宴书澈的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
萧惟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少主,您最近在做什么呢?”
“有一句话叫:‘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宴书澈叹了一声,“离景终归还是棋差一招啊”
萧惟完全听不懂,“少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宴书澈瞟了他一眼,笑了笑,“你想知道啊?”
萧惟猛点头,“想!只是少主您总是不同属下讲!您是不是嫌弃属下笨!”
宴书澈顿了顿,“是啊!”
萧惟“”
他懊恼地噘起嘴,“可是少主,属下看您这么累,属下也想为您分担一些啊!”
“有你分担的时候,现在还不急,”宴书澈将纸条拢进袖间,将白鸽放走,“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萧惟倏地抬头,期待的不行,“那少主您说!”
“李常李公公,表面上是太子离湛的人,实则是宣王离景的人。这件事,离景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陛下早就发现了,并且准备用这件事,摆我们一道。”
萧惟瞪大眼睛,“哈?”
宴书澈继续说道:“他派出千人精骑出宫,想让我们先着急。只要我们主动传消息去边关到陈将军手中,陈将军必定准备应对之策。”
“到时,陛下就有理由,治罪陈将军。”
萧惟:“哈?”
“我用白鸽向李常递了一个假消息,我在纸条上说:我们已经知道了,且已经派人去了京中,准备将那支千人精骑一网打尽。”
宴书澈慢条斯理道:“李常的传信中说:陛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萧惟:“哈?”
宴书澈沉默了两秒,“你听懂了吗?”
萧惟先是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听懂一点点”
“听懂哪里了?”
“李常是王爷的人。”
宴书澈“”
他浪费了好一会儿时间,结果跟一个笨蛋说了些废话!
其实他就是想说,离弘的这支千人精骑,根本就没有离开离京。
他就是想让他们知道,知道他对陈穆有了杀心。
让他们先心急。
但宴书澈现在一丁点儿都不着急。
他不能让这些人先被离弘抓住把柄。
而且,他也根本没有派人去围堵那千人精骑。
开玩笑。
他们的人现在加起来都没有千人,怎么能敌这千人精骑?
真的派人去,不是送死吗?
忽地,又有一个小丫鬟,从院外跑了进来。
宴书澈眼睛一眯。
那小丫鬟看到他,蹭蹭就跑到他面前,行了个礼,小声说:“宴少主,坊主让我告诉您,宣王殿下已经回了宫。”
“我知道了,下去吧。”
小丫鬟又蹭蹭地跑走。
萧惟这回反应过来了。
他压低声音,“少主,王爷此次回宫,陛下一定会治罪他,我们该怎么办?”
宴书澈沉默着,盯着石桌上的围炉。
忽然,他伸手摸向了那个围炉。
萧惟一惊,“少主!烫!”
“有一个词语,叫釜底抽薪。”宴书澈的手停在半空中,“想要让水止沸,就要将燃烧中的柴火,从锅底抽出来。”
萧惟好不容易听明白,现在又懵了,“您的意思是”
“逐渊去了凤仪宫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宴书澈沉声道,“走,我们先去御书房!”
萧惟乖乖起身,末了还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因为我要和他双管齐下,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说完这句话,宴书澈就踱步走向了殿门口的方向。
萧惟懵懵地跟在后面。
两人到御书房的时候,离景正巧刚刚赶回来。
三人在殿外碰面。
离景首先无奈地笑了一下,“宴少主,让本王猜猜,你可是来帮本王说话的?”
宴书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王爷心里很清楚,此次你的罚是逃不过了,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而已。”
离景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其实宴少主不必来。”
宴书澈看也不看他,“我乐意。”
离景一愣,失笑着往殿内走。
御书房内只有离弘和桑寄。
两人似乎就互市这件事有些分歧。
愣是好几日都没谈妥。
看到离景和宴书澈进来,离弘转头对桑寄说:“桑姑娘回去休息便好,明日再商议。”
“陛下请便。”桑寄带着贴身侍女,从两人面前走过。
忽地,她看了宴书澈一眼。
宴书澈怔了怔,没有理她。
待桑寄的身影一消失,离弘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
“阿景,你可知罪?”
离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宴书澈虽然人跟着离景一起下跪,但脑中却一刻不停地在思索着。
连映荷应该很清楚宫中发生的事。
离景今日必回宫,必受罚。
她那般在意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会将云逐渊叫走,这么久都不回来?
且以她的性子,早就来御书房为离景说话了,怎么直到现在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