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萧邢宇拧着眉故作严肃。
谢汝澜只能用那双水润温柔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眉目间尽是哀求,开口便是软软绵绵地唤着他,“邢宇,我就是想去看一眼而已……”
那一声底唤听得萧邢宇呼吸一窒,连心跳都开始乱了,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你……你叫我什么?”
谢汝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萧邢宇这是明显在转移话题吗?
萧邢宇忽而笑了起来,坐到谢汝澜身边,跟他说道:“你再叫我一下?”
“邢宇?”
萧邢宇立马点头,喜得乐不开支,继而得寸进尺地道:“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还有,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阿宁,你师叔师伯都是这么叫的,我们都这么熟悉了,我还叫你全名,倒有些生疏了。”
可就是江月楼再爱慕谢汝澜,也只是尊称一声谢公子罢了。
谢汝澜似有些不乐意,但想了会,点头道:“那我要去看决斗。”
“好好好,我陪你去。”
这会儿萧邢宇是一口气就答应下来了,谢汝澜也开心了,只是笑容还有些忧愁,垂头道:“我乳名就叫阿宁,平时只有家里的长辈才会这么叫我。”
低头的那一刻,耳尖亦泛起淡红。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他叫了谢汝澜就不高兴了,萧邢宇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次到底是他占了便宜,还是谢汝澜占了便宜?
三日后的金刀门前。
决斗如约而至。
金刀门十几年前也算个大门派,只是这些年早就没落的差不多了,曾经恋慕张竞的大小姐也远嫁西北,如今掌门的是张竞曾经的师弟,金刀门前任掌门的儿子,也是庸碌之辈,但心气却极高,认为张竞给他门派丢足脸面,也派过人去拦截张竞。
然结果可想而知,连青云庄最出色的几名弟子加上青云庄引以为傲的剑阵都无法拦住张竞,到头来他们只能任由别人在自家门前决斗。
金刀门前是有个极大的场地,右侧临江,正面正对金刀门大门,身后便是一家酒楼。
因为赌局的原因,那里也早被人请了场,而今张竞已等候多时,青云庄的二庄主风天岚也到了场地,身后还有一群青云庄的弟子镇场子,其中既有那日缠斗张竞的凤飞鸾几人。
而场地外也聚集了各大门派的人,还有许多前来凑热闹的江湖人,以及一部分为了赌局而来的人。谢汝澜要来,萧邢宇早早便在那场地最近的酒楼定了位子,在二楼临窗处的包间里观看两名用剑高手的决斗。
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但见二人互相冷着脸说了一阵子话后,很快便动起手来,谢汝澜那双眸子里的光几乎要迸射出来了,面上亦是极其兴奋的。
若不是萧邢宇把他的剑都收了起来,他指不定真的会下去求那二人切磋一番。
萧邢宇是看不懂这些的,他便在一侧陪着谢汝澜,安安静静地品茗,包间房门被人打开,谢汝澜没回头,他正趴在窗口看决斗,萧邢宇刚放下茶盏,江月楼便坐了下来,还微微喘着气,笑道:“殿下,我已经找到了知道天香谷在哪的前辈,也说服他带我们去找袁大夫,就算没了何前辈的信物,有我无争山庄在,想必袁子仪也会给我们一些面子。”
找了数日,终于是找到了,没想到这个袁子仪藏得这么深,萧邢宇亦喜道:“那人是谁?可说了何时出发?”
江月楼似渴得厉害,自己倒了杯茶水猛灌,而后才道:“是我父亲的一位至交好友,家中世代是药材世家,袁子仪曾经为了一位极其珍稀的药材求过他,也因此结下渊源。只是今日太过仓促,但殿下只要开口,我们随时就能出发。”
“好!好!”萧邢宇可算露出笑容,心中也算欣慰了。
二人交谈中,一直观看战局的谢汝澜忍不住低喃出声:“雁荡山的剑法如此精妙,张竞的内功也是极其深厚,看来这个二庄主是要输定了……”
倒是让江月楼十分好奇,也凑过去,但没敢靠太近,一见到那剑道高手的比武,竟也津津有味地围观起来,时不时也开口于谢汝澜讨论剑道。
萧邢宇看得眼红,谢汝澜喜欢练剑,喜欢武功,可是他不会,这可怎么办呀?
轮不到萧邢宇多想了,江月楼说着说着,忽然回头急道:“殿下你看!那天骗走我们信物的那个丫头!”
萧邢宇想起那个丫头就气得牙痒痒,闻言当即走过去,江月楼识趣地让开位子来,指着人群中的一抹粉紫道:“殿下,那丫头跟雁荡山的钟珩在一块呢。”
果不其然,不知何时又偷跑出来的袁素素此时正陪同钟珩在人群众围观风天岚和张竞的比武。萧邢宇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笑意,“死丫头,我可算找到你了!”
谢汝澜也被他的话题吸引过去,望着下面那紫裙少女,眼中染上几分好笑道:“就是这个姑娘拿了你们的信物?”
江月楼点头,想起来便是满脸屈辱,“正好,我还愁找不到人,殿下,我这就去将那丫头抓起来,让她把信物还给咱们。”
萧邢宇自然是点头,同江月楼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屈辱之意,他还学着江月楼笑吟吟地说着:“去吧,连同那个钟珩也一块带上来,行事小心点,那边还在比武,别把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