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饭吃完了,还让我给她擦嘴,她能如此的嚣张,完全是因为太了解我的个性了,我真的就是一个连窝里都横不起来的男人。
用陶真真的话就是,别人把屎盆子泼我脑袋上,我都不敢躲避的人,我说你既然知道我的为人就应该相信,我只要一次,再不会有第二次。
五十万?我得销售出去多少东西?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容易吗?
反正比我容易,我不想再刺激她了。
她就是不同意,还让我把她的手机打开,她说如果有人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肯定会报警的,不如把手机打开,有什么事让她来处理。
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可能是听她的话听习惯了,反正,我把她的手机打开了,果然有几条信息和未接电话。
她让我给信息回信息说她现在去了郊外的地方旅游去了,还扭头问我大约需要几天?
我害怕地看着她,怕她情急之下喊救命,但一切都没发生,对那些未接电话,她让我找到他们的微信,也一一回了同样的消息。
她为什么不喊救命?我知道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知道我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我最近为了绑架她的事,耽误很长的时间工作,组里都要开除我了,开除就开除吧,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要是能在死前把这笔钱要回来,我也就安心了。
我拿着我仅有的三千元小金库,这是我加班的费用,没舍得给老婆,主要是想在特殊的日子里给老婆一个惊喜。
自从知道生病后,我的惊喜再也没有了,老婆是知道我有那么一点点钱的,她也不学深究,给足了我面子。
你说,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能不为她做点事呢?
我必须把陶真真的五十万要出来,其实我也想好了,她要是不想给我这么多,讲讲价,我也是能接受的。
四十万也好,三十万勉强,反正不能是十万……
我跑出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小超市,给她买了一些面包和香肠,她不喜欢吃这些,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原来,她总是瞧不起我吃东西,说我是吃垃圾食品长大的人,其实她的出身也并不是那么好,只是她喜欢装。
本来我还想买两瓶水,可一问价格,最便宜的要三元,我立刻改主意了,我顺手拿了几个空瓶子,跑回了别墅。
我用空瓶子装了些凉水。
陶真真一个劲地摇头,那意思是她不喝凉水,我想,就算我不惩罚你,你也要吃点小苦头。
我看她不满意的样子,轻轻问她:你不怕我把你杀了吗?你要是不给我钱,我不知道还能等多久。
我想等,我的病也不能等。
她拼命的摇头,我也不想听她再说什么,反正我做什么她都看不上。
我以为说了杀字她会老实一会儿,但并没有。
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嘴里的话含糊不清,但我就是能猜出她说什么,她肯定说的是,就你?别让我笑掉大牙了。
你要是敢杀人,我就敢放火。
她肯定会这么说,因为以前她就说过,我不想再理会她,在她再三的要求下,我看也没看她,就把门关死了,我知道,这个地方几乎是没人知道的,我把电闸也拉了,防止她耍什么花招。
怕她饿死,我留下了很多食品在她能够到的地方。”
自言自语
看着眼前这个虚弱不堪的男人,曲朗的心提在嗓子眼上。
他有些不慌不忙,即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笃定,也不是他本身性格所具备的淡然,是什么呢?是一种终于有所成就给他带来的自信。
曲朗觉得应该把他从这起绑架案中先剥离出来,就问:“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我认识几家医院的医生,如果有必要我愿意帮你。”
鲁国政不吭声地看着曲朗,好像他说的话是从遥远而无边的空中发出来的,空洞的眼神里是迷茫。
“别管什么病,要么能延长寿命,要么也许有意外。”曲朗坚持着。
鲁国政突然笑了,他瘦弱的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好像上下起伏架子。
“我得感谢我的病,要不然,我也干不出这么大的事,反正在我四十年的生命里,这是第一次。”说完又笑,冲着曲朗很得意的样子。
曲朗站了起来,鲁国政立刻紧张地躲避着也站了起来说:“你要干什么?要抓我还是报警?”
曲朗看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就拍了拍手说:“我给你添点茶。”
“你不要做蠢事,我告诉你,如果你一意孤行,你不仅找不到她,还完全有可能让事情走上极端,我对原来的老婆不会怎么样,但我对你们却是不相信的。”
曲朗说:“你放心吧,我说不报警就不报警,但我必须知道人质是真的安全了,你的手机里有没有她的照片?我看一眼就行。”
“没有,我拍她做什么?”
“那,有没有你现在老婆的照片。”
“有也不让你看。”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找我能帮什么忙?”曲朗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就是一个慢性子,曲朗问他的话,他有些茫然,他不是没听清,而是心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果然,他看着眼前的香气飘然的茶杯说:“我离婚之后就一无所有了,其实我一直都是一无所有,只不过她的出现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