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终于指向了午夜一点半,田甜不停地望向窗口,小区里早已没人了,她戴上手套,决定动手了。
唐然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就问:“你的车行驶到门口的时候,不是有纪录吗?那应该怎么办呢?警察会查的。”
田甜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说:“这些你就别管了,你来的时候也没开车,上楼的视频让我破坏掉了,你就放心了,你不能帮我就算了,还一个劲地给我制造麻烦,我真后悔让你过来了。”
唐然不敢再说话了。
田甜拉唐然到卫生间的门口,只见金至诚躺在地上,身上被盖了一件外衣,唐然不敢正眼看,却也看见他脸色苍白,嘴角好像还有血。
唐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别说让她帮忙了,她连动都动不了,田甜看她如此,也没有任何办法,把她安顿到门厅里,说自己自力更生吧,她真的是指望不上了。
唐然除了吃药,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她看着田甜出出进进在卫生间,拿着各种东西,好像还有绳子和胶带。
田甜整理好了,让唐然出门打开电梯,看有没有人,如果有人就回来一下。
唐然感觉自己就像踩在棉花上,她扶着四周,每走一步都极其困难,但她不敢不听田甜的,到了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赶紧回头告诉一声。
金至诚已然被捆成一个综子,头和脚都给包上了,身上还披了家里的床单。
唐然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她们在做什么是一目了然的,她竟然敢如此的明目张胆,唐然显然早就吓软了。
田甜拖着金至诚很显然是很吃力的。
她不时用眼睛看着百无一用的唐然,眼神里明显的厌弃,却没说什么,很怕一说她,她就倒了,那样,她的负担又增加了。
唐然根本不敢靠近,但也不得不给她开门之类的。
从头到尾唐然根本不敢看一眼金至诚,虽然她想看也看不到了,但她的心让她不敢望向他一眼,好像他的死,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
实事也是如此,不然,田甜也不可能让她亲眼目睹此情此景,这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唐然明知道是个陷阱,现在想来早就晚了,她唯有听从她的指挥,才能获得一线生机,不然,她完全有可能干出更为出格的事。
唐然报警的心没变。
她想,只要自己有机会,一定要报警,就算自己是同案犯她也要这么做,不然,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远在外地的儿子。
好不容易到了外面,田甜把人递到她的手上,她又吓得哆嗦起来,她连看都不敢看,背着身子心脏好像要跳了出来。
田甜开着自己的车,退到门口,把人拖到了后背箱里,这才让唐然坐到副驾驶上。
抛尸现场
唐然感觉自己完全魂不守舍了,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她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不知道,后备箱里躺的人是谁,她也没时间悲伤。
反正,她的脑袋是一片空白。
一路之上,唐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她感觉那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要蹦出来,神思恍惚之间,她们没说一句话。
车子飞速地开着,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唐然根本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车子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唐然把车子停了下来,两人一起从后背箱里把人拖了出来。
这是一个主路,两侧是深沟。
田甜把人拖到深沟里,唐然基本是不能动了,田甜让她车上休息去,说自己能应付。
唐然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她透过车窗,看到田甜正在挖坑,有声音传过来。
唐然觉得,自己真的与金至诚要阴阳两隔了吗?就算他是混蛋,自己也不想他落得个这样的下去,然后又想自己。
就算自己真的没什么事,自己是帮凶这点毋庸置疑,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这一切赶紧过去。
铁楸挖土的声音一直在响,唐然觉得田甜对自己算是不错了,这样的活如果让她现在干,她非死过去不可。
这条路虽然十分偏僻,但终还是有辆车开了过来,唐然吓得连眼睛都不会动了,还是人在深沟底下的田甜冲了上来。
她把车灯关掉,两个人叭在车的座位上。
是赶早的菜农,拉着满满的一车菜,人家心里只有生意,连停都没停就过去了,反而是她们两个,吓得脸都变色了。
“快了,我马上回来。”田甜说完就又下去了,唐然又听到挖土的声音。
又过了十分钟,田甜终于上来了。
唐然什么也不敢问。
“终于结束了。”田甜坐在驾驶座位上,好像累得不轻,想让唐然开车,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说自己开车,把她送回去。
唐然觉得,现在已然这样了,自己怎么也应该与金至诚道个别,以后,这个男人再与自己无关了,为了让良心得到安宁,她觉得应该告个别。
唐然忽然想,自己一心想去报警,到时候连个地方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地。
“我想看看他去。”唐然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有病吧?刚才在屋子里那么长时间你不去看,现在要走了才想起看,你是不想让我死?我告诉你,你别有其它想法了,现在咱们就是一条道上的,你在现场,能脱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