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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一/刃十一】鉴心

 

的惯用动作,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的心跳加速是因为他也对我怀有爱慕……真是可笑的妄想。

刃一买有说话,但我从他眼底看见了不易察觉的等待。

等待?

我感觉到荒谬。

曾几何时,他的等待是渴求逃离我的身边,对着外面的天空露出盼望的神色,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离开,因为他的命脉掐在我的手里——

我的母后。

他不舍得让自己的爱人难过,而我作为母后的女儿,被她捧在手心上的珍宝,无论我腐烂成什么样,她都一如既往的爱我。

这也恰好是他愿意帮我遮掩的原因: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变成这样,因为她会伤心难过,会心疼,会手足无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导致的女儿沦落到这般境地。

而刃一太清楚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我原本就是疯子。

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卑劣,根本不是爱能够感化的。

“你是个疯子。”他在被我勒死的弥留之际死死盯着我,“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我没有幸福,也不需要幸福。”

我低头看着他,笑得很大声,笑着笑着我松开了几分勒住他的绳子,“你懂什么啊,刃一。”

被困在时间里枯萎,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来,没有人提供指引的明灯,有的只是茫然的大雾,我站在里面逐渐迷失,无人能救我。

幸福……我的第二世,我以为那是救赎。

但那也只是我以为罢了。

我拼尽手段阻止了宫女的背叛,除掉了回谢家复仇的害群之马,让小皇帝与我交心,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的好友没有死去,我的家人平安健康,我的暗卫忠心耿耿,我的生活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三十岁时死去。

十三岁时复活。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上一世难道不是上天赐予我的,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机会吗?明明我已经做到最好,为什么,还要让我回到?

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所以……

“没事了,阿时。”母后抱住我,声音哽咽,“不会再有人给你吃药了,不会再有人来害你了。”

我恍惚地看向自己的手。

它依旧白嫩,还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可爱,可没有人知道它染上多少人的鲜血,身上背负的命或许已经刻入骨髓,我看着手掌的纹路,仿佛看见了它被鲜血浸润的恐怖模样。

父皇给了我一颗不老药,方士却在三天前被处死。

母后杀死了父皇。

是……那颗药。

或许接受这个结局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但我在那一刹那平静得不像是我,我只是低头看着母后那哀戚的神色,嘴角翘起来,温声:“没事的,母后,吃了那个药我没有死啊。”

也仅仅只是没死罢了,我还剩下什么呢?财富,名利,爱情,友情,无论积攒有多么深厚,都会在三十岁那年烟消云散。

我把刃一勒死之后,把他的尸体丢在了刃十一面前。

我问他,“你感到悲伤吗?”

刃十一答道:“不。”

我说:“他是你的师父,他这样死去,你为什么不会难过呢?这样不会太冷血了么?”

刃十一看了我许久,轻声:“或许吧……属下只是为公主感到悲伤。”

他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也是一切悲剧的见证者,甚至是另一场惨剧的参与者,他从未主动要求过我什么,却在这样的时候和我这样说。

他为我感到悲伤。

我忽而觉得好笑:“我都没有难过,你又悲伤什么?”

刃十一垂眸,不语。

他爱我,爱到喜我所喜,痛我所痛,我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他看在眼里,像是完全被爱情迷晕了头脑那样听之任之,我甚至问过如果我让他去刺杀母后,他该如何这样的问题,他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回答道。

“定不辱命。”

他已经没有了辨别善恶的能力,所有的行动都以我为标杆,我要他去死,他也会照办。

这样的爱对我来说很是廉价,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刃十一的的确确是合格的鹰犬,他奉上了所有交付于我,只愿我喜乐一生。

他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他不在乎。

刃一也是如此。

我看着这个被操纵如傀儡般对我释放善意和温柔的人,隐秘的偷窃感令我想要放声大笑,但我压抑着,将他推到窗畔,低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喜欢我?”

“……”

真稀奇啊,刃一居然会耳朵红,这副模样我从未见过,因此不肯放过他神色中丝毫的变化。

他的确是有些羞赧的,耳根子红软,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像极了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眼神瞥开似乎是心虚,这可真是好笑,刃一居然会露出心虚的神色?

我当初讥笑他喜欢母后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光恶心人,如此奇耻大辱他也只是大怒后而漠然,被指责出这种龌龊心思也不会露出心虚模样的人,居然会因为修改了爱慕值之后,被我逼问到这般境地?

多荒谬啊。

爱情不过是数值罢了。

我一面觉得这爱情简直是虚伪至极,一面笑得很是酣畅,低头勾着他的下颌,“说话啊,刃一,你喜欢我?”

和母后的情丝被彻底根除,他的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主人,安静沉郁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这样虔诚的目光令我的笑意微微淡了些。

……不。

这样太像是刃十一了。

没了那些反抗,没了他的执拗,一切顺利得宛若水到渠成,他就像理应爱着我,为我奉献一切的忠犬那样躺在我身下,露出虔诚的目光。

而这样忠诚的目光,本该属于母后。

一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心情充斥着我的心脏——

我觉得这样轻而易举获得的爱情索然无味,却又有着病态的,将他从母后身边抢过来的窃喜,这种窃喜让我想要更深地占有他,完完全全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似乎借此就能够证明自己的魅力所在,获得那些病态的激情。

我大概是一个悲剧。

而悲剧,就是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撕碎给人看。

活了这么久,或许已经有上千岁的光阴,我已经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我知道他的耳垂很软,我知道他的腰窝掐着肏进去很舒服,我知道他的骚点在哪里,甚至每次初见的时候我都能把他干到昏迷失禁。

我用目光一寸寸地剥离他的衣裳,他的脆弱,无所遁形。

刃一低声:“长公主……”

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你还记得我是长公主啊。”

他有些不知所措,剩下的话语都吞进了肚子里。相比起刃十一的沉默寡言只会埋头做事,他更加的善于为自己的处境辩解:“太后命属下为公主教学,是否……”

我故意听不懂:“教学?教学什么,难不成让你趁着这个机会在课堂上与本公主增进感情么?”

刃一霎时间有些百口莫辩,唇瓣动了动,最后低声:“长公主还请不要戏弄属下。”

瞧瞧,瞧瞧,说是巧舌如簧也不为过了。

若是刃十一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缄口不言,垂着头跪在地上,说:“属下不该冒犯公主。”

无论我将什么罪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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