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工是在张妈请假后辞职的,也就是说,在齐莫莫失忆前,整栋别墅都是他在打扫卫生。
别墅占地面积不小,两人结婚以来自己起码来过五六次,到处都打扫得很干净。
莫稻枚无法想象,这些家务活都是一个大男人干的。
在有请佣人的经济能力下,齐莫莫还愿意为岳甘棠放下身段打理家务……即便是早就知道齐莫莫的痴心,莫稻枚仍然替他觉得心凉。
醒酒汤煮好了,莫稻枚没再让小时工上楼,自己端着碗去找岳甘棠。
在推开客房门时,莫稻枚还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他看见岳甘棠紧闭双眼,怎么也叫不醒,头上全是连串的冷汗……
“甘棠!岳甘棠!岳甘棠你醒醒!”
齐莫莫是凌晨两点赶到医院的。
在医院走廊上看到一个身影倒靠在座椅上,他快步走过去,“请问是莫稻枚莫先生吗?”
莫稻枚睁开疲倦的双眼,起身跟对方握了个手。
“你好,我是莫稻枚,岳甘棠的经纪人。”莫稻枚友善地笑了笑,“甘棠跟我说过你失忆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把这次见面当成一个新的开始。”
莫稻枚的态度很温和,言辞也很诚恳,迅速捕获了齐莫莫的好感。
“你好,我叫齐莫莫。”
齐莫莫对他回以同样友好的笑容。
“他现在怎么样了?”齐莫莫往手术中的字样瞥了眼。
“在里面洗胃,”莫稻枚苦笑,“三天没吃食物,又喝了乱七八糟的酒,得受点苦头了。”
齐莫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莫稻枚身边坐下,显然也是要等着人出来。
两人保持沉默的姿态。
最后还是莫稻枚率先打破僵持,叹了口气,“齐莫莫,你们的事情我不予评价,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故不能再出现了。你也是公众人物,该知道艺人酗酒的丑闻有多要命。”
齐莫莫很想说自己确实不太清楚呢。
可是他忍住了,只是点点头,“莫先生,您放心,不会再出现了。”
妈的,等岳甘棠清醒过来自己立马离婚!
莫稻枚完全不清楚离婚的事情,只以为是自己恐吓的计谋成功了,于是笑了笑。
等岳甘棠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护士摘下口罩,“病人家属在吗?”
齐莫莫不是很想出声。
可是莫稻枚转头看向他的动作,已经让护士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齐莫莫:“……”
他扯出一个假笑:“我是。”
护士毫不客气地批评他,“病人肠胃本来就不好,几天不吃饭加上酗酒,你这家属是怎么当的?他这肠胃要是再糟蹋下去,下次来医院就要做癌症化验了。”
癌症?
这么严重吗?
齐莫莫不敢再敷衍了事,跟护士详细地问了问具体情况。
护士瞥了眼同样是满脸担忧的莫稻枚,三言两语将病情含混过去,只强调日后要注意保养肠胃。
安静的单人病房。
“莫莫,我去给甘棠缴费拿药,”莫稻枚抬了抬手上的病历本,“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齐莫莫点头,“枚哥你去吧。”
病房的门啪嗒一声合上。
齐莫莫低头看了看男人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这让他怎么跟岳甘棠说离婚的事情。
正犹豫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振动。
齐莫莫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是谁打过来的。
他正想起身去病房外接电话,一句有气无力的“你别走”响起。
齐莫莫扭过头,正好看见岳甘棠明亮的眼神,自己放在病床一侧的右手也被男人紧紧地握住。
“……”齐莫莫有些尴尬,左手举了举手机,“我就是出去接个电话。”
岳甘棠咳嗽两声,“就、就在这里接。”
毕竟是虚弱的病人,齐莫莫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好好好,就在这儿接。”
电话刚一接通,齐克学急迫的声音传过来,“你去哪儿了?我半夜起来发现你不见了!”
听到男人的话语,病床上的岳甘棠神情僵住。
齐莫莫哪里敢说自己来医院看岳甘棠,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正面回答齐克学的问题。
齐克学严厉起来:“告诉我你在哪儿?!”
没等齐莫莫找出话来敷衍自己弟弟,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你住在一个男人家里?”
齐莫莫和齐克学同时愣住。
岳甘棠的大脑仿佛被喝坏了。
嫉妒与恐惧交织而成的黑暗将他彻底吞没。
岳甘棠口不择言道:“齐莫莫!你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是有夫之夫!还是说你已经水性杨花到饥不择——”
“啪!”
岳甘棠俊美的侧脸偏过一半,正对上方的这半边脸开始发红。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
你别再恶心我了
齐莫莫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他是真的很愤怒。
要不是岳甘棠现在躺在病床上,这一巴掌绝不会停下,他会狠狠地把岳甘棠揍一顿。
岳甘棠偏着脸没有转过来。
病房里一时无言。
齐克学那边听到些许声音,隐约猜出什么来,冷声道:“齐莫莫,我再问一遍,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