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棠摸索着环上他的小腹,最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小脸埋到了他腰间。
他无声惊呼,诧异的看着环在小腹上的胳膊不敢说话,高兴的指给洪常戏看。
洪常戏并未扫兴,他跟着点头,异常有眼力见的将他手里的剪刀和搁置一旁的梅果拿走。
左晏衡手足无措,轻咽着喉咙一点点试探着用胳膊拢住他的背。
他又软又娇的再一次往他身侧靠了靠。
左晏衡脸上泛起了红晕,快乐的僵在那里垂眸看着他,左脚脚踝也不由自主的转着圈慢慢扭动起来。
“阿棠,这可是你自己抱上来的。”
“既然抱了,可就没有再让你松开的机会了。”
赌
两个人腻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干日子也过得飞快,眨眼间半月就过去了。
花长祁久久未见萧凤棠实在担忧和思念的紧,他主动找到鲁知徽,让他给左晏衡捎了信,说要见他。
左晏衡心里顾及着萧凤棠,再加上他也有话问他,思索两下便允了。
只是等他收拾利索进宫后,衡湘殿里就只剩下了左晏衡一个人。
他身着贵重宽松的黑色龙袍,特意让人撤了自己的病榻,一副男主人处处宣示主权的模样。
花长祁并没有向他见礼,反而向四处扫了一眼,“阿棠呢?”鲁将军说方便温大哥看顾,阿棠随他一起住在这里。
“赏花去了。”他没瞒他。
“赏花……”能出去赏花,想来他的伤势好了很多,花长祁一颗心放下了一多半。
“说吧,你故意将他支走,想问什么?”他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阿棠,现在阿棠不在,就只能是被他故意安排出去了。
左晏衡开门见山,“你到底是谁?”
“我?”他沉默良久,声音沉沉的回答,“我是花长祁。”
“那朕换一种问法,你是花语的孩子,还是参云的孩子?”
花长祁的眉目随着他口中的参云二字凝在了一起。
“你知道她?”
左晏衡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大概有了定数。
“看来,你就是当时严氏流落在外的那个儿子。”
当时南下在那个山洞,那些土匪信誓旦旦的,他还以为严氏没死的那个孩子真的掌控在杜戈青手上,可后来转念一想,他若真的把持着这么大一柄利器,早就不安分了。
三年前就可以使些手段将严氏遗孤送进左将府,污蔑他一个洗都洗不掉的谋逆罪名,这可比伪造信件的手段高明多了。
花长祁没否认,更没有被识破的窘态和害怕,他故作轻松,低眉看着手上的手串自嘲,“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
当年荣正府邸遭劫,花语阴差阳错地将他救了下来,若不是花宿死前将全部事实和盘托出,他又哪里会知道,自己自出生就是个不招人喜欢的,这个手串,便是参云留下的。
“公明泰,是你故意引来的吧?”亏得他还以为他是自己留落在外,困苦受罪不知亲人的弟弟,故意压下此事替他遮掩。
花长祁并不避讳,“是。”
他再问:“那你同杜戈青联手,是为了杀朕?”
“是。”
“我以为是你将阿棠从梁远绑回来囚禁在左将府,他不开心,他每一天都不开心,我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让他由心笑一下,我是真的生气,愤恨,厌恶你,甚至一度比杜戈青都想杀了你。”
他想带阿棠走,走的远远的。
只是他没细查,没想到绑他回来的是杜戈青,更没想到杜戈青走投无路会拉阿棠下水,还害他险些丢了性命。
“我是不对,可你呢?你就配得上他吗?”都是人,谁又猜不到谁的心思呢。
“左晏衡,你忘了自己对他的种种所为了吗?你有去茶余饭巷里听一听世人待你的评价吗?我不明白,你既然于他有意,为什么要那么折磨他,你的喜欢就这么一文不值,就那么比不上你们萧左两家的恩怨吗?”
花长祁只要一想到他受的那些苦,就止不住的替他心疼。
“萧氏与严氏就没有纠葛吗?萧允凉不也杀了严氏一族吗?可左家灭门与阿棠又有什么关系?无罪者连坐才能显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不可侵犯吗?”
左晏衡被他质问的说不上话。
花长祁不受控制的攥着拳头,他心里疯了一样的替他委屈,替他不甘,“我是真的不明白,不明白阿棠那个死心眼怎么就偏偏认定了你,怎么就非得是你,他在你身上栽的跟头还不够吗?怎么就非要吊死在你身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看着他为这个人伤神时心里到底有多疼。
左晏衡什么都没解释。
花长祁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一直告诉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人那么伤害阿棠,只要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也许有一天,他就能回回头看到他。
可阿棠性子执傲,若他不愿,又怎么可能同他住在这里这么久。
“你这种人,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才有这样福气。”他不想太过失态,也不想失了体面,“罢了,你没当着阿棠的面戳穿我的身份和那些错事,算我欠你,只是我依旧喜欢不来你,你要杀了我也好,囚了我也罢,但让我见一见阿棠。”
左晏衡的情绪并不高涨,他没什么兴致的开口:“朕支开阿棠,只是不想他糟心,半点为你打算的意思都没有,你不喜欢朕,同样朕也不喜欢你,亏欠阿棠的,我会用一辈子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