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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我这个人最爱以下犯上(车)

 

他便冲上前来,用几乎快哭的声音道:“大殿下,小羊羔丢了。”

小羊羔丢了,谢必安去了塞外,范无救去了江南,叶灵儿实在不知还能找何人。大皇子当初能跟着二皇子义无反顾地跳崖,想来可以信任。

“什么小羊羔?”大皇子问。

“二殿下生前养的一只羊,他很喜欢的,一直在我那里养着。”

“我好像有些印象。”大皇子想起了宫宴那日曾听李承泽偶然提起过,但只是一只羊而已他并未放在心上,见叶灵儿这般着急忙请她就座,道:“你先别急,坐下慢慢说,小羊怎么会去了你那里?”

叶灵儿只好将李承泽停尸那日太子前往吊唁的始末悉数说了出来,大皇子听罢眉头紧皱,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道:“也就是说,不算当日在场的那些下人,小羊羔在你手中一事,只有你、太子、谢必安与范无救几人知晓对吗?”

“对。”叶灵儿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这羊极可能是被太子捉了去。”大皇子眉头拧得更紧,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呢?承乾要一只羊做什么?”

大皇子自回京都后便再未找范闲过问李承泽的行踪,他相信范闲可以将自己这个弟弟安排得很好,而他所需要做得便是尽可能地表现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好不被他人看出异常,因此对于李承泽失踪一事他并不知晓,也难以将小羊羔丢失与此事联系在一起。

“我也想不明白,时隔这么久前来偷羊所谓何事,而且——”叶灵儿顿了顿,严肃地说:“我是被人自身后袭击晕了过去,我自幼习武,能不被我察觉而偷袭我的,非九品高手不可。但据我所知,太子身边的侍卫并未有九品,如此一来我便又有些拿不准,别无端冤枉了好人。”

“你的考虑是对的。”大皇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承泽毕竟已经不在了,纵使承乾对他有再多的怨恨也不至于去为难一只羊。这事你别管了,明日我便派人去查,既是承泽喜欢的,我便无论如何也会将小羊羔找回来。”

叶灵儿目露感激,起身抱拳冲大皇子道:“大殿下,我替二殿下谢谢您。”

“叶姑娘不必客气。”大皇子冲他温柔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叶姑娘有情有义,承泽在天有灵,定会感激你为他做的这一切。”

叶灵儿语气沉重,眼底泪光闪动:“大殿下也请节哀,发生这样的事谁都预料不到。大殿下当日义无反顾随二殿下跳崖,兄弟情深感天动地,令人动容。如今二殿下府上人去楼空,这小羊羔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遗物,我答应了谢必安自他塞外归来后将小羊羔归还于他,因此无论结果如何,都请大殿下告知我一声。”

大皇子:“好,你请放心。”

送走了叶灵儿,大皇子再未入眠,独坐到天明。第二日散朝,大皇子叫住了陈萍萍,见四周无人,将叶灵儿昨夜所托自己之事一一道出。

陈萍萍推着轮椅的手停了下来,脸上蒙上一层阴霾。犹豫良久后他冲大皇子道:“大殿下,我不想瞒你,二殿下失踪了。”

“失踪了?”大皇子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没人跟我讲?”

陈萍萍语气沉重:“一个月前。是被人带走了。”

“一个月前,那不是范闲南下江南的日子吗?”大皇子面色一怒,攥紧拳头,“他答应了我会将承泽安顿好,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声不吭,自己跑到了江南。”

陈萍萍叹息一声:“是我让他去的。范闲因二皇子跳崖急火攻心真气尽失,靠手术才保住的一条性命,如今他当务之急是先恢复真气,二皇子一事有我暗中在查。”

听到范闲险失性命,大皇子脸色有所缓和。他回京都后也听闻了一些关于范闲与二皇子之间的风言风语,本以为是无稽之谈,如今听陈萍萍这么一说,再加那日山洞中范闲各种奇怪的反应,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中震惊难平。

“那陈院长查得怎么样了?”大皇子问。

陈萍萍陷入了沉默,手猛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骨节凸起,森森发白。

“到底如何?”大皇子急了,继续问。

“暂时还没消息。”陈萍萍沉沉地道了一句。

“莫非真是太子,可承乾为何这样做。”大皇子喃喃道。

“殿下慎言。”陈萍萍敲了敲扶手,厉声呵斥。

大皇子慌忙噤声。

陈萍萍:“殿下,此事您不要过问了,您就装不知道一切,对您有好处。”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大皇子惴惴不安地问。

陈萍萍摇了摇头,不愿多言。

正值此时侯公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陈院长,请留步。”

二人转身望去,只见侯公公疾步而来。侯公公对二人行了一礼,对陈萍萍道:“陈院长,陛下请您过去。”

陈萍萍眼底泛起了一丝寒光,冲大皇子告辞,随侯公公去见皇帝。

陈萍萍转着轮椅进了殿内,见皇帝正背对自己负手立一幅白虎图前。那白虎缟身如雪,锐眼利爪,伏于山林而不怒自威,俨然有王者之气。

陈萍萍没有打扰皇帝,良久之后皇帝缓缓开口:“有诗云: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你怎么看?”皇帝转过身来向陈萍萍望去。

陈萍萍:“亲情是这世间最珍贵的情感,纵为万兽之王,亦有舐犊之情。”

皇帝继续道:“但这世间是残酷的,虽有言虎毒不食子,但朕却听闻,那些出生时便体弱难以存活的幼崽,母虎是会将它们吃掉的,只有吃掉,才能保证其他的幼崽平安长大。”

“陛下所言有理,或许这便是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陈萍萍抬高声音说。

皇帝面色微微一变,摘下那幅画扔进了一旁的火盆。画卷在火焰下迅速蜷成一团黑灰,传来淡淡的焦糊味。

皇帝走到榻前坐下,又开口道:“承乾这个孩子,能力不差,就是性子软了一些,未来继承大统,总需要多一些狠劲儿才行。”

陈萍萍拱手:“臣不敢妄议储君。”

皇帝继续自顾自地说:“承泽这孩子倒是够狠,只是心思太伪,身为皇子又接连两次做出自尽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叫朕心痛,也叫朕难堪。”

“或许二殿下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还望陛下节哀。”陈萍萍话中有话:“二殿下既决心身赴黄泉,便让他安安心心地去吧。”

“你未做过父亲,何尝能理解为父者的无奈?”皇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陈萍萍,言语中透着一丝嘲讽。

陈萍萍神色如常,淡淡道:“臣是做不了父亲,可臣也曾有过父亲,多少能明白一些。”

皇帝未恼,接着他的话说:“但皇家终与寻常人家不同,君父君父,不只是皇子们的父亲,更是天下人的父亲。”

“这个臣确实难以明白了。”陈萍萍有些愧疚道,“是臣无法体会陛下的苦衷。”

皇帝面色阴沉,语气森然:“宣你来无别的,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年纪大了,有时候操太多的心对自己不好。”

陈萍萍摸了摸扶手,冲皇帝颔首:“臣明白。”

“你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

“臣告退。”

陈萍萍转动轮椅向殿外走去,临走前又向火盆里的那堆灰烬望了一眼,那堆余灰已经变冷,是那幅画在这世间存在过的仅剩的痕迹。

其实自李承泽失踪那日,陈萍萍便开始派人偷偷调查太子。眼线来报,太子一月以来常宿于宫外府邸而非东宫,此事不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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