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这么突然的跟你说结婚,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想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和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这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渴望拥有的吧?”谢清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上辈子,轻嗤一声,“不过说起来上辈子我也曾经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并且告诉他,只要我们顺利结婚,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就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很不幸的是,他辜负了我,所以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当然,女人也一样。”
谢清嘉说完,不顾薄以扬挽留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极其坚决的把自己的胳膊挣了出来,而薄以扬始终眼含泪光,痛苦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谢清嘉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意思。
终于把自己的胳膊拔出来之后,谢清嘉看了一眼那皮肤都已经被捏的发红了,可见薄以扬用了多大力气。
盯着那红痕,忽然气笑了,于是慢悠悠地抬眼,很轻佻的说了一句。
“很舍不得我吗?那也好办,只要不谈结婚,你还可以继续当我的床伴,毕竟你那么好看,还那么紧。”
凝视着薄以扬惨败如同枯枝落叶一般的脸色,又笑说:“别这么板着脸,要笑一笑,这样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吗?自由开放的床上关系,谁也管不着谁……”说着,还拍了拍薄以扬的脸,“放心,只要你够乖,我还是会对你很温柔的,今天的事情掀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精致漂亮的男孩子渐渐走远,身影消失在大门处,而这二十米的距离,他没有回一次头,潇洒洒脱的姿态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丢了就丢了,不能够激起他内心丝毫的波澜。
这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薄以扬几近崩溃,眼神病态的盯着那一点没有移动,手因为攥的太紧,手背上的淡青色筋络都凸显了出来,腮帮子处有一种后槽牙紧咬的痕迹,由于过于紧绷,显得有些骇人。
付月莲从来没有见到他这种表情过,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危险,扶着轮椅,下意识的往后退着,眼睛里有着小心翼翼的戒备。
薄以扬余光瞥到她向后退,似乎是被刺激了一样,赤红着眼睛,冷笑着说出一句话:“连你也要躲我?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付月莲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整个人似乎要爆炸了一样,吓得嘟囔了一句:“不,不要凶我……”
“凶你?”薄以扬哼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那份股份赠与协议书随手往外一扔,纷纷扬扬的纸张落在了地上,如同白色的雪花。他就那样直视着某一点,眼神里一点光芒都没有,“从小到大都只有你凶我的份儿,我怎么敢凶你?”
“你骂了我那么久的杂种,我很长一段时间真的以为我是杂种,不是薄兴立的儿子,但那dna鉴定报告告诉我,我跟薄兴立的的确确是父子关系,而和那个谢为华什么瓜葛都没有。”
“你应该很遗憾吧?我并不是你心爱的男人的孩子。”薄以扬蹲下身来,与付月莲平视,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可惜了,你再怎么喜欢谢为华,甚至愿意为了他当小三,他也不肯让你有一丁点生下他孩子的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谢为华这三个字刺激了付月莲,付月莲本来还算得上平静的表情突然就裂开了,眉头拧的紧紧的,眼睛睁得很大,努力的“不,不”着,似乎要否定薄以扬口中所说的,谢为华不爱她的事实。
薄以扬不说话,就那么平静的注视着她,眼神里似乎带了一点悲悯,他觉得自己在付月莲眼睛里也看到了自己,那个和她一模一样,拼尽全力的追随着一个人,却得不到半点回眸的可怜虫。
“为什么呢?”薄以扬轻轻的问出一句话,“为什么你要误导我,让我误以为谢为华是我们的仇人,从而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嘉嘉的事情?”
“你到底是恨谢为华,还是爱谢为华?”
又或者说因为太爱,所以才生出了恨意?
那么自己呢?自己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中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是会像付月莲一样凄惨落败,还是……薄以扬的瞳孔突然变得乌黑,他的长睫一眨不眨,紧绷的下颌线却忽然显出一点阴鸷来。
眼前的人身上的气势忽然就像阴沉的乌云一样,风雨欲来。付月莲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本来就瘦小,此刻更像是整个人都团在了轮椅之上,她盯着这个俊美男人的侧脸,原本荒芜空白的记忆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英俊邪气,浪荡不羁,在强硬的把她娶到手之后霸道的搂住她的腰,一字一句的说:“以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你不准再想着那个小白脸,明白吗?”
不明白,她不喜欢那个男人,所以不明白,但如今在看到这张和那熟悉的脸有些相似的面容之后,她忽然感觉很难过,一种无力感与悲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并不知道这让人很难熬的感受是什么,而如果薄以扬能够感受到的话,大概会告诉她,这种感受的名字,叫做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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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嘉走出疗养院,外面围了很多人,肉眼可见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探究和好奇,有的人看见他出来,直直的盯着他看,像在围观什么稀奇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