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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我这个人最爱以下犯上(车)

 

是一同去觐见父皇。”

李承泽嗯了一声,“我明白。”

目送三人离开,李承泽终于松了口气。他走到栈道的围栏边,悬崖绝壁,俯身向下看去,不由地也产生一阵眩晕。那条自西山流下的河在山崖下方奔腾而过,翻滚着拍在崖壁上溅起阵阵的水花。李承泽又抬头向远方望去,天高地迥,个人实在是渺小至极。一只飞鸟自林中冲天而上,嘶鸣一声,扑腾着翅膀消失在天际。

下辈子我也要做飞鹰,李承泽这样祈祷着。

终于要解脱了,他的脸上浮现笑意。自此之后,这人间是苦是甜,都跟他再没有关系了。

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去,就在此时大皇子惊恐的呼喊忽然传来:“承泽,你要干什么!”

原来大皇子背着三皇子与太子离开后,路上愈思愈觉得不对劲,李承泽今日的反应实在过于奇怪,很明显是想避开他们。大皇子放心不下,便又折回来想再一眼,谁知正好看到李承泽身体前倾试图翻越围栏。

眼见大皇子向自己冲来,李承泽面色大惊,没有任何犹豫地纵身一跃,身体急速向山崖下坠去。

“承泽!”大皇子恰好冲到他面前,也毫不犹豫地翻过围栏跟着跳了下去。

“啊!”这一幕刚好被后赶来的太子与三皇子看到,二人彻底傻眼了,大脑嗡地一下炸开,惊恐地呆滞在原地。

反应过来之后,太子急忙冲不远处的守卫大喊:“来人!来人!快去救人!快去!”

三皇子不顾恐高冲到围栏前向下张望,未见二人身影,撕心裂肺痛哭着大喊:“大哥!二哥!”

范闲本跟着宫典守在山脚,心中还惦念着晚上带着麻酱去找李承泽吃火锅,谁知忽见山上的人群都惊恐地向一个地方奔去,隐隐约约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发什么事了?”范闲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

“莫非是有刺客。”宫典道。

“我上去看看。”

范闲使出轻功纵身向山腰飞去,停在栈道上随手抓住一个正不知欲赶往何处的侍卫问:“发生什么事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坠崖了!”那侍卫道。

“你说什么?”范闲倏地瞪大了眼睛,揪紧了侍卫的衣领,近乎是在怒吼:“你再说一遍!他们好端端地怎么可能会坠崖!”

“听说是二皇子先跳,然后大皇子跟着跳下去的。”那侍卫被范闲这样吼几乎快要哭出来,“我要赶紧去山下寻人了。”

范闲的手松开了侍卫,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魂魄,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无数的人从他身边涌过,叫着喊着,挤着跑着,将他挤到围栏边,又挤回了崖壁内。可他仿佛感受不到似的,听不清他们的声音,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李承泽……李承泽……”范闲喃喃地叫着李承泽的名字,丝毫未发现自己眼角已经落下泪水。忽然,地上一朵金色的花吸引了他的视线。刚刚那朵他送给李承泽的秋菊,在无数侍卫的踩踏下,已经被碾得稀碎粘在地上,他甚至都不能将花捡起来。

“范闲!”不远处的太子发现了他,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暗暗疑惑,但还是走过来问他:“你都知道了?”

“怎么会?他怎么会忽然跳崖?我们分开后他不是去追你们了吗,你们就没有在一起吗!”见到太子,范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顾一切地冲他大喊。

“你冷静一些,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看到。”太子解释,“二哥是追上我们了,可他后来又说在路上落了东西,叫我们先行,我们未走几步大哥思忖不对,当即便带我们折了回去,谁知二哥一看到我们就从栈道跳了下去,大哥为了救他,也跟着跳下去了。”

范闲这下才明白过来,李承泽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自尽的念头。

从那日自己带他去西山,他问自己人摔下去会不会死,到后来带着自己去见淑贵妃,将母亲托付于自己,以及近日来叫自己保重,夜晚留宿陪他的种种奇怪表现,桩桩件件,他都是在交代后事。

范闲撕心裂肺地咆哮一声,痛哭着跪倒在地,身子像是在筛糠一般颤抖,“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

泪珠自他眼底倾涌而下,他趴在地上,因为情绪剧烈波动体内真气又开始紊乱,恍如利刃刀刀刺向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的身体也要撕成碎片。

“他在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他就是个混蛋……”范闲痛哭着自言自语。

太子见他这样急忙去扶他,“你别这样,侍卫们已经去寻人了,或许人还没死。”

“这么高的地方,人摔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范闲满脸绝望。

太子:“只要没见到尸体,一起就还有希望。”

太子的话叫范闲恢复一些理智,他不顾真气紊乱,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喃喃地说:“你说的对,寻人,我也去寻人。”他甚至未来得及与太子告辞,当即便也向山下冲去。

太子目光落在他背影上,随着他的消失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自言自语地说:“范闲何时对二哥如此上心了。”

且说李承泽自悬崖坠落,身体不断撞在崖壁凸起的石头上,脸上、身上都被尖利的石子划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流了满身。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要到阴曹地府之际,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他抬头向上一看,只见大皇子一手紧抓着一段自岩缝中生出来的树枝,一只手紧抓着他的手腕。大皇子身上也不容乐观,脸上道道鲜血向下流淌。

“大哥!”李承泽大惊,当即哭着叫他。

“承泽,你到底在干什么!”大皇子冲他怒吼。

眼看大皇子抓在树枝的那只手力量有些不支,李承泽朝他大喊:“大哥,你快松开我,再这样你我都会死的,我不能连累你。”

“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看你去死!”大皇子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

“大哥,你别管我了,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配在这世上活着。”李承泽悲痛欲绝,痛哭着说:“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去死吧,这世间少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

“谁说没有关系!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大皇子几乎要被李承泽气炸。

“我不能连累你,松开我,快松开!”李承泽不想多作解释,抬起一只手去掰大皇子的手指。

就在此时,那段树枝发出了咔嚓一道声响,大皇子面色一惊,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连同李承泽便随着断裂的树枝又向下坠去。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大皇子这样想着。嘭的一声二人双双落入水中,失去了知觉。

绝壁之下河水滔滔拍山而过,水势汹涌,将落入其中的一切吞噬得无影无踪。

范闲到达李承泽坠崖的正下方时心便凉了半截,但还是又不死心地又要下游奔去。无数的禁卫都向河流下游奔去,几里,十几里,几十里,上百里,没有人还对大皇子与二皇子活着抱有希望,只期盼着能在河面上或者岸边发现二人的尸体,好早些回去交差。

悬空寺内已经乱作一团,皇帝神色阴鸷,眼神更是冷得如万年的寒冰。太子悲痛地讲述着大皇子与二皇子坠崖的过程,三皇子在一旁嚎啕大哭,不断吵着要跟着去寻人。皇帝给了侯公公一个眼神,侯公公这才将三皇子带了下去。

堂堂皇子在如此盛会当众跳崖自尽,打的是皇帝,更是整个庆国的脸。皇帝想起了李承泽在家宴那日一副温和听话的模样,原来他一直都在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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