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顶一脸的不耐烦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是不是看这里面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只有我一个平头小百姓,你心里不舒服,又不敢动别人,就把我拉上凑人头?”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只按自己的思路调查。”
曲朗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到一个页面,指着上面的画面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画面上的于顶,正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林曼蒂和乔兰兰所在的房间门口徘徊,接着,他进了隔壁的屋子里。
当沈双雪进去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沈双雪第一个出来的,于顶也出来了,他们走的是一个方向,接着另一个监视口显示,他们分别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曲朗又把画面打到电梯处,上面显示的数字在不断变换着,最后停在地下室的一层。
曲朗又调出一层的画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个拐角,这里是视频的死角,大约过了十分钟后,沈双雪先行离开,过了三分钟,于顶拉低帽子,也走了出来。
“这能说明什么?”于顶有那么一点点的慌张,随后就变得平静下来。
曲朗给于顶扔了一颗烟,笑说:“我知道了你和父母及奶奶的故事,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大老板的太太是怎么相识的,看样你们好像在刻意地躲避着谁,是有什么计划吗?我想,你们一定是在山庄认识的,而且就是那次的一面之缘。
你们在地下室一共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你们计划了什么?”
浮出水面
面对曲朗的提问,于顶并没有恼,也没急于辩解。
曲朗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不拿出些令他信服的东西他是不会认罪服法的,而自己所有的结论,都只有是合理的推理。
曲朗拿出那双在下水道里掏出来的手套让他看。
曲朗指着手套说:“这是一双普通的手套,而且可以看出是新的,可上面却有剪刀的痕迹,还有被拉丝的地方,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用过了想销毁。”
曲朗拿起那个装在塑料袋子里的手套,说:“谁会这样做呢?只有想要销毁它的人才会如此做,山庄里的手套都是厨房用的皮手套,而园林工人的手套也与这个不一样。
我做了调查,你长期卖菜,你们哪个菜市场上的人都喜欢带这种手套,即便宜又顺手,还有一点就是,你在出事之前,曾经管服务台要过剪刀,服务员并没有问你用处,而你却画蛇添足说用剪刀剪新买衣服的标签。
服务员好心要帮你,你不仅不用,还说剪刀过一会儿再还,我仔细观察了你穿的衣服,是全新的,但剪标签这种话也就骗骗你自己。”
“你可以畅所欲言,我愿意洗耳恭听。”于顶不紧不慢地说。
曲朗继续说:“特别有意思的是,我在外围调查的时候,发现你竟然去过潘五岳所在公司的总部,这可是跨省的距离,你不但去了,而且还闹过不止一次。
你一心认为,奶奶就是死在了开发商之手,闹的结果不是要多少钱,而是要为奶奶的死负责,你曾经在公司的门口叫嚣说杀人偿命,当时闹得连警察都出动了。
接下来,你就销声匿迹了,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有一个细节,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如果不是我盯了三遍,估计好戏都被我错过了。
在潘五岳总公司门口的镜头里,竟然有一个是你上了沈双雪的车。
这就有意思了,沈双雪大概是知道视频所覆盖的范围,却不小心沾了边,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影像,却被我证实了,没错,就是你们俩。
你们俩早就认识,在山庄的时候,从没见你们有过任何的接触,除了潘五岳死亡前一晚你们在小包间出来后的地下室里。”
曲朗把镜头调到一个画面,上面虽然很模糊,但于顶显然认出了自己,而沈双雪三个8的车牌号,则是明显地显示在画面上。
于顶显然有些慌了。
曲朗乘胜追击地说:“沈双雪早已招供了,她说你是主谋,她是鬼迷心窍,都怨潘五岳太花心了,她觉得自己没有未来。”
于顶不动声色地看着曲朗,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他说:“你们怎么说都行,我也愿意‘供认不讳’,至于谁是主谋,谁是从犯,对我都没意义,只有他死了,就是最有意义的事。”
于顶有一种慷慨就义之势,曲朗再说什么,他都默不作声,用沉默看着曲朗。
“你不要有侥幸心里了,杀人罪要判多少年,你心里一定清楚,如果你能把事情全部讲出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顶摇头,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想要他死,他现在死了,我的心愿也了了,至于我能怎么样,我连想都没想过。”
曲朗甩出手中的账单,说:“你一共有九十七万元,去省城的时候,花掉了三万元,进到云锦山庄,你又花了十五万,这十五万里包括你的新衣服,如果你抱着必死的心态,你早就把这些钱花干净了,你还是心存侥幸,尤其是遇到了愿意‘帮’你的沈双雪。”
“嘴长在你的脸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认什么行了吧?你能不能离开了,我想休息一下。”
曲朗没想到,于顶的态度竟然如此顽抗,他以为自己拿出一些‘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就会崩溃,却没想到,他的办法就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