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谢宇川的异常,明明昨天分开之前还好好的,是因为桑拿房里自己说的话泄露了他的秘密,还是因为群里乱开他俩的玩笑让他觉得反感了?
群里的消息还是白榆今早起床之后才看见的。大家得知谢宇川单独带白榆出去洗澡,都在那揶揄他俩关系好,是因为这个让他觉得别扭了吗,白榆不敢想,怕是他想太多。
谢宇川懊恼地扑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匆忙站起身,白榆已经过了马路,推门回了星屿。
小海来的时候,谢宇川已经把地板全都拖了一遍,正准备擦玻璃。
他脱得只剩件t恤,却还要把空调打低好几度,小海摸摸谢宇川的脑门,还以为他发烧了。
“川哥,这是准备把我辞了吗?”
谢宇川把抹布扔给小海,重新洗个个手,刚一出来就发现小海正在偷吃白榆送来的那份午餐。
谢宇川冲过去一把夺走餐盒,一根芝麻菜还挂在小海的嘴边,气的他差点扒开他的嘴。
“不要这么小气嘛,”小海抱怨道,“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
谢宇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饭是白榆亲手做给他的,他只是舍不得让别人碰。
从那之后谢宇川开始躲着白榆,不仅白榆自己察觉到了,就连郎弈也发现了。
郎弈晚上想组个局,大家一起吃顿饭,本来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却发现谢宇川和白榆一直没有说话。
直肠子晏绥在群里分享了一家菜馆,还艾特谢宇川,问他不是一直想去这家试试吗,今晚就去这里好了。
白榆一直在看群里的消息,这些天谢宇川没再来店里找他,也没有单独给他发过消息,两个人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出去洗澡的那天晚上,谢宇川让他好好休息,白榆还给他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无意间做了什么让谢宇川觉得反感。白榆神色淡淡地坐在窗边,有些自我解嘲的想,其实现在也挺好的,不然照之前两人的相处,他只会越来越喜欢谢宇川,长此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没有等到谢宇川的回应,晏绥不死心又问了白榆,“小白和川儿干嘛呢,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
本来是挺正常的一句话,可谢宇川现在做贼心虚,直接反驳道:“我和小白没干嘛。”
白榆在满屏的哈哈哈中找到了谢宇川的这句话,轻轻叹了口气,回道:“我晚上有点事就不去了。”
为了装得像一点,白榆真的比平时走得早了些,薛薇薇一个人留在在店里。
临近圣诞,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厚,连白榆都开始准备做一些应景的小甜品了。
前些日子他在网上看到有人在卖凯特芒,本来他还打算这几天买几个尝尝,要是味道不错就趁着最后一波多做几个蛋糕给谢宇川。
现在芒果邮到了,谢宇川却不理他了。
白榆想,总归答应的事情要做到,明年真的太远了。
谢宇川一直站在窗边,于是当白榆穿着羽绒服从星屿出来时,谢宇川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看到白榆往他这边看了过来,又很快转了回去,像只是不小心望了一眼,其实并没有在看他。
下午下了一场小雪,落到地上很快就结了层冰,白榆微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让谢宇川看的胆战心惊,甚至想直接过去拉住他的手带他慢慢走。
可直到白榆从他的视线中完全消失,谢宇川也没挪动过一步。
郎弈本来是想去直接找白榆问问情况,可一进去发现只有薛薇薇一个人,这才知道白榆是真的提前走了。于是他只好买了两个小蛋糕,提着来了谢宇川这里。
“你和小白闹矛盾了?”郎弈开门见山地问道。
谢宇川毫不客气地吃了口他拿过来的蛋糕,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又挖了一大块放到嘴里。
“那天你问我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是因为白榆吧。”郎弈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眼就猜透谢宇川在想什么。
“说实话,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郎弈咬破了蛋糕表面上的一片橙子,饱满的果汁充斥着味蕾,酸的他要命。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觉得白老板很好看吗?”郎弈一字一顿地说,“连叶司丞都觉得小白这样的很适合我。”
谢宇川突然想起来,郎弈有段时间总有意无意提起白榆,之后就很少再说了。
“我觉得他很厉害,跟我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很独立,很能干,又很温柔,很想让人亲近。”郎弈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小白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只小猫在舔我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我当时还想,要是这么可爱的人能是我的男朋友该有多好。”
谢宇川从来不知道郎弈曾对白榆抱着这样的心思,在他看来,郎弈并没有做出什么追求的行为,他和白榆相处的时间甚至还没有自己多。
“就是因为你呀,”郎弈无奈地耸耸肩,“我是因为你才放弃的。”
“从小到大你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们几个,你突然对白榆的事那么上心,我还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更何况小白的确跟你更亲近一些,我看得出来,他很信任你。”
“承认喜欢没有那么难以启齿,就像有人姐弟恋,也有人忘年恋,归根结底还是在那个恋上,那又何必在意年龄或是性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