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标记
柏卿从不气馁,也从不低头,他觉得他总有一天能熬出头的。但他的老板与柏卿的想法南辕北辙,他觉得柏卿可美了,要找个金主毫无难度,而只要找到金主,柏卿自然就能红了!所以他要柏卿陪着他出席一个慈善晚会,还不许柏卿的经纪人跟着。
慈善晚会就在城中最高级的五星酒店举行,几乎全国的大企业都有派代表出席,柏卿跟在老板身边,不主动也不热情,他的老板气急败坏地拉着他,“我花了不少心机才进得来,若不是见你比其他人漂亮,我也未必带你,你最好清醒一点,给我笑着。”
柏卿没有办法,唯有笑了。
这一笑,差点害死了他。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他的酒中下了药,他意识愈来愈迷糊,身子愈发软瘫,腹中甚至燃起了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烫极了,而方才一直缠着他跟他说笑的王家大少爷此时就扶着他,要将他拖回自己恒常开着的房间。
“不??不要??”
老板早就不在了,身边也无其他人,柏卿一直反抗,但绵软的身躯不听使唤,他好害怕,浑身都在颤着,“王大少??我是beta??不好的??”
“我知道呀,beta才好呀,怎么弄都不会怀孕。”王大少在柏卿耳边轻道:“我今晚第一次看到你笑,就想干死你,待会叫得大声点。”
“不??放开我??放开??”
柏卿哭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会被这个恶心至极的alpha侵犯,强暴,无论他怎样做,都没有人会救他,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他这个平平无奇的人得罪王大少——
可他怎能甘心呢?他不能!他不能就这样屈服!他猛力将王大少推开,自己却因药力倒下来,只有在地毡上爬,王大少冷笑一声,蹲下来扯起了柏卿的头,不管柏卿怎样打他,他还是猥琐地笑道:“还挺烈,不过烈才刺激呢。”
“亲爱的,你让我好找。”
柏卿怔住了,当然怔住的也不只他,王大少也许没有想过这寂静幽深的走廊会有其他人,抑或说即使有人也该视而不见,置身事外,没想到有人会不知天高地厚,就与他作对——
“哟!”王大少看清来人后更兴奋了,“这不是蔺少爷吗?怎么?小美人你也有兴趣?”
蔺凝茗只作微笑,嘴角微微翘起,喝了酒的他软软的,凌厉的脸容抚平得温柔极了,此刻的他美不胜收,还要喃着:“我比他更好,不是吗?”
王大少愣了三秒,他想通了蔺凝茗的话,便立时扔开了柏卿,饥渴难耐地走到蔺凝茗的面前,“??是,对??凝、凝茗,这小子怎能及得上你呢——”
蔺凝茗打开了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王大少扔了白粉末,王大少就立时晕倒了。
“这??他??”
蔺凝茗扶起了柏卿,“那些粉末没有害,只会让alpha沉睡,我母亲怕我遇上色狼,特意要我带上的。你情况不对,现在不要说话,快跟我走。”
柏卿不认识眼前人,却觉得此人温柔心善,所以挨在了他的身上,而一直撑着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柏卿就直接昏过去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就睡在酒店房间,被窝很温暖,也很舒服。他身上的外套被脱下来了,折叠整齐放在床头柜上,他焦急地下了床,胡乱地趿着拖鞋就走出套房。
厅中只有一个alpha,很高但很木讷,柏卿左顾右盼,alpha便立刻会意,“少爷他让我照顾你,昨夜他就回去了。”
“我、我能打电话给他吗?”
“少爷说不必言谢。”
柏卿失落地低下头,alpha又再继续将袋子里的豆浆油条拿出来,“方才你说早上要吃这个,我在、在附近买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说要吃这个?”
“嗯,你在说梦话。”
“??你一直在我旁边?”
“??”
柏卿笑了,笑出声来,看向似乎更呆的alpha,“你叫什么名字?”
“陈珍。”
柏卿回去后就跟老板大吵一架,老板昨夜被王大少骂了一顿,现在见到始作俑者又被骂了一顿,他气得立时与柏卿解约,即使要赔偿也不想再见到柏卿,柏卿的经纪人也看不惯老板的作风,所以就跟着柏卿一同离开了。
离开娱乐公司,柏卿就没了工作,在家中无聊度日,但他没有颓废自弃,反而认真保养,保持身段,美貌必要持续在线,他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电视上正报导着牟星娱乐公司面临财政危机,已由蔺氏收购股份,蔺氏成为股东后,牟星股价由50abo币升至100abo币,经纪人正后悔自己没有购买股票,柏卿却灵机一触,“蔺氏的少爷是不是??凝茗?”
柏卿寻着蔺凝茗来到牟星,牟星因为刚于低谷中翻身,对他也不挑剔,直接就签约了。当时柏卿听员工说新来的蔺总帅出天际,就箭步奔向食堂,一见蔺凝茗,连经纪人都不顾,直接上前为他抹掉嘴角的奶油,跟他连连道谢。
虽然说话的时候总感受到一股能置人于死地的杀气,但柏卿没有理会,只专注地看着救命恩人。
蔺凝茗对他关爱,甚至说得上是宠溺,只要他开口,他有空就会来陪他,没空也会让陈珍帮忙,纵使是陈珍出现的时间较多,但他也心满意足了。
第一次获得影帝的庆功宴上,柏卿按下试图跳出来的心脏,硬着头皮去邀蔺凝茗共舞,他伸手出去时紧张得快要窒息,蔺凝茗却爽快地应了他,任他搂住他的纤腰,舞了一曲华尔兹。
虽然还是感觉到一股杀气,但柏卿没有理会,他想把自己交给蔺凝茗,只是蔺凝茗是个君子,没有答应。
不要紧,他可以等,他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在那场交通意外后,柏卿才知道蔺凝茗心中早就有人了,而那个人竟是桓曜湘。斯人已逝,蔺凝茗近乎自毁,甚至为了查明真相,甘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柏卿在医院时哭了好久,他的腿很疼,但心更疼,陈珍上班前总来病房看他,他总是红肿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问陈珍:“你怎么不去陪着茗哥哥?他如果出事了,该怎么办?”
“蔺总下了命令,让我不准管他。”
“那你能做什么?”
“听从他的命令。”
柏卿气得打他,他向来是个戆直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哄柏卿,只边挨着打边道:“你别再操心了,蔺总是个oga,跟你一样。”
“??什么?”柏卿不打陈珍了,“茗哥哥??茗哥哥是??我、我是喜欢同性了?我——我不在意——”
“蔺总喜欢桓总,他不喜欢你。”
“??”
陈珍见柏卿满眼泪光,便立时将豆浆捧到他面前,“你上次说喜欢这家店,我便为你买来了,来吃些吧。”
柏卿终是哭了,边喝着豆浆边哭得极用力,陈珍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抱在怀内,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
自此之后,柏卿就不敢再向蔺凝茗表白了,他喜欢蔺凝茗,就算是同性也无所谓,但他自觉自己配不上蔺凝茗,也不敢要对方为他心烦,所以只能在见到心上人时讨一个蹭蹭,除此之外,别无他想了。
天还未全亮,豆浆店的老板娘便用力搅动着大铁桶的热豆浆,回头见陈珍已站在店门前等候,又笑道:“小伙子,你今天又那么早呀?等一下哦,很快煮好了。”
陈珍点点头,没有告诉老板娘他会在清晨五时来买豆浆是因为豆浆店生意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