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倏地红了脸。
见到宴书澈这样,离景又接了一句,“宴少主,我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宴书澈“”
他红着脸,将头埋到云逐渊胸前,不说话。
这个离景真的
云逐渊倒是开了口,“阿宴蛮喜欢的。”
宴书澈目瞪口呆。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云逐渊说话怎么又不过脑子了!?
离景哈哈大笑,边笑边离开了云府。
反观云逐渊,似乎压根没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
他还紧了紧胳膊,说:“饿不饿?余风在小厨房看着茴香包子,差不多好了,我给你拿”
宴书澈掰过他的脸,直直地望着他,“阿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离景的礼物了?”
云逐渊迷茫了一瞬,“你上次说,那个白玉膏还不错啊那不也算是离景让公主送的礼物吗?”
宴书澈“”
他一脸生无可恋。
这下离景肯定想歪了。
罢了。
习惯了。
习惯了
云逐渊也不是第一天这样说话
离景故技重施,再次在轿内问了一句,“他听到了吗?”
侍卫:“大概听到了。林公子在门外留了好一会儿。”
离景咧开嘴角,“差不多了。”
侍卫迷惑道:“什么?属下不明白”
“自然是收网啊”离景惬意地靠在轿身上,“走。”
“是”
终于到了接风洗尘宴当日。
云逐渊认认真真地为宴书澈系着腰带。
两人今日都穿的很隆重。
毕竟这次宴会会见到很多人。
林序秋坐在一旁沉默着喝茶。
一直到两人你侬我侬完,林序秋才开口,“早些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宴书澈歪头看他,“序秋,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林序秋微微一笑,“我的脸色一直这样,不必大惊小怪。”
“你需要的药我们已经派人去无双坊取来了,就放在你房间的桌案上,”宴书澈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你睡着的时候出问题,你的榻边也放了一份。”
“放心去便是,我没那么容易死。”林序秋含笑道,“郎中说了,我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宴书澈皱了皱眉。
这个词,他其实不太想从林序秋口中听到。
“罢了,我们可能要好几日才能回来,你若有事,只管吩咐府中下人,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给花愁飞鸽传书,他在无双坊附近。”
“好了好了,你再说下去,逐渊要吃醋了。”林序秋无奈地笑。
闻言,宴书澈抬头看云逐渊,“你吃醋了吗?”
云逐渊不说话。
宴书澈左看看右看看,“问你话呢,你吃醋了吗?”
云逐渊依旧不说话,只牵着他往外走。
两人越走越远。
宴书澈的调戏声也断断续续传了回来。
“快说!你吃醋了没有?快说呀”
两人很快上了马车,奔着皇宫而去。
林序秋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醉蟹出神。
其实这个醉蟹,是他在宣王府吃过的。
可是云府的厨子做出来的醉蟹,和宣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醉蟹,味道天差地别。
林序秋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不由得在想。
他究竟思念的是宣王府的醉蟹,还是宣王府的那个人。
还好宴书澈和云逐渊从来没在他面前多说过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
给了他能静心去想的机会。
他复又拿起筷子,再次夹了一小块儿醉蟹。
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醉蟹的味道。
林序秋忍不住将醉蟹吐了出来,自顾自地盯着虚空出神。
糟透了。
他不想承认,但他骗不了自己。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离景。
那天晚上离景的话,在他脑中,来回过了数遍。
过到林序秋能深刻记住每一个字。
他倏地起身。
一旁的下人吓了一跳,“林公子,您可是有事?”
林序秋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回房间休息会儿。”
下人:“是。”
林序秋脚步虚浮地回了南院,躺到榻上,努力将脑海中的人和声音剃了出去。
这才渐渐阖上了眼。
天驰使臣入宫,宫中上下皆打起了精神。
负责守卫的叶乾更是忙的团团转,这些时日就没有闲下来过。
接风洗尘宴开始了,他更加不能懈怠。
叶乾疲惫地舒了口气,拿过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也不管烫不烫。
宴书澈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接风洗尘宴的宴会正殿,定在了太和殿。
太和殿内设了宴桌三百席。
每张宴桌最多坐四人。
宴书澈一路看着太和殿的装潢,一路惊讶。
“这也太多了”
见到两人进来,叶乾长叹了一声,“太和殿足足能容纳一千人,这还不算那些奴才。”
宴书澈坐到一旁,好奇地说:“有那么多人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