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轻轻将手放到他背部,又怕公孙衍太小,撑不住太大的灵力,只得将灵气化成细丝一般,探入公孙衍的丹元中。
公孙衍坐不住,才刚开始,便在时瑾腿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朝他身体走去。
时瑾怕他摔到,另一手扶着他。公孙衍就这样一步步走近自己,直到来到自己的身边,才伸出手,再次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时瑾以为公孙衍要睡了,便调整了姿势,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自己继续探看。
正在自己阖眼专注探看的时刻,自己脸颊竟然被一份柔软给碰触。睁眼看去,正是公孙衍那对瑞凤眼,此时因为年少,还略微偏圆。更是显得懵懂可爱。
此刻看向时瑾,盈满水汽。见时瑾看向自己,终于咧嘴大笑起来:“喜欢哥哥。”
说完又亲了上去,时瑾的脸颊,再次被糊了一脸口水。
“怎么变小了如此粘人?”时瑾看着公孙衍,心中柔软,竟伸出手指戳了戳公孙衍的脸蛋,待到看到那被戳出的印子,才一愣。
因为不放心哥哥,偷偷趴在门外的春蝉,此刻却分外心焦。
他不知道时瑾手中抱的是谁,但见哥哥对这娃娃颇为上心,心里生出一股自己地位被威胁的不安来,又对这历来严肃的兄长不敢多问,便只得再寻机会找人打听。
储萌换好衣服从房内出来,便看见了在门口等着她的春蝉。
“有事?”储萌不解。
“我想请教姐姐,家兄带回来的那个小儿,是谁家的孩子?”春蝉作为琅树族的二公子,自然家教严苛,对着储萌恭敬行礼后才开口提问。
储萌见这孩子少年老成,倒被逗乐了:“你为何不问你家哥哥,要来问我?”
“非礼勿问。”春蝉小脸肃穆,活脱脱第二个时瑾。
“哈哈,行,那非礼勿答,我走啦。”储萌被春蝉逗乐,捏了捏春蝉脸蛋。
春蝉瞪大眼睛,有种被人吃了豆腐的忿忿,何况这豆腐被吃了,还没得到答案,只得气恼的坐在酒楼门口。
一炷香后,门口早已空荡荡,不见春蝉身影。
穆长老整个酒楼寻遍都未找到,猜测春蝉被人掳去,没了行踪。
春蝉线索
“少族长!!!”穆长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时瑾给睡着的公孙衍施了结界,起身开门。
“春蝉少爷不见了。”穆长老急的手都没地方放,来回踱步,见到时瑾才停了下来,急忙跟他禀报,“最后一个看见他的是门口的掌柜,说坐在台阶上,一个转头就没影了。”
时瑾眉头一皱,在门口查探后,对着穆长老道:“不像是修行之人所为,更像是被人族掳走。这样灵力探测多半无效,还是我和您出去寻下踪迹。”
说完便上楼,对墨云交代:“客栈这边你看护着点,特别是你家大人,以免调虎离山。”
墨云抬手领命。
茗香城,千年前还是琅树族少族长的时候,时瑾是来过的,是座略微荒凉的小城。
此刻到了主干道,才发现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摊贩,街市繁华异常。
穆长老这个亡灵也跟着惊叹:“没想到,茗香城变化这么大?”
路上来往的多是外地赶来的客商,沿街铺子,除了酒楼就是茶铺。时瑾走到一位摊贩旁,问道:“这位小哥,你这位置四通八达,不知道一炷香时间前,是否有见到一穿天青色衣服的八岁男孩?”
“今日是斗茶大会的首日,来往人数众多,不曾注意到呢。”小哥张罗着茶摊,随口一应。
穆长老轻声道:“少族长,这些摊贩忙于生计,若没有酬劳,多半不会用心回忆。”
时瑾点头,可自己回来,什么都有想过,偏偏钱财这物什没考虑太多。只得掏出一只钵,对着小哥道:“小哥能否再帮忙回忆下,在下愿将这灵气充沛的法器作为酬劳。这钵可……”
“走走走!我看你一表人才,没想到原来也是个骗钱要饭的,你这是法器,我这茶叶还是圣草呢!”小哥看到时瑾手中那又黑又丑的钵,想起那些江湖人士的骗术,一时防备心大起,抬起笤帚便向两人扫去。
这边,公孙衍醒来后没见到时瑾,便开嗓哭嚎。墨云实在无法,只得带着公孙衍和储萌一起出门,一路寻找时瑾。
公孙衍即使三岁智力,可灵能还是卓绝的,第一个看到被人驱赶的时瑾。便一手揪着墨云的头冠,一手指向时瑾,“呀呀”催促抱着自己的墨云过去。
一靠近时瑾,便倾着身子,搂住时瑾的脖子。时瑾怕他摔,赶紧接过他。
“都有孩子了,还招摇撞骗,赶紧走远点。”摊贩晦气的把扫帚一扔,站回摊位旁。
穆长老要上前理论,时瑾拦住了他:“穆叔,我们走吧。”
穆长老带着怒意跟着时瑾转身离去,留下墨云一头雾水,干脆掏出颗金豆子给了旁边看热闹的婆婆,问怎么回事。
那婆婆捏着豆子朝嘴里一咬,金子独有的柔软,让她眉眼都飞舞了起来,马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那摊主见墨云真有钱,愣住了:“真金子?”
墨云拿出钱袋子晃了晃:“我这可是有一大袋子呢,你知道这样十袋子,都不及刚才那个钵值钱吗?”
摊主急的东西都不要了,朝时瑾追去,墨云提起他衣襟,直接将他甩了回去:“狗眼看人低,还想接近我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