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五官,和林序秋,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个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想法,慢慢在脑中成型。
江上青当初见到林序秋的第一眼,就不管不顾地要带走他。
之后,更是说出了,要用林序秋的血这件事。
难不成,这个顾淮之,就是林序秋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顾家没落后,江上青将顾淮之藏在了江府。
一藏就是八年。
这八年来,他一直在想办法救顾淮之。
然后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能用双生子的血救。
所以他将目标对准了林序秋。
想到这里,离景阖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件事对他的震撼有点儿大。
他没想到,林序秋一直在想尽办法寻找的亲哥哥,就在离京。
且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若顾淮之真的就是当年被领养走的林槐之,那么江上青的所作所为,就全都说得通了。
可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
他若想知道顾淮之究竟是不是林槐之,还需要做一件事。
“来人。”
离景的贴身侍卫飞快推开门,“王爷有何吩咐!”
“传信中书令江大人,今日好欢楼一见。”
侍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
离景忽地从桌案的一侧,拿出了一柄极细的匕首。
在卷轴上比对了番,离景又将匕首放了回去。
之后,他拿起一旁的墨。
一滴一滴,将卷轴上,顾家三口人的画像,浸染了个通透。
离景这才满意地将卷轴卷了回去,放进了袖间。
初次交锋
宴书澈两人也收到了离景的消息。
只是那时,宴书澈根本没力气从榻上起来。
云逐渊在一旁勾着唇角说:“离景今夜要单独去见江上青。”
宴书澈说不出话,只能瞪他。
“他要我派人隐匿在好欢楼暗处,以保证他的安全。”
宴书澈还是不说话。
他总觉得他看错了云逐渊。
云逐渊从来没像刚才那么疯过。
他怎么求饶云逐渊都不听。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但凡皱一下眉,云逐渊都不会再做什么。
刚刚倒好!
人就是会变的!!
宴书澈恨恨地别开脸,不看他。
下一秒,额间就传来了一道湿润的触感。
云逐渊在他额上吻了一口,“阿宴,我先去吩咐人手,你好好休息。”
宴书澈勉强开了口,“嗯”
云逐渊拽了拽缎被,将他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只剩宴书澈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很快,就到了酉时。
离景已经到了好欢楼,此时正在一个包厢里,静静等着江上青的到来。
他有信心,江上青会来。
因为好欢楼是江上青的。
所以他才选择在这里见江上青。
他可不是离湛,蠢得要命。
离湛那般心急去江府,只会让他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张。
而他在好欢楼邀请江上青,是能让江上青暂时放下戒心的最好方法。
离景抿了抿杯中的热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侍卫飞快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王爷,云督主的人手已经埋伏好了。江大人也已经出了门,在来好欢楼的路上。”
“我们的人手安排好了吗?”
侍卫:“全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离景笑了笑,“很好。”
接下来,将会是他与江上青的第一次交锋。
而他离景,将会是最终的赢家。
——不多时,江上青就到了好欢楼。
伙计引领着他,一路到了离景的包厢门口。
江上青目视着面前的房门,微微蹙起了眉。
他直接动手推开了门。
听到声响,离景望了过来。
“江大人,好久不见。”
看到房中只有离景一人,江上青的眉拧的更深。
“宣王殿下孤身一人来好欢楼,就不怕不能活着离开?”
离景耸了耸肩,“江大人不也不怕吗?”
江上青一顿,毫不客气地撩开衣摆坐到了离景对面。
“臣不认为,与宣王殿下有什么话好说。”
离景将手边的茶杯推到他面前,“本王这次来,是想告诉江大人一件事。”
江上青看了一眼那杯茶,没有接过,“但说无妨。”
“太子殿下最近不知为何,开始追查一件八年前的案子,本王实在不明白,便想着同江大人说上两句。”
江上青的脸色瞬间沉到谷底,“王爷有话直说。”
“八年前,顾家灭门,可却没有寻到顾辉大儿子顾淮之的尸首。”离景紧紧盯着江上青的表情,慢条斯理道,“本王记得,那件案子是江大人你督办的啊?”
江上青周身的温度降到冰点。
他倏地起身,袖间的匕首直接抵在了离景喉间。
离景动也没动,依旧笑着。
“江大人的反应,倒是验证了本王的猜测。”
江上青咬着牙,“离景,你最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