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标记
,他前次六时前来到已然售罄,所以他才要早来,他不希望柏卿吃不到早餐。
他如常将早餐挂在柏卿的家的大门上,临走前传讯息告诉他记着拿回家吃,柏卿没有回覆他,他猜想柏卿还未起床,也就耐心等着,但直至下班柏卿也没有音讯,他便急急离开牟星,赶到柏卿家前不断按铃。
早餐还完封不动地挂在大门上。
“柏卿!开门!柏卿你在里面吗?”
陈珍一时之间在脑海中幻想出柏卿暴病死酗酒死喝药死信息素紊乱死饿死渴死冻死摔死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失去知觉的情景,他用力撞门,“柏卿!不!我来救你!”
“柏卿!别怕!柏卿!”
“陈珍?你在做什么?”
陈珍惊慌地回过头,就见柏卿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心顿时一松,眼都红了,只上前抱住柏卿,“为什么不回消息?”
“电话坏了,我又太早出门买不到新的——不对??你先放开我!”
“不??不!”
柏卿用力将陈珍推开,“陈珍!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茗哥哥!”
陈珍这木头,大概是伤心至极,竟扁了嘴,“我知道。但我不会放弃,蔺总说他不喜欢你,你不会成为他的夫人,那我就有机会。”
“——滚!”
“我明天再买早餐给你吃。”
“我不喜欢豆浆油条了!你别再买了!”
陈珍沉默离开,但第二天早上,新鲜热烫的豆浆油条还是会挂在门外,柏卿无可奈何,只能将自己的工作时间表发给陈珍,避免他白走一趟,陈珍有时也能赶上和柏卿一起用早/午/晚餐,两人打打闹闹,一个追一个被追,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四年后。
“啊啊,略略,啊啊。”柏卿坐在沙发上,抱着只有三岁的桓桓,桓桓笑了,就搂住了柏卿,乖巧地蹭了蹭。
蔺凝茗一手托抱着蔺梦之,一手将一杯红茶放到柏卿面前,然后在柏卿对面坐下,柏卿看了看怀内的桓桓,又看了看蔺凝茗怀内的蔺梦之,“这兄弟俩真的很相似啊,可是茗哥哥,他们前年还有点你的影子,怎么现在反而更不像你了?”
蔺凝茗笑着看了看蔺梦之,蔺梦之甜甜地搂住他,“我觉得与曜湘相似也挺好,好可爱。”
“茗哥哥,看见你这样幸福,我真高兴。”
“柏卿,你特意来蔺氏,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柏卿点点头,放下了桓桓,任桓桓跑去搂住蔺凝茗,他喝了口红茶,叹了一口气,“茗哥哥,我想??我想??”
蔺凝茗也不催他,只将蔺梦之放在右腿上,又将桓桓放在左腿上,兄弟俩很高兴地拥抱,又将一大块牛奶饼干掰开,分着吃。
柏卿终于下定决心,语速惊人地道:“我想拜托茗哥哥下命令让陈珍不要再缠住我我吃腻了豆浆油条我吃得太胖了!”
“哦,好。”蔺凝茗将两只包子放在沙发上,然后按下电话,让人事部经理前来,人事部的张经理很快就进来了,他接过蔺凝茗交给他的文件,“张经理,陈秘书调职至b市的申请我批准了。”
“是,蔺总。”
柏卿惊慌地走上前,却拦不住步速惊人的张经理,他罕有地跺脚,“哥哥,我不是要陈珍走??真的,我只是让他别再烦着我。不是这样子??”
“陈珍主动申请的。”蔺凝茗接过蔺梦之跑过来递给他的海豚布偶,“我起初还在犹豫,但听你这番话,我就知道是该批准他走了。不过,我能问一句,你们是怎么了吗?”
“我们??我们??”
睡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和易感期!
睡了!!!
醒来后他一直在打陈珍,陈珍也任他打,他只大吼着不想再见到陈珍!但陈珍变本加厉地围在他身边转,说要对他负责!他气死了,陈珍对他很好,做爱戴套也无标记,他不需要他负责!负什么责?柏卿想赶他走又下不了决心,挣扎了七天,避了陈珍七天才来找蔺凝茗,可是如今听到陈珍要走,他怎么——他怎么就——
柏卿气急败坏,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蔺凝茗,只头痛欲裂地“唉!”了一声,然后就跟蔺凝茗道别了。
“小爸,你为什么那么开心?”蔺梦之拉了拉蔺凝茗的西装裤腿,昂起首来,蔺凝茗又抱起了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小臂上。
“小梦之,我来问你,想要抓到小鸟,该怎么做?”
桓桓搂住了蔺凝茗的腿,“小爸,喂喂小鸟牠自然就来了。胖小鸟都贪吃。”
蔺凝茗笑了,伸手从点心盒里取了一颗奶糖放入桓桓的嘴里,“你说得对。”
“小爸,我觉得要躲起来,不要吓坏小鸟,让小鸟走近我,走近我的陷阱??,这样才能抓住牠。”
蔺凝茗笑得更高兴,“你也说得对。”
胖小鸟柏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半个月,他打了好多通电话给陈珍,陈珍不接也不回覆,柏卿气极了,直接发语音给他:“陈珍!你就死在b市!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发泄了,出气了,可是每天早上没有人再为他送上一杯暖豆浆,柏卿不想承认自己的心空了一大片,他顶着严寒,戴着口罩,赶到那间驰名的豆浆店,到达的时候,老板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收铺了。
“老板娘,豆浆都卖完了吗?”
“早就卖完了,豆是自家农场种的晒的,数量不多,每天早上六时前就卖完了,小伙子,油条就剩下我留下的一条,还要不?”
“六、六时?”
“是啊,先前有个傻大个几乎每天五时就来了,真有恒心呢。不过怎么最近都不见他?”
柏卿鼻子都酸了,“他去b市了。”
“哦哦,我就说呢,怎么不来了?他说他的老婆最爱喝豆浆了。”
柏卿终是发现自己辜负了陈珍,他终是明白到自己为什么怅然若失,他终是决定在假期赶到b市,找到陈珍。
据蔺凝茗说,陈珍就在蔺氏分部工作,柏卿不想被人发现,就在夜里躲在大门外的一条铜柱旁,等着陈珍下班。
夜风极寒,柏卿被吹得发抖,口罩冰住他的脸,可是他没等到陈珍自然不能回去,他就捱着冷,直至九时,终于见到陈珍了。
那个傻人,还是没变,依旧那么傻。
柏卿上前去想打招呼,却发现陈珍旁边还有一个极为娇小的男性oga,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忽然就无名火起,“他是谁?”
陈珍此时才看到柏卿,柏卿虽然包得自己毫无破绽,但他也认得柏卿,只是没料到会在偏远的b市碰面,所以有些惊讶。
“你说要对我负责,就是这样负责?”
“我记得,你说不用我负责。”
墨镜挡住了柏卿的红眼,“我现在要你负责不行吗?”
陈珍还未开口,旁边的小oga就上前牵住了他,“哥,我等了你一整天,饿了。”
“嗯。”
“明天早上还能和你一起买豆浆油条吗?”
“嗯。”
柏卿只觉得热血冲上去击昏脑袋,但他只低下头,也跟陈珍一样沉默,因为他做不了泼夫,也当不了天使,他选择在风中沉寂,然后让陈珍跟着小oga离去了。
夜深,柏卿无法入眠,只能在被窝中滚来滚去,一直在思考自己该怎样去哄回陈珍,陈珍追了他快将十年,他不相信陈珍这个实诚人会变心变得那么快,他想大概是他伤了陈珍的心,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