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被欺负了
郎弈没法说是不是白榆把谢宇川掰弯了,毕竟以谢宇川本人的说法,他看到那些动作片的时候完全没有冲动,甚至还觉得不舒服,他有反应也是因为视频里的人让他想起了白榆。
在郎弈看来,对一个同性产生欲望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承认白榆的确是个很值得喜欢的人,但站在谢宇川朋友的立场上,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减少和白榆的接触是最好的办法。
谢宇川站在阳台抽烟,他烟瘾不重,可此刻身旁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燃烧殆尽的烟蒂,而手里那支也只剩一根长长的烟灰,被风轻轻一吹就断了。
谢宇川握着烟盒的手早已经被冻得发僵,可头脑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醒。
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和白榆保持距离。
他还记得在汗蒸房里白榆跟他说,他用了很多年才做到正视自己。
谢宇川不知道白榆究竟发生过什么,只记得白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颤抖的嗓音,现在想起来都让他觉得心疼。
谢宇川打开被他保存在手机相册里的合照,站在他和郎弈中间的白榆笑得那么开心,那时候郎弈就发现他对白榆的用心了,只有他傻傻的以为是因为看白榆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凡事都想要帮他一把。
谢宇川被自己的迟钝逗笑了,不小心吸进一口冷气,呛得他一个劲的咳嗽,咳到他渐渐弯下了腰,连眼角都溢出了泪。
最后是因为觉得有些冷,谢宇川这才想起刚才本来只是想抽根烟就回去,所以只穿了件针织衫,现在已经在冷风里吹了快20分钟,浑身上下都快没知觉了。
谢宇川回到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半夜又被自己的咳嗽声吵醒。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的人,翻遍全家也找不到一片药,更别提止咳糖浆,谢宇川开了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最后认命一般躺回床上,可怜兮兮地拉紧了被子。
白榆一早起来烤了杯子蛋糕,放凉后挤上奶油,最后把芒果切好块,整整齐齐摆在奶油的中间。
他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谢宇川当初说起是因为他才喜欢吃芒果的表情。
白榆想,虽然早就知道他和谢宇川之间永远不可能有超过朋友的发展,也早就做好了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谢宇川交女朋友,而渐渐疏远的准备,却从没想过他和谢宇川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尴尬。
白榆选了个大盒子来装杯子蛋糕,里面一共可以装九杯,又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个不算很大的千层。
为了不让蛋糕在盒子里被挤到,他决定打车过去。
白榆已经很久没有用打车软件了,想起和谢宇川的第一次不算愉快的见面,那时候他还怕谢宇川是坏人。
白榆收回思绪,轻轻推开“雪山”的门,只有小海在那里帮客人打包,白榆好奇地往里张望,小声问他:“川儿不在吗?”
“川哥还没来,白哥你找他有事啊?”
白榆握着纸盒的手紧了紧,有些失望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他说想吃芒果蛋糕,我刚好买到了芒果。”
白榆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心虚,忍不住想要解释。
他把蛋糕盒子交给了小海,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工作,打了声招呼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薛薇薇有些担忧地和闺蜜在微信上分享了她最近的观察,有些怀疑白榆是不是和谢宇川吵架了,因为谢宇川好多天没来星屿了,白榆也没有一闲下来就捧着个手机傻笑。
再比如现在,薛薇薇明明看见白榆刚才拎着个蛋糕盒去了对面,可没几分钟就回来了,回来时情绪也不太好,不像以前每次见完谢宇川脸颊上都红扑扑的。
白榆现在穿了件白色的毛衣,整个人强颜欢笑,还要给客人包蛋糕,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看得薛薇薇一整个姨母心泛滥,偷偷拍了张照片传给了闺蜜。
白榆可不知道薛薇薇背地里这么编排他,还笑着跟后面进来的一个男人说话。
这个男人白榆有些印象,好像是在附近的金融街上班,每周都会过来一次,每次都只会买一个草莓泡芙,然后在他打包的时候跟他说几句话。
今天也是如此,白榆把草莓泡芙夹到盒子里,正准备交到男人的手里,星屿的玻璃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个骗婚的渣男,平时在网上看看恶心的视频我都忍了,你居然还敢给我见面!”与她的外形无关,女人的声音声嘶力竭,手里的皮包狠狠地砸到男人的身上。
白榆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发生在他的店里,他就不能让坐视不管。
白榆从柜台里面出来,想要拦住了女人继续打人的手,殊不知那个女人像是发了疯似的冲他冲了过来。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骚 货勾引他的?你知不知道他都结婚了,你们这些同性恋怎么这么不要脸!”
白榆被她骂懵了,说起来这个月之前他都还不认识这个男人,要说勾引真是冤枉他了。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这家店的老板,并不认识您先生。”白榆不想和她争辩,只希望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不要在他店里解决。
“你不认识他?你不认识他,你和他在同性交友软件上聊天,你不认识他,他每周都过来跟你见面?”女人粘着精致水钻的指甲狠狠地点在白榆白色的毛衣上,像是要在他身上戳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