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泽】我这个人最爱以下犯上(车)
顶,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它向地上狠狠一砸。
咚的一声巨响,小羊羔重重地落在地上,大睁眼一动不动,鲜血自头顶喷涌而出。
“啊!!!!”李承泽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他奋力挣脱太子跌跌撞撞向地上爬去,爬到小羊羔身边将小羊羔抱在怀中,哭着大喊:“小石头,小石头!!”
小羊羔的鲜血沾在他身上,叫他跟着变成了血人。
“小石头,小石头……”李承泽的泪水落在小羊羔的带血的皮毛上,用手抚着它额间那缕被刻意修剪出来的毛发,不断喊着小羊羔的名字。小羊羔眼底隐隐有泪光闪动,微张着嘴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叫声,再没有了声息。
悲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整间密室,李承泽的身子因痛哭在颤抖,他急促地喘息着,口中血流不止。
太子未想他会因一只羊伤心成这样,也知自己做错了事,一时有些心虚,走上前来说:“我明日再给你买一只。”
李承泽猛地转回头来盯着他,眼底透着无尽的阴寒与杀意。这是这一个月来太子第一次对李承泽生出了恐惧,不由地后退一步,可旋即他又觉得可笑,李承泽现在这副模样连杀鸡都费力,更别说杀他。
“我从你。”李承泽开口说。
“什么?”太子有些意外。
“太子弟弟,我从你。”李承泽再次重复了一遍。
“当真?”太子神情激动,蹲在李承泽面前捧住他的脸,为他将脸上的泪擦了擦,“哥,我会好好待你的,再也不这样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有酒吗?”李承泽问。
“要酒干什么?”
李承泽惨笑,“兄弟重归于好,自然要以酒为证。”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太子急忙起身向密室外跑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承泽眼神逐渐变得冷漠。他将小羊羔的尸体放回地上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头发理了理,又拿着一件衣袍披在身上。
未出片刻太子拿了酒与酒杯回来,带着歉意说:“府上只有十年的陈酿,二哥若想喝别的,我下次再带来。”
“不必,足够了。”李承泽淡淡道。
太子将酒放在桌上,为自己与李承泽各斟了一杯。李承泽走到桌前,拿起那杯酒对着太子做了个敬酒的手势:“太子殿下,我敬您。”
太子笑着与他碰杯,语气中满是得意:“二哥,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太子将酒一饮而尽,李承泽眼眸颤了颤,跟着将杯中的酒饮尽,而后便开始发疯似的笑。
“二哥笑什么?”太子问。
李承泽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眼神带着嘲讽:“很快你就知道了。”
太子不解,正欲追问,忽觉腹中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脸色一变,一口鲜血猛地自口中吐出。
“你……你给我下毒了?”太子惊恐地看着李承泽,李承泽的笑落在他眼中恍如鬼魅。他想不明白,李承泽怎么会有机会下毒。
李承泽端起被他放下的那个酒杯,带着戒指的手指在杯口轻轻一弹,眼角挂着泪,阴恻恻地说:“刺激吗?跟范闲学的。”
钻心噬骨的疼痛叫太子站不稳向地上倒去,李承泽眼疾手快伸手抚住他,攥紧他一只胳膊。强烈的求生欲叫太子奋力将李承泽挣脱,扶着一切可以搀扶的东西,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
李承泽自是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虽然身子依旧有些发软无力,但他还是上前将太子扑倒在地,将自己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双手紧钳住他一只手腕。
“滚开!”太子怒吼一声,拿膝盖狠顶李承泽腹部。李承泽痛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但双手依旧如铁钳卡在他手上。
“这毒发作很快,你纵使现在出去也无回天之术,反而会因挣扎叫毒液加速深入心脏,太子弟弟,省省力气吧。”李承泽嘴角挂血,笑意阴森。
太子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恐惧,他不甘心,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去,死在自己最恨的人手中,死得这般讽刺,这般好笑。
“李承泽,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太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抬腿一脚踹在李承泽腹部。李承泽身子被猛地弹起又重重摔在地上,蛊虫受到刺激在体内乱窜乱咬,他痛得生不如死,像是自己服了毒药,鲜血一口一口地往外吐。
“啊……唔……”李承泽的手紧掐住自己的腹部,想将腹中的异动平息下来。
太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李承泽说的不错,剧烈的挣扎加速了体内毒素的流淌,腹中的剧痛叫他也难以再从地上站起,只能四肢并用艰难地门口爬去。
只要出去,只要出去叫人过来,他就可以活下去了。那个巫师还在他府中,一定有办法解他的毒。他要活下去,他要登上皇位,成为这天下之主。他要将李承泽碎尸万段,将他在意的人一个一个杀干净。他还要将那只羊烤成肉串,叫李承泽一口不落地吃下去。
李承泽最先一步爬了过来,将身子再次压在太子身上,双手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冷笑着说:“太子弟弟,这毒药很苦,很疼,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李承泽,我不甘,我不甘!我是太子!”太子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四肢在李承泽身下踢蹬挣扎。可他却绝望地发现,这个被他喂了一个月毒素,明明软得连走路都费劲的二哥,竟然变得犹如万斤之重,压在他身上,断送了他最后一条生路。
“别费力气了,你的挣扎,只会加速死亡的到来。”李承泽笑意更甚。
太子的身体在李承泽怀中痉挛抽搐,大口大口的黑血从他口中涌出,浓郁的血腥味儿叫李承泽蓦然想起了自己服毒时的场景。
“太子弟弟,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若不是哥真实经历,哥也不会信的。”
“哥已经重活了一世,上一世你我二人起兵失败,哥便是用这个毒药就着葡萄自尽的。所以哥知道它有多苦,有多疼,所以哥再也不想吃葡萄。”
李承泽喃喃地说着上一世的一切,一边苦笑,一边流泪。
“可是上天跟哥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哥一睁眼,竟然又回到了这个世界,还要将上一世的痛苦再经历一遍,所以哥才会那么想死。哥两次自尽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什么诡计,哥是真的不想活了。”
太子大睁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承乾,哥不怪你,生在皇家,是人也要变成鬼。其实哥一直都不想跟你争,哥只是想做个闲散的王爷,风花雪月,逍遥自在,可是父皇不愿。”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李承泽眼底落下滴在太子脸上。
“十三岁封我为王,十四岁允我在宫外建府,十五岁旁听朝政,哥若说不想争,没人会信的。哥杀了你,父皇也不可能放过哥。你先走一步,走慢些,黄泉路上,哥来陪你。”
他说的这一切犹如晴空霹雳叫太子震惊,太子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痛苦地呻吟良久后,像是释然一般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不再挣扎。腹中剧痛越来越烈,犹如千刀万剐,太子终于体会到了李承泽被种下蛊虫后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良久之后,太子缓缓将眼睛睁开,眼底泪光闪动。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覆在李承泽脸上,边吐血边说:“哥……毒药苦……你过得也苦……”
李承泽怔住,旋即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喃喃地叫道:“承乾……承乾……”
他在这世间苦苦挣扎了两辈子,没有人知晓,没有人理解,他按着皇帝陛下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