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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后续二:小谢/小李)

 

“这床被年头有点久了,我盖兴许还行,你盖大概会凉。”谢云流把枕被搁到床上,转头同他商量,“要不你委屈一下,今晚将就盖我平时盖的那条,明天我就下山置办新的。”

“都好。”李忘生脱了外衣往床上一滚,“只要和师兄一起,怎么都好。”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谢云流问他。

“外面。”李忘生把被子往身上一卷,“我要在外面挡着,省得师兄半夜跑了。”

谢云流失笑,“这是我屋,我跑什么?”

“不知道,不管。”李忘生扭头哼哼,“你有前科,我得防着。”

“什么前科?青天大老爷,在下可是良民。”谢云流神态夸张地挑眉瞪眼,“跑路是那家伙跑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空口白牙谁不会说?你上不上来?”

“上来上来。”谢云流认命地爬到里侧,隔着被子把人搂到胸前。“这样行了吧?”

李忘生满意地啄他的唇,“行了。”

时辰已晚,谢云流抬手势要挥出内力熄灭火烛,却被李忘生抓着手腕拦了下来。

“睡不着。”李忘生说。

“火光灭了就能睡着了。”

“不想睡。”李忘生翻身面对谢云流,“想看师兄。”

“想看何时不能看?天亮让你看个够。明天还有早课,再不睡觉回头又要挨师父训了。”

“训就训吧。”李忘生撇嘴,“我俩背着师父私定终身,早晚也要挨训。”

谢云流哈哈笑道:“没事,师父要骂也是骂我,山猪拱了翠白菜。”

李忘生忽然脸红,“谁、谁就被你拱了。”

谢云流也跟着回过味儿来,“哦,说得对,现在还不算。这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呢。”

他掀了李忘生的被子钻进去,李忘生来不及推拒就被他按在身下一顿猛亲。被子蒙着,谢云流压着,李忘生热得冒汗,推他胸膛却又推搡不动。

“师兄……你干什么……”

“干什么?”谢云流撑着身子俯身吻他,“当然是干你了。”

李忘生的脸腾地烧起来。

“知道怎么干吗?”谢云流叼着他的耳垂问他。

李忘生浑身紧绷不敢看他,“知……大概知道。”

“知道就好。”谢云流舔吻他的耳廓,弄得他半边身子一阵阵地发麻,“不知道也没关系,师兄给你一字一句地讲,手把手地教,你想练我就夜夜陪着你练。这事情同剑术也没有多少分别,说到底不过熟能生巧而……嗷!”

李忘生狠狠照他侧腰锤了一下。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你不就比我多看了几本春宫图谱,充什么风月高手?亲嘴都亲得一塌糊涂,往后谁教谁还不一定呢。”

“好好好,你有本事,你厉害。”谢云流贴着他的唇瓣摩擦,“你会亲,你教我。我是大笨蛋,得靠师弟好好教,多教些时日才能学会。”

“师兄就是大笨蛋,”李忘生咯咯发笑,“三十年后也不见长进。”

“三十年后也不见长进?好你个李忘生,这么看不起你师兄是吧?”

“哼,我说的是真的,三十年后你亲嘴还是……”

他骤然收声。坏了,说漏嘴了。

“还是什么?”谢云流也笑不出来了。他支起身子,看向他的眼睛,“还是什么?”

李忘生声音小得像蚊子,“还是、还是这一个路数……”

谢云流一把掀开被子,抬手将人从床上揪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十年后的事你如何知道?那个老王八蛋……他亲过你了?”

“我……他……”李忘生想起自己往人家唇舌里送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说不出话。

“你真的和他……”谢云流眼睛瞪得滚圆,急火攻心气得快要呕出血来,“我都没亲过你!他凭什么!”

“我,我当时,我以为……可是他……”

“你以为什么?可是他什么?”

“可是他就是你啊……”李忘生委屈道,“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

“李忘生,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这张皮?谁长成这样都可以亲你吗?他是他,我是我,他做的混账事我一件都没干过,你凭什么说他就是我?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不亲我,他把你骂哭你倒去亲他?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回事,是我平日对你太好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心疼他怎么不留下陪他,回来找我做什么!”

“师兄,我……”他惶然抓住谢云流的手腕,“我只是一时昏了脑子,我当他是你我才同他亲热。我怎么可能留下陪他,他有他的李忘生,弄丢了他自要去找。我只想着回来找你,师兄,我只喜欢你,我是你的。”

谢云流的火气消了许多。他把人按回床上,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你只喜欢我?”

李忘生猛猛点头。

“你是我一个人的?”

李忘生脸红得要死,咬着嘴唇点头。

“你当他是我才同他亲热……”谢云流缓缓拆开他的襟领,指腹划过他的皮肤,“你同他亲热什么了?”

“没有别的!”李忘生急忙道,“就只是、只是亲了嘴……”

谢云流低头凶狠地吻他。

“这样吗?”他一边强取豪夺,一边咄咄逼问,“他亲过你哪儿?这里,这里,这里,他都亲过吗?”

李忘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也不敢吱声,只是张着口唇任谢云流在他嘴里不讲章法地舔吻。他像只标记领地的动物,势要用自己的气味涂满李忘生口腔每一寸,将之前那头恶兽的痕迹彻底覆盖、抹个干净。

李忘生的嘴唇被他咬破了皮。他舔着那点铁锈味的血,体内神经愈发躁动。他三下五除二扒掉他的衣服,扯袖子的时候发现那条剑穗居然还绕在他手上,气得简直天灵盖要冒烟。

“你还攥着这东西做什么?”他劈手去夺那条红绳,“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我不是!”李忘生慌忙解释,“这是风儿送给我的礼物,是师兄你帮他编的呀。”

“那人碰过没有?”谢云流眯着眼睛问。

“碰、碰过……”

“扔了。”谢云流头也不回地把剑穗甩飞老远,“我不走,风儿也在,你收礼物的机会还多的是。你房间里就那么点地方,这种零碎东西,脏了就扔。你要剑穗,师兄再给你编,师兄给你编一百条新的!”

李忘生没再去看那条剑穗。他望着谢云流挪不开眼,一副锋利眉目漂亮得惊心动魄。

谢云流剥净他的衣服堆到床尾,把他光溜溜地晾在床上,下地叮里咣啷推拉抽屉,找出一盒油膏。李忘生看着他手里的小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知道这是什么?”谢云流问。

“知道。”李忘生顾左右而言他,“纯阳含真散,润肤用的。”

“润肤?”谢云流哼道,“这会儿你还想着润肤?润得滑滑嫩嫩给谁看?去勾那个糟老头子?”

“师兄!”李忘生恼羞成怒。

“知道这是润什么的?”谢云流叩着盒盖走回床边,身躯阴影投盖下来,俯身把小盒举到他眼前晃了晃,“润你下面那张小口。”

李忘生羞涩地夹腿,却被他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开。一声脆响拍得他臀腿颤颤,陡然惊叫。

“害羞什么?”谢云流挤到他膝盖中间,摸过一只软枕垫到他腰下,“亲嘴的时候没见你害羞,方才不是还说要教我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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