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一点点拉下被子回看他,“背着我做那么好的梦,罚你将这些话本子都看完。”
抱住
他这话说的软软糯糯,夹着一些娇羞感。
左晏衡听得心花怒放,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那我好好看。”
他眸子闪着炯炯的亮光,一副春风拂面的得意的模样,“届时阿棠考我,必科科满分。”
“谁要考你了?”
“那总不能让旁人考吧。”他哼哼唧唧的跟他打赖,“自古被罚者挨罚后都是要被惩戒者检查的,阿棠哪能只罚不检查?”
他一副阿棠罚我就是想检查我的模样。
“左晏衡你羞死人了。”萧凤棠不好意思的将被子再次拽起来,害羞躲避的意味明显,“我要休息了。”
“那阿棠先睡,阿棠睡完了我再睡。”
“左晏衡!”他话里有话,简直没脸听。
“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眼看到了他的底线,左晏衡抓紧安慰,“我闭嘴,我现在就闭嘴,阿棠你快睡,晚膳前唤你。”
他身子底差,衡湘殿里夏凉的厉害,盖着薄锦被并不觉得多热。
左晏衡用一只手将被子又一次给他仔细往下拽了拽,直到觉得他会舒服了,才晕晕乎乎激动不已的躺在那里傻笑。
他刚刚,反调戏了阿棠。
萧凤棠强装镇定的感受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他强制着自己平静,慢慢侧卧正对着他才阖上眼睛。
只是脑海空空,一丁点点睡意都没有。
他羞燥的浑身发热,表面小白兔却一点都不正经的家伙,谁要检查他,谁要跟他行那种颠鸾倒凤的羞耻之事了。
左晏衡心中雀跃,乐得跟吃了蜜一样不断的扫视着他的面庞,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
萧凤棠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回想着那幅琴瑟和鸣图,最后气急败坏的将羞意抛到脑后。
直到许久许久许久,躺在身侧的人儿呼吸慢慢开始变得匀称,左晏衡才抬手来来回回虚空落在他身上,好似在隔空抱他,又好似在打比量。
洪常戏端了一盘新的梅果从外面进来,静悄悄的给他们搁在旁边替换掉之前剩下的。
左晏衡招了下手小声吩咐,“扶朕坐起来。”
“陛下,温太医叮嘱这个时候您还不能动,小心挣着伤口。”
“听朕的还是听他的?”
“是,听陛下的。”他拿了两床软被,细心的将他扶起来靠在被子上。
“去拿盆水,朕要净手,再去拿个干净的新剪刀和盘子。”
“是。”洪常戏也不过多问,仔细去办了。
左晏衡左手有伤沾不得水,他净完右手,拿着毛巾仔细将左手反复擦了个遍,才把一旁的梅果拿到身边搁在空塌上。
洪常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守在一旁端着空盘子。
上次阿棠喂他梅果时,入口有些酸。
左晏衡用右手拿了一个果子放在左手,勉强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
他右手握着剪刀在上面剪掉一小条塞进嘴里,品了品点点头,“嗯,这个甜。”
他将干果放进空盘子,然后继续拿着梅果剪掉一小条放进嘴里,甜的就放进空盘子留下,不甜的就丢回去,周而复始。
洪常戏忍不住感慨,“陛下如今同往日里看着变了许多,萧公子大能。”他伺候他三年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见他待人这么上心。
左晏衡心情好,他将确认好的甜梅子递到他眼前,“赏你。”
“哎呦。”洪常戏连忙伸过去盘子,“奴才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让你吃,又不会要你的命。”他坚持没往盘子里放,“话本子找的好,回头去自己库房里挑个喜欢的。”
“多谢陛下。”洪常戏没再推辞,他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双手接过他给的梅子,然后才又将盘子端起来。
左晏衡掩饰不住的愉悦一笑,“不必谢。”
他笑的由衷,“若是搁在往常,陛下心情再好也不会同奴才说不用谢,得亏了萧公子奴才今日才能得陛下相谢。”
“朕往日有那么不堪吗?洪常戏,你也敢打趣朕了是吧,小心罚你吃板子。”
“奴才不敢,托了萧公子的福。”
左晏衡喜欢这样的话,他不惩他,“去查查鲁知徽的梨子酥是在城东哪一家酿饼店里买的,阿棠能一口吃出来,想来很是钟爱他家的口味,派个厨子去跟学,银子不是问题。”
“是,一会儿奴才就去安排。”
“嗯,学仔细点,也派人个出去打听打听都有哪些好吃的,阿棠嘴细,自己学来也好随时准备着。”他才不给鲁知徽屡屡献殷勤抢他的机会。
“是。”
“噢对了,再给阿棠找些正经的话本来,下次再有今天这种,直接送来给朕就行了,当然也别太光明正大了,悄悄的,阿棠看见会害羞。”
洪常戏入宫多年,虽早已习惯了这些,却还是被他的叮嘱逗笑,“好,奴才一定给陛下仔细留意着。”
左晏衡收回心来看了眼熟睡的萧凤棠,满足的未再言语。
萧凤棠并没有睡着,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听着他用剪刀咯吱咯吱剪梅子的声音,最后装成熟睡的模样抓着他的衣角往他身边靠了靠。
左晏衡还以为自己吵醒了他,忽的顿在那里停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