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鸟一样飞
妇女拿出一小包早就打包好了的面包,朝谢瑜摆摆手。
“不用谢你姐,都是卖不出去,不要钱。”
在回去的路上,谢瑜打开那包面包,藏最里面的几块菠萝包还是温热的。
谢瑜感慨,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吃这些,他想起某个宅女,比谢瑜矮两个头的样子跟他被打死的妹妹特别像。
上楼的时候谢瑜正巧碰到了下楼的殷桃,怕蛋糕被发现的他把盒子护在怀里,朝殷桃随便马虎了一下就跑回自己屋里。
低矮的房间被打扫得干净,整洁。
本来就没什么行李的谢瑜家里自然摆不出什么东西,也就只有一张空空的桌子。
但是现在上面摆着个和这地方格格不入的精致玩意。
谢瑜拿着手机就坐在铁架子制成的床上傻笑,他就等着殷桃看到蛋糕的吃惊模样,估计殷桃也是傻乎乎的。
坐在床上能看到,正对着的是一扇只能推出去一点点的小窗。
最先能看到的是繁茂的树叶,就占了一点点,别的也看不到啥,旁边就是另一栋楼,看不见丝毫风景。
谢瑜把耳机插进手机里,舒缓的音乐堵塞他一整天的疲惫。
看着屏幕碎裂的手机,谢瑜眯起眼来。
谢瑜总觉得外面很吵,每天都是,隔壁楼住二楼的有一对夫妻天天吵架。
男的骂女的一天到晚呆在家不挣钱,女的骂男的在外包小三,自己还要养两个闺女。
等男的吵得没理了,便开始动起手来。
第一次谢瑜报警了,警察来了说是家庭纠纷,可谢瑜明明看见连小孩的脸上都有皮带抽过的印子。
接连又报了几次警通通石沉大海,谢瑜也救不了她们。
不算瘦削但是气势依旧很足的女人也就脸上的伤不明显,她还安慰谢瑜,再过段时间就都好了。
等孩子户口调出来就都好了。
谢瑜也无奈,小卖部的李大娘都说自己管的多,既然都有打算,他一个外人自是没得办法。
每天打工的早晨谢瑜还是会顺路把两个孩子一起送到学校门口,这或许就是他能做到的唯一一点帮助。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谁来。
时常,谢瑜痛恨自己的无用。
二楼又打起来了,吵闹声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大,不久,谢瑜听到警笛的声音。
谢瑜有一些乏了,也不看手机,就看看俩夫妻打架,等着什么时候警察再次敲门调解。
只是感觉警笛声大得刺耳,谢瑜把音乐的音量调大了几分。
不知道殷桃去干什么了,谢瑜也没给殷桃发消息,打算给她个惊喜。
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可干了,谢瑜脱下自己的衣服搓了一把,架起衣架走向窗口。
他把衣服晾在窗边,让唯一的风吹向衣服。
空中带来阵阵潮气。
上次谢瑜还跟殷桃靠在窗边聊她的毛病,现在,谢瑜噤若寒蝉。
这次谢瑜在窗户里头,殷桃整个人倒着飞在外头。
谢瑜看着殷桃像没了翅膀的鸟一样飞翔。
殷桃最后的记忆停在半空,那是片刻的清醒。
玻璃反射出殷桃此时的样子,一张扭曲的脸析出点点汗液,就像是有人操控这副身子要去死一样。
一种反抗了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一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殷桃还看到谢瑜的脸,一张吓得被懵逼的脸像走马灯一样一闪而过。
等到意识再度清醒的时刻,殷桃看着四肢健全的身体,噎住了,她幻想过自己不会死,但没想到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殷桃站在自己的小家,面前是准备丢弃的外卖袋子。
头部的痛感是真实的,殷桃曾经跳过楼。
但是殷桃现在仍有心跳和呼吸,究竟是人还是鬼都难讲。
时间猛地一下推进,殷桃不自主地动了起来,突然她又躺下了,痛感顺序席卷全身,她能听到头骨被重重摔到地上发出的碎裂声,四周的场景在刹那间变化,殷桃感觉空间都在扭曲融化成新的模样。
那是楼下,殷桃一跃而下的楼,稍有作用的肾上腺素在短暂地支持了一秒后被击溃,像是有人分解了殷桃的躯干。
这次殷桃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看到自己和谢瑜擦肩而过紧张兮兮的样子,也看到谢瑜拙劣地藏着蛋糕。
根本就没有追杀她的人,听到的也都不过是别处传来的两人对骂声。
很荒唐,殷桃被自己的毛病害死了。
靠,他奶奶的。
别死得这么离谱啊老铁,碰到别的鬼听到这死因会不会笑话她啊。
殷桃想摇摇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断掉了,后脑勺估计已经磕烂了。
现在殷桃能确定,自己是真的,死了。
这再不死,都有些不讲理,对不。
殷桃以为会有阴曹地府的鬼差来带她走,结果她人直接滞在原地不走了,再次地,殷桃的魂飘出体外,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姗姗来迟的警察和医生围住,在检查完呼吸心跳后被运上救护车。
没人理殷桃,就算是死了也一样。
殷桃躺在地板上,感觉整个人止不住的困,闭眼的最后一个画面,她看到谢瑜的脸,有点小帅的脸。
好像泪水顺着谢瑜的鼻尖落到她的脸颊。
因为慌张和不安而感到绝望的脸。
这么说,谢瑜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吧,想到这里殷桃心满意足地闭眼了。
再睁眼面前嫩个看到的人还是谢瑜,只不过这个“谢瑜”的背影看着像古代版的,身上是不变的粗布麻衣,就是头发长了,平日就想试试,现在看着更顺了,想直接上去撸一把。
“谢瑜”转过头来,看到殷桃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自己。
那个“谢瑜”笑起来了,缓步走到殷桃的床榻前,一双骨骼分明却柔软的手帮殷桃扶起被额前汗水浸湿的刘海。
没有谢瑜那双大手粗糙的感觉。
从纸窗透出的阳光斜着打在谢瑜的脸上,简直帅得让她惊心动魄。
殷桃想张口问,“谢瑜”宽大的袖摆下一条长而纤细的肉条卷起一杯茶水递到殷桃的嘴边。
不热不冷刚刚好入口。
殷桃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根据殷桃多年看的经验,估摸着是穿越了。
自己刚刚那死得不能再死的样子她还记着,现在又是古代装修又是古装帅哥,除了穿越殷桃脑子里可真的挑不出一点别的解释来。
清香温润的茶水入口,就连最后那一点点的违和感在顷刻间溃散。
就算眼前的是幻觉,这茶的味道不能造假啊。一口下去整个人都好多了。
谢瑜弯下身子亲昵地用滑腻的手刮殷桃的鼻子,带着有少许粘稠晶莹的体液被挂在殷桃的鼻梁。
殷桃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才好,眨了眨眼没出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床边摆了盏油灯,橙黄的火光照得那往下滴稠浆的手可怖,刺鼻的烂肉味猛冲进殷桃的鼻腔。
搞得殷桃堵塞住的鼻子都通了。
谢瑜见殷桃没反应,还想抽回手,却被殷桃的举动给吓住了。
她也不怕,混浊的瞳孔反射出暧昧的黄光,殷桃反倒是伸出手抓住那只想要逃离的肉,鼻腔里发出娇气的哼声。
看着她恢复正常,谢瑜也松了口气。
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