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得了绝症,难道你不知道吗?”曲朗问。
林曼蒂一愣,她的反应与涂一山一样,毫不知情。
“难道你母亲也不知道吗?”曲朗不信。
林曼蒂冷笑了一下说:“他和我妈?他们早就貌合神离了,现在连住也不住在一起了,没离婚就是我妈唯一的要求,他在外面想怎样就怎样,我妈说了,只要有钱,我就能打败那些没名分的女人。
就算他有病,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妈,只是相比之下,他比较疼我倒是真的,而且我也没听说他有私生子或女,虽然他一心想要个儿子。”
看来,林森的病注定是要瞒住众人,当初,也许他没想嫁祸给潘五岳,正因为所有人都不知情,嫁祸给潘五岳,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他死的如此决绝,让潘五岳有口难辩,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抽丝剥茧
关于林森是和自杀,曲朗推断得一切合情合理,但无论是在涂一山这里还是林曼蒂处,都只是曲朗的推测。
林曼蒂不相信。
涂一山更是不解。
曲朗一心想要找到林森留下的只言片语,却失望了,搜索了林森全部‘遗物’,都没有白纸黑字的‘遗言’,这个男人是铁了心的想把‘锅’扔到潘五岳身上。
林森之死是一招险棋,后果也是严重的,潘五岳一死,他的‘命令’就不灵了,林森即没让女儿‘绝处逢生’,也没让自己的死‘化险为夷’。
潘五岳之死,肯定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他能够待在牢里一辈子,发号施令让女儿过上安逸的生活。
林森之死,在曲朗心里已然打上了一个句号。
更重要的是潘五岳之死。
他找到了涂一山。
涂一山对他再一次的拜访,有了明显的抵触心里。
他什么也不想说,茫然地看着胸有成竹的曲朗。
曲朗也不理会他的态度,很平淡地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没等涂一山有任何的表示,曲朗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就在你住的旺财镇里,一对夫妻生下儿子后,为了生计,离开家乡,去了南方打工,扔下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
孩子与奶奶一起生活,日子虽苦,祖孙俩却很幸福,每个月他们能得到夫妻寄过来的钱,自家又有土地和菜院子,生活得也算安逸。
这样的生活一晃就过了十年,男孩儿大了,奶奶一天比一天衰老,男孩儿对奶奶的感情与日俱增,等父母累了,准备回老家与儿子欢聚一堂之时,男孩儿已然离不开奶奶了,无奈的父母只能认命。
父母本想让儿子去更好的学校,甚至想搬到城里读书,但男孩儿是个倔强的孩子,说什么也不离开奶奶,奶奶又离不开这块土地,最后妥协的是夫妻。
男孩儿就这样一天天长大了,他对奶奶的爱一天都不曾减少,他甚至对父母客客气气的,男孩儿本来也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打拼,都是为了奶奶,他哪也不想去。
忽然有一天,镇上真的要拆迁了,奶奶说什么也不想离开,一是想为孙子谋求福利,二是无法割舍这块土地带给自己美好的回忆。
情况陷入了僵局,不管奶奶做出怎样的行为,孙子都支持奶奶,他的一生好像只为奶奶妥协。
奶奶被抬出小屋的时候,男孩儿不知情,当奶奶奄奄一息之时,他没哭,他想的是怎样复仇,他觉得就是这些一发商奔走了奶奶的性命。
他拿着拆迁得来的钱,到处打听有关拆迁的事和人,当他得知云锦山庄的大老板也要进山庄的时候,一个邪恶的念头慢慢升了起来。
他要用他给的这笔钱,结束他的生命。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进了山庄,而不是为了开眼界,为了见世面,我说的对吗?那个男孩儿就是你——于顶。”
于顶竟然笑了,他说:“你说的前面我都认,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编造出来的,我当然恨这些开发商,但要我要了他们的命,我没这个本事,你抬举我了。”
曲朗有了前面这番情深意重的人格铺垫,顺理成章地直奔主题。
“凭你一已之力你当然不能做得如此的天衣无缝,可惜的是,你到了山庄后,还真的找到了帮手。”
于顶一脸委屈地说:“就我?我能找到什么帮手?我一个乡巴佬,别人见了我只会躲,如果你调取监控就能看到,我是一个连门都懒得出的人。”
曲朗立刻截断他的话说:“你进山庄不就是为了见世面吗?你天天猫在房间里,你的钱不是白花了吗?与你的初衷也不符合。”
“这不是赶上下雨了吗?我当然想出去转转了,但老天不让,也该着我时运不济。”
曲朗一针见血地指出:“我按你说的,真的调取了和你有关的所有监控视频,你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一直关在屋子里。
下雨是这两天的事,你呢?来了就钻进屋子里,吃饭的时候,如果没有潘五岳,就见不到你的人影子,你把饭菜端进屋子里也不肯与大家就餐,我说的对吗?”
于顶不以为意地笑了,说:“我谢谢你对我的观察如此之细,就因为我没钱,来到了有钱人的地盘,你就对我如此上心吗?”
曲朗应和着说:“如果不合时宜,就是有违规律,当然要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