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一丝的慌张,反而与办案人员开玩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一定配合你们好好调查清楚。
曲朗看到的是一个高高的个子,剑眉星目的男人,头发浓密而有型,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指挥千军万马的笃定,你很难将他犯下的罪行与此人联系在一起。
警察看他出奇的配合,也没过分的为难他,甚至连手铐都没戴,一路之上他还风趣幽默地说些段子,以避免车内的尴尬。
因为此人的特殊,曲朗特意请求了夏一航和局长,他们将季乃文安排在一个小县城的看守所里,曲朗驱车前往。
当曲朗真正面对季乃文的时候,发现他已然没了刚才的淡定,面对这个他不熟悉的环境,他的恐慌有目共睹,虽然他极力的掩盖,但神情和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不认识曲朗,却说出了公安局里很多人的名字,还让曲朗给他们带个话之类的,曲朗不为所动,尽情地看着他的表演。
当所有设备都对准季乃文的时候,他终于不淡定地问:“这是干什么?真把我当成罪犯了?如果你们错了,后果很难堪,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好好的调查清楚再做此等举动,现在发生的一切,我就不追究了。”
垂死挣扎
曲朗看着季乃文精彩的表现,始终一言不发不动声色。
季乃文继续说:“我当老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举报我的信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最后怎么样?没有一次查出我有任何的问题,在这方面我愿意接受你们所有的调查也会积极配合的。
在中国,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或是商人,总能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现代人最喜欢的就是仇富,这个我理解,但我希望你们别配合他们好吗?”
曲朗看他看似低调却极为猖狂的样子就有些好笑,觉得成语外强中干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身边的一个科长点了点头,范春明也坐在旁边。
曲朗拿出一张照片,说:“你认识她吗?”有人将照片递给季乃文,季乃文认真看了一眼,虽然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这细小的细节曲朗看在眼里,但季乃文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摇了摇头说:“不认识,这是谁呀?”
曲朗冷笑了一声说:“蒙小军,你别再演戏了,我们把你叫来并不是调查什么贪腐案件,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不清楚吗?”
季乃文听到蒙小军三个字,身子不由一颤,但与刚才一样,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摊开两手,表示无奈地说:“这都哪跟哪呢,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曲朗丝毫也没受他的影响,说:“蒙小军,这是你真名字,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这也是我们始终找不到人的缘故之一,你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侦察,包括你在地谭公司的身份。
十年前开始参加工作,你与照片上的女人苏丽丽认识十多年了,你们不仅是恋人关系,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可惜的是她现在死了。”
季乃文夸张地笑了说:“你是在说我吗?我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谁是苏丽丽?蒙小军又是谁?笑话,你们不要以为掌握了什么,就可以把所有东西往我身上推,这些人和事与我有什么相干,还有你说她死了,与我也有关?笑话,我的老婆叫汪静,我们结婚也有快十年了,还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而且她是我的初恋……”
曲朗感觉他虽然身居高位,却如此低能,真相都摆在他面前了,他却还在做这些无用的功夫。
曲朗往他眼前摔了一个简历,有人拿到他的眼前,这是很久以前一个简历,上面的名字就是叫蒙小军,而照片上的人,正是显得有些青涩的季乃文。
他终于不淡定了,有些急躁地说:“你们在哪里搞的这些东西?这是诬陷,彻头彻尾的诬陷,是不是天方公司人提供的?他们早就想致我们公司于死地,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们用过不止一次。”
“仔细看一眼上面所有的签字。”曲朗威严地说。
季乃文拿起来又看了一遍说:“伪造这个不难。”
曲朗很平静地说:“别在狡辩了,没有用过这样的招数。别看苏丽丽为了保护你而选择了自杀,但她喜欢记下自己生命中自认为最美好的过往,虽然她死之前将这些东西都删除了,但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将这一切都恢复了。
就算没有她的‘自述’,我们也把你调查得清清楚楚,你不仅是天方公司派过去的卧底,而且还是杀害宁海波的真正凶手,苏丽丽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都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而且你派人想要制造车祸杀人灭口,也被我们破获,幕后的指使人也是你,如果你不信,听我慢慢说好吗?”
曲朗说话很平静,就好像与人聊天一样,却让季乃文有了强烈的压迫感。
曲朗知道,对付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如山的铁证,他是不会开口的,更不会认罪,接下来,为他说情讲好话的,能把主管领导的电话打爆,时间就是一切,只要他伏法认罪,会为后面扫清一切障碍。
曲朗拿出几张很旧的纸片,上面是蒙小军的小学学籍还有上大学时的学生履历,重要的是苏丽丽在几年前的生育证明,那上面父亲一栏的签名正是蒙小军。
季乃文重点看了一眼那个出生证明,好像突然之间有了信心一样说:“这个签名不是我的,你们可以做鉴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