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弘对江上青,乃至江家,都很信任。江家也世代忠于皇家。可千人精骑这件事,离弘做的太过心急,江上青一定能察觉出他被利用。”
“以江上青的性子,他不会允许。”
宴书澈默默道:“所以,江上青心内,会对离弘和离湛不满,他会想办法报复回来。而我们,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
云逐渊:“嗯。”
宴书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不过这件事过后,江上青也会对我们有更大的意见,恐怕以后,我们要对付的,不止离弘了。”
云逐渊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阿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东西吃?”
宴书澈摇了摇头,“本来是有些饿的,但是现在惊讶都惊讶饱了。”
说着,他搂住云逐渊的脖颈,慢慢吻上他。
“我就知道,阿渊不是池中物。总有一日,你会凌驾于万万人之上,而我,一定会成为你最强大的伙伴。”
云逐渊忽然挪开脸,躲过了宴书澈的献吻。
宴书澈迷茫地看着他,“嗯?”
云逐渊硬邦邦地说:“生气了。”
宴书澈一脸窒息,“哈?”
他盯着云逐渊的眼睛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我说错话了。不是伙伴,是这辈子都会陪着你,爱着你的小娇气包”
云逐渊这才扬起唇角,反过来吻住了他。
没错。
也是他云逐渊这辈子都会放在心间上宠着的小娇气包。
这一日,似乎所有人的心绪都不太平。
江上青在书房中再次砸了一个瓷瓶。
下人在一旁吓得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江上青死死咬着牙,心内全是愤怒。
他江家世代忠于皇室,忠于离国,忠于陛下和太子。
却没想到,陛下竟然想用这千人精骑,引导云逐渊他们对他下手。
若不是顾淮之的提醒,他根本没动过查探皇家消息的想法。
也根本没有办法得知,从陛下让他对林序秋下手开始,他就成了陛下借刀杀人的武器。
虽然江家是为陛下做事,但他讨厌不明不白的就被捉弄。
讨厌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连一丝一毫不对劲都没有察觉到!
吱呀一声,顾淮之推开了门。
江上青立刻收敛了周身的戾气,起身迎向他。
顾淮之笑着握住他的手,“又心急了?”
江上青委委屈屈地垂下头,眼尾泛红,“淮之,我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我被算计,我就想发火。”
顾淮之牵着他一路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探手为他拂着鬓边的发丝,声调轻缓,“可是人活这一世,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别人算计。你已经很棒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上青搂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肩上,“可我不明白。江家为陛下做的事不说千件也有百件,陛下又何必”
“因为他是天子,”顾淮之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他是离国唯一的天子,所有人,都是他的臣子,也都是他利用的对象。”
“这就是帝王。”
“可以为了江山社稷,无所不用其极的帝王。”
“真烦,”江上青蹙起眉,转而将下巴搭在顾淮之肩上,定定注视着他,“淮之,我不甘心就这般为人所驱使,即便他是帝王。”
“那就别放过他。”顾淮之压低声线。
江上青一愣,笑着将人又搂紧了几分。
没错。
他可不是喜欢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离弘这般对江家,这般对他,他必得让离弘吃点儿苦头,让离弘知道——他能依靠的文官只有江家。
嫁祸
金銮殿中,地上跪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太医。
离景恼怒地看着一群人,“陛下和皇后娘娘昏迷不醒,你们竟然束手无策?要你们何用!?”
太医们皆颤抖着磕头,抖似筛糠。
“微臣用了所有能用的药,可陛下和皇后娘娘毫无醒来的迹象啊!”领头的太医抹了抹额头上滑落的汗水,“王爷再给微臣点儿时间,微臣一定尽心竭力!”
离景一挥手,“快去!”
“是是”
他重重坐到椅子上,满脸都是烦躁。
忽地,一个宫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跑到他面前,小声说:“王爷,林序秋林公子求见。”
“嗯?”离景霍地起身,“他在哪?”
“在这里。”
随着林序秋的声音响起,身影也展露了出来。
离景大步走到他身边,语带嗔怒地说:“不是让你在云府好生休息?你此时入宫作甚?无双坊与朝堂本就”
林序秋歪着头,听离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
怎地以前也未发觉,离景这般唠叨?
他失笑道:“你怎么这么唠叨啊?”
离景:“我唠叨你都不听,我不唠叨你会听吗?宫中今日出了很多事,若牵连到你怎么办?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又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就无法无天,我告诉你”
林序秋目瞪口呆。
他实在忍不住打断了离景的话。
“你忘记了,我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