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
到郭隐却接话:“那你也是个可怜人。”
傅卫军一怔,又比划着问:“你怎么知道手语?”
郭隐一笑:“我们还在南方的时候,我们局里就有个干保洁的是个聋哑人,生了个小孩,可怜的,也是个哑巴。作为局长,我带头资助那孩子读了6年书,一直到18岁,他也教了我不少手语。”
傅卫军没有说话,吞吐着烟雾。这个烟他从来没有抽过,想必也是南方生产的吧。口感不错,比他的廉价香烟好太多了。郭隐低下头,弹走衣服上的烟灰:“那都是以前咯。我都退休了,什么局长不局长的,都是过去式了。还好余威还在,桦林公安局的局长是我高中同学,仗着他的光,在这还算混得下去。时不时,年节假日,还有往日的小兄弟,下属,送我几条好烟,几瓶好酒。”他侧过脸,看着傅卫军,“怎么样,这个烟?”傅卫军点了点头:“很好。”郭隐收回目光,看着远处最后一点快要消失的暮色:“我家丫头从小就有主见,随我。我和她妈不一样,我觉得,英雄不问出处。丫头从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苦日子,从小就是我和她妈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这一辈子,就是为她生,为她死的。总不能让她找个男人,还跟着男人去吃苦吧?”郭隐笑眯眯的,却看的傅卫军有点脊背发凉。
“我知道,我会对她好的。”傅卫军比划。
“小子,你说了没用。我只看结果和效果。”郭隐把还剩一半的香烟直接丢了,用皮鞋碾碎,“不多留你了。”
看着郭隐转身上楼,傅卫军有点犹豫,不过还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郭隐转过身:“有事儿?”傅卫军从怀里掏出一张cd——是齐秦的《我拿什么爱你》。傅卫军有点紧张,毕竟,比起郭妍的家境,郭隐的见识,他这点礼物也太寒酸了:“她说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没什么好送的,只有这个。”郭隐微微一笑,收下了,摸着还是崭新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拇指弯曲,微微点了点,这是手语的“谢谢”的意思。傅卫军一怔,等他反应过来,郭隐已经上楼了。
被尊重,以及一点小小的被接受的感觉。美丽的好像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