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一听,这是个大事,于是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不用,我马上也往洼村赶,咱们在洼村的小卖部见。”
夏一航答应一声,两人就挂了电话。
曲朗开车的时候还在想,付国良这么容易就被抓了起来也算是胜利的成果之一,但他为什么如此想见自己,他倒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发现如果不是自己夏一航一时半时还发现不了他?
曲朗觉得付国良也是可笑,但到底找自己是为了什么,还是要当面听明白吧。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半了,曲朗加大油门,奔驰在无人的黑夜里,到了洼村只有了四十分钟,夏一航的车早就停在小卖部的门口。
看到曲朗,夏一航拉了他一把,并递给他防弹背心和头盔。
曲朗下意识地问:“还用这个?”
夏一航两手一摊说:“我也问过,总之是防备是必要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已经穷凶极恶了,要是拿咱俩垫背呢?”
曲朗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他实在分析不出来,付国良为什么要见他,他身后还有妻子和孩子的事,他信任的人应该是夏一航而不是自己,那么,叫自己过去,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他赶紧穿戴整齐,他这才发现夏一航的手里一直拿着头盔,此时也戴在了脑袋上。
俩人在几个警察的代领下,往洼村的村里面走去。
那两个警察汇报了付国良被发现的具体情况。
武警在检查所有民居的时候,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后,在一个破败的小房子门外,发现了屋内有人的行踪,因为他们往前靠的时候,里面射出了一粒子弹,是一枚警告的子弹,没有打中任何人。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子弹,不敢贸然行动,就开始在外围喊话,喊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提出要求,我们只好把你们俩叫过来。
夏一航与曲朗对望了一眼,夏一航说:“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曲朗苦笑了一下说:“是埋怨我们吗?到了这个时候他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小房子的旁边,因为有人将车子开了进来,打着大灯,将小房子照得无处遁形。
夏一航想也没想就往前走,执行任务的大队长对他说:“不要走得太近,这样太凶险了。他现在已别无选择了,听说他与你们是同学,那就说明他也是学法律的,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后果,现在要是拿你们当垫背的,完全是有可能的。”
夏一航看了一眼曲朗,曲朗点头说:“这话是有道理的,他内心深处肯定最恨的人就是我们俩,让我们见他,我们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真的不要冒这个险了。”
夏一航拿起喇叭说:“国良,你出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不是想与我和曲朗好好说说话吗?我可以安排的。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人为难你的,只要把问题说清楚了,我们必须要担的责任你必须担起来。
隔了一会儿,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倒也显得很清晰。
“夏一航还有曲朗,如果你们是男人,你俩就进来,放心,我不会对你俩怎么样的。”
交锋
夏一航与曲朗对望一下,大队长赶紧说:“绝对不可以,那是拿命送,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
夏一航再次拿起喇叭说:“国良,我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与你面对面,我们还是打手机吧。”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夏一航试着打通了手机,旁边的人告诉夏一航,说他的手机被他给扔了。
就在夏一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挂断的手机响了起来,付国良大声说是自己的另一部手机。
夏一航赶紧接了起来,好像是他的师长一样说:“国良,别人不知道,你是一定知道的,这个案子我调查了三年,我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在了你的身上,我们是大学的同学,你的天赋一直比我们俩好,你就是把自己的教育事业做好是难事吗?你为什么要趟这个混水?
我们本身就是这行出身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事早晚要露出马脚的吗?就算你现在侥幸过关了,难道你能过关一辈子吗?”
“你就是喜欢说教!让曲朗听电话。”付国良的声音不容置疑。
夏一航把电话递给了曲朗。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吃着中国饭的美国佬,你待在美国不好吗?说什么家国情怀,我看你就是在美国混不下去了,你也算个男人吗?回国后不说维护自己的朋友,还要把朋友往死里弄,怎么,我死了你有好处吗?”
曲朗完全没想到,付国良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于是也不客气地说:“你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有关,如果你什么事也没有,我能怎样呢?至于我是不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也与你无关。
只是我与夏一航都没有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教育机构的钱不够你赚的吗?你一个从山村出来的孩子,上了这么好的学校,受到高等教育,到最后竟然沦落为罪犯?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我,你的今天只不过是晚到几天而已。”
“都是你,全都是你,你一回来我就觉得我的好日子没了,你在美国做你的大侦探得了,回到国内还参与我的事?如果没有你,再过两年我就去了国外,一切都烟消云散,都是你,全都是你,你就是我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