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李安洲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程景望。
程景望面容严肃,眉头紧蹙,肯定是在想他父亲的事。
一直以为自己父亲是因病去世的,结果现在有人跳出来说你爸是吸/毒死的,这落差换谁都难以接受吧。
李安洲拍了拍程景望的肩,程景望看向他握住了他的手,点头示意没事。
接下来审的是其它事情,李安洲一看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
警察的工作强度也太大了,一有比较大的案子,就连夜审讯。
李安洲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宋守铮像是习惯了这种工作状态,还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程景望精神头也不错。
但是他熬不住了,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呵欠连天。
他想强撑着,可是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身体还慢慢地往一边斜去。
程景望留意到,把他拉回来说:“洲洲,你要不先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
李安洲反手抱住程景望:“我不,我要在这陪你。”
说完,他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宋守铮,发现宋局长正看着他们笑。
他移开视线,就要松开环抱着程景望的手,程景望却抓着他的手让他抱回去。
程景望说:“没事,刚才任子炼都那样说了,你以为还能瞒住?”
对哦
但这在人舅舅面前搂搂抱抱也不太好吧。
李安洲又想拉开距离,程景望直接搂上他,让他靠到肩膀上。
“不想走的话,就靠着我眯一会。”
李安洲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他偷偷看了看宋守铮的反应。
宋守铮笑了笑说:“挺好的。”
李安洲心里舒了一口气,原来程景望的舅舅这么开明,不像老程总觉得同性恋是精神有问题。
他安心了,靠在程景望肩头闭上了眼睛。
这样睡睡不沉,李安洲迷迷糊糊听见程景望和宋守铮在谈论当年的事,他有点好奇,索性睁开眼听他们聊。
只听程景望问:“关于我爸的事,你当年一点都没有听见风声吗?”
宋守铮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那时候我正退伍去读大学,打电话给你妈问近况,她一直都说不错,没想到后来就出事了”
李安洲问:“当年公安局没有侦破什么贩毒团伙吗?按老程总的性格,谁害他儿子吸/毒过量死亡,不可能不会报复的吧。”
“主要是我当年也不在槐州,”宋守铮说,“因为姐姐失踪,我也查过有没有什么案子,但那时候的卷宗都是纸质的,当年的一些资料说是在搬办公室的时候遗失了。”
一听这话,李安洲脱口而出:“这也太巧了吧。”
宋守铮苦笑:“确实很巧,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但是偏偏又遗失地很合理。”
他思索了几秒说:“其实可以去问问退休了的老局长,他当年是负责缉毒那一块的,如果有相关的贩/毒案件他应该会记得的。”
程景望点点头,拉着李安洲起身。
李安洲瞌睡没完全醒,还有点懵,问:“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
“想什么呢?”程景望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先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下午再去。”
李安洲捂着额头,斜了“罪魁祸首”一眼:“知道了。”
到警局附近的酒店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李安洲困得半死,飞快地洗漱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要不是程景望叫醒了他, 他绝对还能睡。
两人在酒店的餐厅潦草地吃了个饭, 就下去跟宋守铮汇合。
可能是怕程景望的面子不够大,宋守铮特地带他们去见那个退休了的老局长。
上车后, 李安洲想起审讯任子炼的事,好奇问:“宋局长,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安排卧底去任子炼那, 是为了揪出地下赌场的证据。但是从审讯来看,好像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安排秦时坚当卧底,其实是为了追查贩/毒团伙吗?”
“你猜得对,”宋守铮说,“我们一年前打击了一个贩/毒团伙, 背后的老大藏得很深, 一直查不出来。深挖下去我们发现, 有一条运输线和任子炼投资的一个公司有关, 为了不打草惊蛇, 我们就决定在他身边安插卧底。”
李安洲思索几秒:“但是,整个审讯听下来, 任子炼好像跟贩/毒这件事没有关系。”
宋守铮:“是的,是他的手下利用了他任家的资源, 他的手下已经被抓获并交代了。”
李安洲又问:“那任子炼会被判死刑吗?”
宋守铮看了他一眼,没有明说:“只能到时候看法院的判决了。”
也是,刚抓到人, 现在就定罪有点早了,李安洲识相地不问了。
不到二十分钟, 三人到了老局长所在的小区。
这个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当年单位分的房子。
李安洲和程景望提了些水果,跟在宋守铮身后上门拜访。
按了门铃后,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
宋守铮笑着迎上去:“老局长,您还记得我上午打电话跟您说的事吗?我现在带我的外甥来看您了。这是我的外甥程景望,这是景望的助理李安洲。”
李安洲友好地朝老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