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若离弘发难,他肯定会先被降罪。
到时即便连映荷在这里,他也难逃惩罚。
毕竟林序秋,是离弘动过杀心的人。
“为何?”连映荷先开了口,“阿景为何将那人带去王府?”
离景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因为儿臣得知,中书令江大人,竟然想要了他的命。”
“无双坊既然已经归顺朝廷,江上青自然没有权力。”
“若江上青真伤到林序秋,岂非是置皇权于不顾?”
离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说了这一番话。
在他的角度,他应该就是一概不知的。
果不其然,离弘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你当真是”
“阿景当真是为了陛下着想,”连映荷飞快地接过话头,“不愧是陛下的儿子。”
这话一说出来,殿中的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离景将笑意憋了回去,老老实实行礼,“母后折煞儿臣了。儿臣是父皇的儿子,自然事事为父皇想。”
离弘忽然说不出话,气恼地瞪了连映荷一眼。
连映荷浑然不觉地拨弄着手中的茶盏,“阿景准备何时回府?”
“儿臣想起,有一支萧在和安那里,儿臣正巧想去看看和安,准备晚些再回府。”
“也好,和安近日来也很想你,去看看她吧。”
离景:“是。”
他弯着唇角,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离弘在后面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待他消失,离弘倏地起身,走到连映荷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连映荷被这一巴掌扇的头一偏。
她摸了下脸,双膝下跪,“陛下息怒。臣妾不知做错何事,竟惹得陛下这般生气。”
“你不知做错何事?”
离弘指着她的脸,语气狠厉,“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连映荷,你可知单凭你的忤逆犯上,朕便能治罪整个连家?”
“陛下说笑了,”连映荷的眼眸古井无波,望向离弘的眼神更是冰凉。
“陛下莫不是忘了,到今日,连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离弘顿了一顿,再开口时,已没了刚才的气势。
“都是你自找的。”
连映荷冷冷地看着他,丝毫不肯退让。
“当年臣妾于陈穆将军相识,也是自找的吗!”
“你给朕滚!”离弘气得不轻,高声喊道,“来人!”
太监立刻上前,“陛下。”
“皇后言行无状,禁足于皇后殿忏悔,每日抄写经文,非诏不得出!”
太监:“是”
“去唤舒贵妃过来!”
“是”
连映荷一把拍掉侍卫的手,“本宫自己会走。”
她最后看了离弘一眼,嗤笑了一声,跟着侍卫走出了金銮殿。
离湛
此时,东宫之内。
殿内一侧,坐着江上青。
高椅之上。坐着一个男人。
生得倒是相貌堂堂,五官端正。
江上青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轻声开了口,“太子殿下,臣此次为何而来,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
离湛淡淡道:“江大人怕是多虑了。”
“多虑?”江上青轻笑一声,不急不缓道,“臣倒是觉得,太子殿下多虑了。”
离湛神情一僵,“你是何意?”
“太子殿下若非听到了什么传言,又怎会这般轻易见臣?”
江上青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太子殿下这般谨慎之人,向来深居东宫,连门都不出,可昨日,您却派人了宫。”
“至于派人出宫查什么,就不用臣再提醒殿下了吧?”
离湛蹙眉,靠近椅背,“江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江上青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对他恭敬行了个礼。
“殿下,陛下不会派三皇子去接见使臣的,您只管放心便是。”
离湛:“哦?”
“您现在必须要稳住心神,以防小人趁虚而入。”
“即便陛下真有派三皇子的心,臣也会规劝陛下,所以,您大可放心。”
离湛直直地望着他,神色看不出喜怒。
江上青在离国的位置这般举足轻重,他说的话应该值得相信。
离湛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略微放松了下来。
“那便劳烦江大人了。”
“殿下客气,臣告退。”
他前脚离开东宫,离景后脚就带着离鸢到了东宫。
见到离景两人过来,离湛明显很是诧异。
“你们这是?”
“臣弟前些时日在宫外,寻到了一块儿上好的玉石,想着来送给太子殿下。”
话音将落,离景的侍卫将木盒呈了上来。
离湛好奇地接过木盒打开。
内里确实是一块儿玉石。
只是还未经打磨雕刻,显得有些潦草。
但仅凭肉眼,便能看出玉质上佳。
“倒是难为你费心了,”离湛笑道,“若阿景无事,便”
话刚说到一半,离鸢忽然冲到离湛面前,探着头往木盒里瞟了一眼。
离湛一愣。
离鸢指着木盒,高声说:“这块儿玉石好眼熟啊!二哥你之前给阿仟的那块儿好像也长这样!不过这块儿还没雕琢那块儿已经雕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