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是瓦特了吗?
心中嗤笑,他抬起脸来,平静道:“薄以扬,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
薄以扬唇色泛白的看着他,眼神里微微带了一点祈求的意味,谢清嘉盯着他,缓慢的笑:“你说阿姨很认可我,但她这样神志不清,大概无论你跟谁结婚,她都没有反驳的意思吧?与其用这样的借口和理由来劝我和你结婚,不如说,这是你个人的想法。”
“可是你跟我结婚,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如果是真心喜欢你,哪怕你什么都不给我,我都会很幸福,但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你给我再多东西,我也只觉得乏味枯燥,想要远离你。”
薄以扬嘴唇哆嗦着,谢清嘉每说一句,他的脸就苍白一分,到后来甚至跟白纸差不多了:“嘉嘉,嘉嘉……”
他想开口说不要对他这么残忍,但谢清嘉抬手制止住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薄以扬,不妨告诉你,我不爱你,对你没有一点感情,如果你非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的话……”谢清嘉转头看了一眼付月莲,笑出来一声,依然是毫不避讳的说,“那就是你在床上挺好艹的,叫的浪,腰也细,夹的我很紧,我很爽。”
薄以扬此刻,整张脸如同一张白纸,是真真正正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谢清嘉凝视着他,继续说:“我喜欢你床上功夫很好,但除了这些,完全没有别的了,而且你并不是唯一,你有很多替代,所以说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的人掉入婚姻的漩涡呢?”
在薄以扬近乎绝望的,荒凉的目光中,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和你结婚,不仅因为我对你没感情,而且你也没法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孩子,所以,薄以扬,无论如何,你都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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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锥心刺骨,如同尖刀,一刀一刀划在薄以扬的心上。
他痛的四肢百骸都是颤抖,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话语也可以成为武器刺伤自己,薄以扬恨不得谢清嘉狠狠的打自己一顿,都比用这样的语言来凌迟好受的多。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的紧紧的,指甲刺破了皮肉,滴出来一些血迹来。那些血滴红的夺目,被人看在眼里都是触目惊心。屋子外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透过窗户扒着看,明摆着都是看热闹的。
薄以扬刚来这里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么高颜值的两个人实在是显眼的很。而现在他们争吵的声音传了出去,于是后面赶过来看热闹的人,非常好奇的问先到的人:“这俩帅哥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一个女护工挤眉弄眼的,样子促狭得很,用着一种说八卦的语气说,“那两个男人他们是情侣!现在薄家的这个正在跟人家求婚,但是人家不但没答应,还把他给损了一顿!”
“是啊是啊,还说什么在床上睡起来挺爽什么的……嘿嘿嘿,没想到薄家那个总裁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私下里也玩的这么花,不仅跟男人搞在了一起,还……”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其中蕴含着什么意思只要是个人都知道。
这是个环境清幽的疗养院,平时就只有一些老人和护工在,人也算得上比较稀少的,因此这个八卦很容易便在全院里传遍了,虽然说真真假假传到最后已经一概不知了,但人们还是抱着极大的热情看待这个姓薄的总裁新传出来的绯闻。
这些事情薄以扬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站在那里,浑身都是发着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他不是没有想过会被谢清嘉拒绝,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用那样恶劣的语言来描述自己,床上很耐操,那自己跟男妓有什么区别?
但他不是早就应该认清自己的位置吗?谢清嘉从一开始就说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会定位在床伴上,其他别无可能。
是他痴心妄想了,因为上一辈子的情谊而希冀着这个人这一辈子也会对自己有些许怜惜。
只是自己受羞辱没什么,被付月莲听到,他感到心里受的打击简直加倍。
付月莲虽然已经傻了,但似乎也能感觉到氛围的不寻常,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徘徊,很明显的能看出来,神色很惶恐。谢清嘉虽然拒绝了薄以扬,但是不想让老人担惊受怕,便慢慢的蹲下来,竭力的挤出最为和善的微笑,对着付月莲说:“阿姨,您别害怕,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冲您来的,只是我和薄以扬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朋友关系,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希望他能够尽早结婚,最好是为他物色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而他结婚的那个对象,或许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至于您,希望您保重好身体,以后我只要有机会就会来看您的。”
说了这些话之后,他站了起来,看了呆呆的薄以扬一眼,缓慢出声。
“今天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发生的事情我会全然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你也要记清楚,我们之间没可能这是一个事实,并且以后也不会改变。”
谢清嘉说完,抬腿就要走。而就在即将擦身而过时,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
偏头一看,是薄以扬,他的眼里有着一点水光,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破碎的气息:“嘉嘉……”
谢清嘉平静的望着他,说话之间没有任何的起伏,你还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