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将雪蹭在他鼻尖上,探着身子,在上面落下一吻。
冰冰凉凉的,有些新奇。
“你说我怎么那么傻,没有早些意识到你的好呢”
云逐渊刚将人抱到怀里,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一瞬间,他的神色又茫然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宴书澈也忽然反应了过来。
糟糕,云逐渊这么聪明,不会猜出来他重生了吧?
若这件事被云逐渊知道,他一定又会胡思乱想到把自己拧住。
不能让他知道!
狗皇帝
萧惟和余风打的不亦乐乎。
两个人在院中跑来跑去,砸对方砸的毫不留情。
余风也难得这么放开的玩。
宴书澈看了几眼,脑中灵光一闪。
“阿渊,当初我在知道与你成婚的时候,我非常不悦。”
云逐渊轻轻嗯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
“我是西藩少主,以质子身份被送进宫,本就让我难堪,”宴书澈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廊檐下。
眼尖的下人立刻搬上了两张椅子。
待两人坐好,宴书澈才继续说了下去。
“得知被莫名其妙指婚,我更是崩溃。”
云逐渊默默看着他。
宴书澈叹了口气,“我曾经想过,若你敢靠近我一寸,我就杀了你。”
云逐渊刚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抓住了宴书澈的手。
宴书澈并没有察觉到他这个细小的动作,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你是个很好的人。”
“你虽然不会与人相处与人交流,但你愿意为了我去学。”
宴书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云逐渊的神色。
确认他被自己的话带过去之后,宴书澈才松了口气。
“若我早些发现你的好,洞房花烛,也不会来的这般迟。”
云逐渊忽然红了耳朵,有些局促地移开了目光。
虽然洞房花烛来得迟。
但心意相通的洞房花烛,自然比被迫的洞房花烛让人心动。
——至少云逐渊是这么认为的。
若宴书澈不愿靠近他,他也不会强迫宴书澈。
现在宴书澈愿意与他在一起,就是天大的恩赐。
“阿宴”
“嗯?”宴书澈侧过脸。
“你你冷不冷,饿不饿啊?”云逐渊很努力的让自己不结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和宴书澈在一起,与他说话,就控制不住结巴和紧张。
在别人面前统统不会。
“噗嗤”宴书澈笑着起身,像那夜一般,坐到云逐渊膝盖上,搂住他的脖颈。
狐裘在他身后展开,将两人罩住。
“阿渊,快两个月了,你的变化很大。”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从你口中听到我想听到的话。”
宴书澈十分自然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记得之前,在抓花愁那天晚上,他曾经在心内下决心,终有一日,他要亲口听到云逐渊承认喜欢他,承认爱他。
那时,他并没有想太多。
也从没想过,让云逐渊承认这句话的前提,应该是他先开口。
不然以云逐渊的性子,怕是直到死,都不一定说得出口。
他现在都明白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会想尽办法,将云逐渊这个人彻底温暖。
他想要云逐渊展露出他最温柔的模样。
——只对他温柔的模样。
云逐渊的双手在他腰后交叉,轻声说:“阿宴,我会努力的。”
宴书澈笑着将头埋在他脖颈间。
“嗯,我相信你。”
他说:“永远都信。”
纷飞的雪花从天空忙乱地跌落。
如粉,如沙。
仿佛鹅绒蝶翅漫天飞舞。
有人在玩闹,笑声一阵接一阵。
廊檐下有两人静静拥抱在一起,齐齐望着飘扬的雪花。
眉眼皆带笑。
离国皇城之内一片静谧。
离景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向了金銮殿的方向。
距离正门口越来越近,离景的眸色也越来越坚定。
终有一日,他会坐到那金銮殿的龙椅之上。
成为离国的皇帝。
亦或是这天下之主。
到时,他一定不会让想要的美人逃脱。
身旁的侍卫小声唤他:“王爷,太子殿下此时正在东宫,属下收到消息,江大人今日也要入宫。”
“看来他是心急了,”离景微微一笑,“让他先去吧,我可不做出头鸟。”
侍卫:“是”
离景迈步,走进金銮殿,在离弘面前下跪。
“儿臣参见父皇。”
离弘面无表情,“来了。”
“是。”
连映荷一直看着离景,“阿景此次入宫,所为何事?”
离景:“儿臣此次来,是想向父皇汇报一件事。”
他忽地抬头,望向离弘,“无双坊坊主,此时正在儿臣府中。”
听到这话,离弘瞬间皱起了眉。
离景收回目光,埋下了头。
这件事他必须要提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