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修在一旁连忙向萧凤棠赔补,“这小子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萧凤棠少有笑的这么开心,“他如此夸赞阿祁,我高兴不及,怎么会介意?”
看他言语坦然毫无芥蒂,荣修由心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除了公明良,萧凤棠真的是他唯二见过君子一般的人物了,他感慨的问:“你就不想争一争,抢一抢吗?”他若在位,必是个同晏衡帝不一样的明君。
“争什么,又抢什么?”
“比如皇位,晏衡帝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可是天赐良机。”
他这话说的太过大胆,萧凤棠目光微转,“今日我若真的杀了左晏衡,明日你能保证宁安的大骑不会马踏我大玄的边疆吗?”
荣修笑笑没回答,“二弟啊二弟,你也太聪明了。”
两人心有灵犀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倒是阿明跑过来半扑在萧凤棠身上,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阿飞哥哥。”
他在花长祁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荣修忍不住奚落,“这么大的人,有问题不知道解决问题,就只会哭鼻子吗?”
“谁哭鼻子了?”阿明反抗,“等回到宁安,我一定要好好的跟哥哥参你一本。”
“参我一本?你知道折子怎么写吗?”
二人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萧凤棠一连走了七天,一直待在下江别苑的左晏衡像个望妻石一般再次问向司沿,“他们还没回来吗?”
司沿被他问的有些麻木,“主子,这已经是你今天问的第二十三遍了,没有,没回。”
左晏衡不觉羞耻,心里的失落叠了满满一堆,“朕就不该妄信鲁知徽那老儿的话,放他的人守着萧凤棠,朕连指甲盖大小的消息都得不到。”
鲁知徽正在院里练着刀,他突然收势,闷声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杨飞云悄悄隐在暗处,那些长骑军几乎尽数歼灭,他连寻两日都没找到任何踪迹,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鲁知徽不舒服的捏了捏鼻子,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方向。
他将手里的刀颠起来转了两下,借着腕力猛地打了过去。
长刀直逼杨飞云身前,他自知暴露,又不能太过放肆,只好抬手一个横劈打到刀把上,将他的刀送还回去。
大刀在空中转了几圈,鲁知徽一把接过后警惕的指向他,“报上名来。”
杨飞云没动,而是在原地给他行了个将军礼,“有人让我给将军带句话。”
“什么话?”
“不笑花贱负,莫愁雨横生。”
鲁知徽闻言诧异的皱了皱眉头,“你是柳州的人?”
深疑
“不错,确受柳大人所托。”
“他柳州如今混的风生水起,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有一些小事需要将军。”
“小事?”鲁知徽才不信柳州忽然找他能有什么小事,“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小辈姓杨,名飞云。”
“杨飞云…”鲁知徽从脑子里不断的搜索着这个名字,“你就是杜戈青的义子?”
“正是。”
“柳州什么时候和杜家又扯上了关系?”
“今日飞云前来,只是想告诉将军一声,杜家愿唯萧凤棠马首是瞻,护他入主大玄江山。”
杨飞云开门见山,将他不满的情绪压在萌芽里。
杜戈青性子狡诈,从年轻时便不讨人喜,但允凉王信他,也乐意重用他。
鲁知徽眉头皱的能夹死两只苍蝇,杨飞云看他不说话,“义父说了,鲁将军可以仔细斟酌,时间还长,他在京城等您,不过义父还说,昔日允凉王最重视的便是鲁将军,希望将军还能记得这份恩情。”
他利用允凉王,三言两语的便将他架在了此处。
鲁知徽默不作声的收了刀,他心里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萧凤棠能挑起这个大担子。
若是杜戈青和柳州能真心待他,倒也能免了他的后顾之忧,可问题是柳州可信,杜戈青呢?
前几日左晏衡的话还萦迹在耳,他话中意思明显在说杜戈青与那群土匪尚有勾结。
只是他不明白,他堂堂右相勾结这群土匪做什么?或者他勾结的其实是长骑军?
鲁知徽深知自己拿捏不住杜戈青,只回了他五个字,“我考虑考虑。”
他没直接拒绝,就是也有这个心。
杨飞云恭敬地向他颔首,有意试探,“将军还要忧心剿匪一事,飞云就不多叨扰了。”
鲁知徽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都多,“那群土匪早就被我剿干净了,怎么,京城里面没有消息吗?”
“原来如此,难怪这一路过来这么安生,是飞云消息闭塞了,大将军莫怪,不过那群匪徒可是全都没了?”
“你是在质疑我吗?”鲁知徽面上冷凝,不是很开心道,果然,他们竟真与那群土匪有勾结。
“非也,他们曾抢过一道义父的笔墨,鲁大人剿匪途中可听他们说过?”
“本将杀人从不留余地,生死关头若是他们还有闲心说这个,那也太小瞧老夫了,不过杜大人的笔墨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鲁知徽并不打算实言相告。
“意外,意外。”杨飞云打着马哈一笔带过,“既然没了踪迹,那飞云就退下了。”他观他的神色并没有太过厌烦,想来那群人也没吐出来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