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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臣打个哈欠,心想昨晚早睡也不欠这室友的人情了。
正想再开一局,突然尿急。他嘴唇嗡动骂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
原臣敲敲洗漱间的门,谭桢正弯着腰刷牙,听见动静嘴里含着牙刷去开门。
他穿着薄薄的短袖,头髮乱糟糟的,没戴眼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几分惺忪水雾。
原臣微微一愣。
谭桢含糊道:“有事吗?”
原臣回神,懒懒散散道:“来厕所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放水了。”
谭桢睁大眼睛,反应过来,有些羞窘地哦了一声:“我马上出去。”
原臣难得起了逗弄之心,他哼道:“不出去难道还在这里看着老子脱裤子?”
“我被占便宜倒没什么,就怕你看了自卑。”
这话音一落,面前小室友的脸便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红得跟那峨眉山上的猴屁股似的。
这么不经逗?原臣挑眉,就这脸皮薄的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孟逢青告白的?
谭桢连脸都没擦,就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以表自己完全没有要和原臣比大小的念头。
洗漱间里传来少年哼唱的不知名歌声,谭桢站在外面,握着牙刷在自己的嘴里胡乱地动着。
谭桢的思绪飘远,今天中午放学就到了他和孔子钰约定的时间了,可他还没想出怎么问孟逢青要课堂笔记。
“你要问孟逢青借笔记?”徐如来一脸狐疑看着他:“真不是另有所图?”
谭桢正走在路上吃包子,腮帮子鼓鼓的,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真不是。”
徐如来勉为其难地相信了,实则眼里还是怀疑。
“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但是可能见不到孟逢青。”徐如来道:“你还要吗?”
谭桢眼睛倏地一亮,捣鼓似的点头:“真的吗?我要!”
还有这种好事!真的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徐如来皱起秀气的眉:“你真的不是为了见孟逢青?”
谭桢欲哭无泪:“真不是。”
徐如来大方地给他新朋友分享他的办法:“其实孟学神的笔记,在私底下都是被大家互相传阅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去找学神借笔记。”
徐如来道:“我这里有个笔记大群,不过有的笔记只有群管理才有,这群人可鸡贼了,逮着羊毛薅,一手笔记一手钱。”
谭桢:“多少钱?”
孔子钰要的笔记应该就是要钱的那份,不然也不至于找他帮忙。
徐如来挠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对于我这种学渣,我买来也没用。”
谭桢深感自己再次陷入了僵局,原主家靠年迈的奶奶支撑,零碎钱本就少之又少,谭桢还想着弄点钱补贴家用,怎么还会拿钱去帮别人买笔记。
他皱起眉,悠悠叹口气。
徐如来:“要不你还是去找孟学神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谭桢气鼓鼓地咬一口肉包子,心想最后再接触一次应该没关系,而且孟逢青为人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应该很好说话吧。
谭桢打定主意后,新愁又开始了。
他要怎么才能见到孟逢青?和他说上话呢?
孟逢青在楼下,他在楼上,如果直接去找孟逢青,必定又会引起一番轰动,不要小看八卦的力量。
特别是本来就严阵以待的高三,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一群毫无娱乐埋头学习的学生。
谭桢绞尽脑汁试想了各种画面,最后也没想到他和孟逢青的见面来得那么快。
早自习,学生会的检查服装,谭桢被单拎出来了。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没穿校服。
今天显然是孟逢青值日,他微微屈着手指,在谭桢的桌上敲了敲:“这位同学,请跟我出来一下。”
少年穿着宽大的校服,胸前戴着徽章,细碎的刘海耷拉在眉梢上,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不缺乏力量,也不盛气凌人。
谭桢一头雾水,懵懵地跟了出去。
前脚一出门,后脚原本朗读声阵阵地课堂里顿时混杂着各种揣测。
“孟学神是不是要报復谭桢啊?”
托谭桢自己一战成名的福,现在全年级谁人不知谭桢,谁人不晓。
“应该不会吧?孟学霸心地善良,不会给谭桢使绊子的。”
“谁知道,这事儿放在圣人身上,圣人都会生气。”
“还挺想看看,孟学神这么温柔的人发起火是什么样的。”
谭桢也内心忐忑,他倒不是怕孟逢青使绊子,毕竟原着里的孟逢青是温柔和善的,从来没有对人红过脸,只是有些担心给孟逢青留下不好的印象,借笔记更困难了。
“谭同学,这已经是你半个学期第十次没有穿校服了。”孟逢青翻动纸张,得出结论。
谭桢一愣,忽然想起什么。
他就说怎么大家都有校服,而他在原主的行李箱里找一圈也没找到校服。
谭桢还以为是因为原主家里穷买不起,所以才没有。
直到现在孟逢青提起这茬,谭桢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真正的原因。
原主家里穷,学校并非不人道,是以校服是学校提供的,原主并没有用资金购买。
而之所以没找到校服,是因为检查校服的人其中有孟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