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航好像一直在忙,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挂了,夏一航说有空一定回给他。
曲朗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男人始终没有出现,曲朗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他也没敢挪窝,很怕男人见不到他又出什么新情况。
白晓帆约他晚上吃饭,他完全没有心情,白晓帆善解人意,知道他又陷到案子里,就理解的自己先离开了。
曲朗没想回家,他觉得回到家里也睡不踏实,这个奇怪而变态的男人,还有那个宁死也不肯出钱的前妻,还有在男人嘴里几乎没有缺点的现任老婆。
曲朗真的毫无睡意,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发这漫长的黑夜。
他先是打开电脑玩了玩游戏,发现心不在焉的时候,连游戏也玩不好,又洗了个澡,还是睡不着,就在他在床上烙饼的时候,一个电话把他弄得更精神了。
电话是王丽丽打来的。
刚开始曲朗没接。
他没有王丽丽的电话,但王丽丽的执著也是他太无聊了,他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怎么才接电话,我都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电话老不容易了。”
王丽丽的声音,在夜晚清晰而宏亮。
曲朗一听是她,觉得不好,原本就有的不祥的预感在脑子里又出现了。
果然,王丽丽说:“曲朗大兄弟,李大中的案子还能不能翻了?我有新的证据。”
曲朗心里一颤,那种感觉从如梦如幻的空中落到了实处。
“怎么了?什么新的证据,如果没有一击致命的证据,想翻案比登天还难。”
“你能不能再来一次,我想当面跟你说,我怕在电话里……”
曲朗心想,真的是电影看多了,就安慰她说:“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你是不是只是找到了你认为的新证据,如果是含糊不清的就不要说了,真的不起一点作用。”
王丽丽焦急地说:“我知道他知道遗嘱的事算不算?”
曲朗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是什么?是听他说的还是?”
王丽丽听曲朗的语气,知道这事是大事,就大声说:“是听他说的,他那天晚上喝了酒,说了好些‘肺腑之言’,还说对我负责之类的话。
我透他话,我不相信他只有三十万,但他就是不说,后来,我又灌了他两瓶,他终于挺不住了,让我好好对待他,说老太婆给他留下了二百万的遗产。”
曲朗说:“光听他说没有用,他不会承认的,他也可以说你是故意陷害他。”
“这个我知道,当天晚上我不信,他信誓旦旦地说这事是李梅亲自跟他说的错不了,连律师签署的名字我都看到了。
我说那又有什么用,李梅身体不好,但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我们十年八年后还不得穷死。
他笑着说,就是,要是她现在就死就好了。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我当时还骂了他,说他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背后总叫李梅为老太婆,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现在还在街上吃土呢,我就说,你有了钱跟不跟我领证?
他说当然了。
我说你要是有了二百万,能不能分给我五十万,我只要五十万,我的孩子太需要这笔钱了。
他说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以后在一起过日子,分得那么清干嘛?
我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其实,他背着我也不老实,只是我不想揭穿他,我就让他给我立个字句,他开始不干,架不住我又哭又闹,他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最后只好给我签了。”
曲朗赶紧问:“那张纸条现在在哪里?你能不能把它给我拍过来?”
王丽丽好像如获至宝一般,说:“你要是想看就过来。”
曲朗一听,觉得她真的是有些蠢,还以为他比她急呢。
曲朗慢条斯理地说:“这东西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么重要的证据,你当时也没拿出来,现在又折腾它想干什么?”
王丽丽没想到曲朗如此淡然,就有些不服气地说:“是不是因为我没钱你就不愿意管?”
曲朗继续平静地说:“我接手的案子已然了解了,你的证据又神神秘秘的,我本来也不想接手的,你找别人吧。”
王丽丽终于急了,说:“我找谁去?我只找你,当初,这个案子就是你负责的,你比谁都清楚,再说了,我可真没钱付给你,我只想让你把案子翻过来,你不能拿了钱就不管事了。”
曲朗说:“我拿的是你的钱吗你以为翻案是件容易的事吗?当初你为什么不把这个证据拿出来?还不是跟李大中有共同的利益,现在是不是分赃不均你反悔了?”
王丽丽的气焰立刻被打压了下去,她只好说:“好吧,被你猜中了。”
王丽丽
王丽丽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根本听不进曲朗在说什么,而是在电话的那一头不停的絮絮叨叨,总体意见就是她要亲自见曲朗一面。
曲朗现在根本走不开,鲁国政的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王丽丽说的事他也足够重视。
他一直觉得李大中的案子有哪里不对劲,如果找借口就是自己的时间太短了,准备的也不充分,客观上说,案件刚一结束,他看李大中脸上的得意神色还有无形中透漏出的不屑,让曲朗觉得他真的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