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扶苏
僵住了,仰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扶着窗框的青年。
谢尽欢喃喃道:“你是怎么从这上来的……?”
何故撑着窗棂矫健地翻过身,坐在窗台上,一向稳重的青年忽然扬眉有点坏坏地一笑:
“野战训练时的高墙障碍可比你的窗户难翻多了。”
他没有穿着惯常的军装制服,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一席黑色的风衣,衬得何故身形更显颀长挺阔,一双长腿在窗台上晃悠着随意垂下来,工装裤脚收束在马丁靴口。
披星戴月踏窗来,今夜的不期而遇让何故像极了话本里的游侠,风一样地闯进来了,率性而潇洒。
青年逆着月光的身影映在谢尽欢睁大的瞳孔中,他的眼眶忽然之间就温热了。
谢尽欢看着何故一挪身跳下来,压下喉头的酸涩,慌里慌张低下视线:“怎么从这种地方进来?”
何故耸耸肩:“尽欢,最近来得太频,我快付不起见你的钱了。”
谢尽欢顿时哭笑不得:“有病啊你,我是说……”
他忽然鼻子皱起嗅了嗅,惊讶地看着何故:“你喝多了?”
“没有,”何故实话实说,“我是喝酒了,但是没醉。”
“那你这么晚了干嘛突然要见我?”
何故轻笑,从风衣兜里掏出个小东西,晃了晃:“证据,许应山的录音,我拿到啦。尽欢,我们就要成功了。”
谢尽欢的心砰砰地跳动起来,他知道何故没醉,也知道何故是被酒精渲染放大了高兴的心情,可他那颗不争气的小心脏也随着何故有些放松恣意的笑一起越跳越快。
“谢谢何长官,”谢尽欢忍俊不禁,哄孩子似的耐心问道,“但是你干嘛特意来通知我一下呀?来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何故怔了怔,看着谢尽欢笑盈盈望着自己的模样,这才发觉他们离得很近。谢尽欢半扎着金色的长发,白皙的脸蛋不知为何带着些红晕,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青年眉眼稍动,默默将录音笔揣回兜里。谢尽欢看着他的动作不解,却见青年低头看着自己悄然一笑,突起的喉结滚动。
何故今天晚上笑得特别多,几乎把从前见自己时笑的次数都超过了。谢尽欢恍惚间想着,其实这家伙笑起来比不笑更迷人一些,干嘛非要一副死正经的样儿。
何故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没事,只是想你了。”
谢尽欢的嘴唇惊讶地微微张开:“你说啥?”
真可恶,以善解人意着称的小花魁,怎么也有这样笨得可爱的一面?
多说无益,何故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捏住谢尽欢的下巴,闭眼重重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