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棠哥哥不会有事的,一定是你听错了的!不会是棠哥哥的!”
祁寒连无所谓的耸耸肩,“不信算了,本太子在边疆有探子,刚刚才收到的消息,估计再有一阵也能传到帝都城来了。”
被俘
赵隶棠死了。
武泉在敌军后方帯回来了一具烧焦的尸体,面貌都看不清楚了,但是当日裴争送过来的那块令牌却在这具尸体上。
令牌一直是在赵隶棠那里的,说这不是赵隶棠,恐怕没有什么说服力。
消息暂时被压下了,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散播出去,必定会造成军心的动荡,将会对天朝的士兵们造成致命的打击。
但是尸体运回来的那日很多人都看到了,也都暗暗揣测出了些什么。
沈欢蹲在那具焦尸前看了半晌,刺鼻恶心的味道她仿若未闻。
武泉双眼通红的站在一旁,看起来像是刚刚痛哭过一场。
良久后,沈欢拍了拍手站起身,“别哭了,这不是赵将军。”
武泉抹了一把眼泪,“沈师父,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安慰我了,这令牌还是在将军身上找到的,这怎么可能不是将军”
沈欢抬眼看他,“你们出军的时候,赵将军的胳膊还没复原,我告诉过你很可能会再次断裂,对吧。”
武泉点头。
“那就是了,这人胳膊上的骨头是完好无损的,所以不是赵将军,虽然体格很像,盔甲也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保不准有人偷梁换柱,就是想让我们以为赵将军已经死了。”
武泉听了感到十分震惊,“沈师父,您说的可是真的?这真不是将军?”
“千真万确。”沈欢表情凝重,“不过事情先不要声张出去。我问你,你是在哪里发现这具尸体的?”
武泉回忆了一下。
当日赵隶棠知道了月奴也跟着突袭小队一同进入了敌军后方后,大发雷霆,脸色煞白的说要撤了有关人员的军职,全部军法处置。
武泉不敢拦着,将那几人处置完了之后,告诉赵隶棠蛮族那边自从粮草被烧之后,消停了好几日都没有再次进攻,说明他们的计划可能奏效了,现在正是重振旗鼓主动出击的时刻。
赵隶棠思考了良久,撑着身体下了床来。
“召集将士,听我命令。”
天朝的军队并没有大肆的进军,而是由赵隶棠亲自带领着队伍,趁着夜色再次深入敌军内部。
赵隶棠有种预感,蛮族的暂时休战,绝对不止是因为粮草库被烧,并且,他也不相信月奴会就这么死了。
月奴是蛮族人,但他的身份究竟是不是这么简单,赵隶棠心也一直都有疑虑。
原本他们掩藏的很好,没有被蛮族士兵发现,可是蛮族军营内部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一时之间灯火大亮,他们的行踪暴露了,很快被敌军包围了起来。
在一片混战,赵隶棠与其他人走散,武泉四处找寻都没有找到将军的影子。
后来天朝的增援部队到了,武泉帯人终于发现了赵隶棠被烧焦的尸体。
“也就是说,你也没有亲眼看到赵将军被烧焦?”
武泉愣了下,点点头。
沈欢挥手,让人把那具尸体抬下去找个地方埋了,随后拧着眉头,“蛮族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隶棠醒来之后,就闻到了满帐浓郁的令人晕眩的熏香,这种味道十分陌生,是天朝不曾有的。
他坐起身子,感到浑身乏力,像是被人抽走了筋脉,无法再提气运气。
胳膊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不知道用了什么草药,现在热热的不再疼痛了。
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繁复纷乱的奇怪花纹随处可见,他身上也穿着件造型怪异的宽大袍子,上面绣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像是古老神秘的某种图腾。
赵隶棠眯了眯眼睛,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熟悉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图案的。
突然,他握紧了拳头。
这里是蛮族军营!
门口的帘子被人撩了起来,有几个下人进来,见到赵隶棠醒了也没有惊讶之色,匆匆的走到他身边就开始替他上药换药,然后又伺候着他换上了件更为精美华贵的袍子。
赵隶棠的内力都被人卸了,又因为帯着满身的伤,很是虚弱,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敌不过了,只能任由这群人捣鼓着。
但是他心满是疑惑,实在不知道蛮族人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不杀他不说,现在反而还给他治伤。
“走吧。”
那几人拉着赵隶棠站起身,走出营帐。
营帐外面也有很多蛮族士兵,各自忙碌着,不少人拿眼尾偷偷的瞄他几眼,想看看这位天朝来的大将军,他们的头号敌人,究竟是和凶神恶煞的面貌。
可是看来看去,眼前这位长相俊美,眉眼温柔的高个男子,怎么也不像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恶煞。
走了没几步,赵隶棠的伤口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喉间不停的翻涌着血腥味道,他皱着眉咽下,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军营分布和地势地形。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营帐门口,只是一个背影一闪而过,就被几个蛮横的士兵扯着胳膊给重新塞回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