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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结,施斐然使劲闭了一下眼睛,抬手抹掉被眼皮碾碎的泪,转回身面向裴映:“我们认识莫琳的时候,那时你明知我在追她,为什么跟她上床?”

“我没有跟她上床。”裴映说,“但我确实跟她暗示过好感,因为你在追她。”

“为了证明你比我强?我在诗社给她写了一个月的诗!为了维持狗屁的浪漫我跟她连话都没说!结果你给她画了一张巴掌大的画像,她就爱上你了?”施斐然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声音。

“不是的。”

裴映试探着凑近,伸手抱住他,轻轻揉他的头发。

“不是的。”裴映重复。

“我只是讨厌你追求她。那个面包店,你在我身边坐下那时起,我就想侵犯你。”

裴映用一种过于平淡的语气陈述着,好像这是一件再符合常理不过的事。

施斐然一动不动地待在这个人的拥抱里,呼吸幅度不自觉收得很小。

熟悉的恐慌感随着心脏跳动在血管里流淌,他惊讶地发现,裴映的答案让他不想跑了。

他担心被抛弃,但似乎可以忍受这种情绪存在,同时和裴映在一起。

他用额头贴住裴映的额头,闭上眼睛,溺在交缠的呼吸里。

施斐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和裴映窝在床上。

他主动聊起了以前的事,聊起校园里那只总是竖着鸡毛掸一样尾巴的胖猫,聊起他托多少关系才把裴映转到同一个宿舍房间,聊起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最后一封信,探讨梵高写那封信时到底有没有自杀的念头。

天蒙蒙亮。

施斐然哈欠连天,不舍得睡觉。

“我在桃源里买了一栋房子,和这里一样,只有洗手间带格挡。”裴映说,“我总住在工作室不是办法,桃源里那栋房子已经晾掉了油漆味,你愿意和我一起搬过去吗?”

同居?

施斐然舔了舔嘴唇。

他明白,今晚突然冒出的跟踪狂让裴映不放心,这片区域的治安让裴映不放心。

但这个邀请提的太突然,他不是不愿意,他需要时间过渡到愿意。

他希望这个过渡期可以稍稍久一些。

“对了,”施斐然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惹得学校球队那些人动手打你?”

裴映眼里的光黯了黯,回答道:“球队队长女朋友是个亚裔,经常和我说话,那个队长误会了。”

重要的部分不在于队长怎么产生的误会,或者说裴映设计出什么样的场景来让队长误会,而是他想知道,施斐然会不会为了他和自己的队友动手。

会。

施斐然的“会”让裴映那一个月都是愉悦的。

此刻,施斐然闭着眼睛,眼皮肌肉一动不动,已经睡熟了。

裴映感到懊恼,还是着急了。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从床上坐起来,注视着施斐然的侧颜看了一会儿,慢慢倾身,吻了吻施斐然的眉心。

肉体磨蹭的触感让他上瘾。

他坐起来,探出手指,沿着施斐然的嘴唇抚摸。

可能弄的施斐然有点痒,施斐然无意识地抬起手搔,没有搔到嘴唇,挠了两下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也跟着麻酥酥地痒起来。

他不想吵醒施斐然,收回手,放轻动作下了床。

站到门口监控屏旁边,在触摸屏上划几下,回放旧监控。

没用多久,便在屏幕上看见张硕硕。

这个人对着公寓的防盗门掏出性器官,贴上来,一脸陶醉地闭上眼,用舌头舔舐门板。

他不介意有人肖想他的提奥,但这种方式太直白,他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几分钟后,监控屏幕上出现一个女孩。

裴映记得她,张硕硕的女儿,她的母亲曾经买过自己一幅画,并且恳求他为这女孩写推荐信。

他观察屏幕上女孩的神态,判断她是来跟踪自己疑似出轨的父亲。

他关掉回放,屏幕上依旧显示着那女孩的身影。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此刻拍摄下的是门外的实时监控画面——此时那女孩就在门外。

裴映已经答应张硕硕,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老婆,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但也当然不能让一个女儿看见父亲对着别人家公寓门做那种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施斐然,轻手轻脚打开门。

楼道感应灯在他打开门那一刻亮起。

女孩满目惊喜地睁大双眼:“裴老师!”

“裴老师,你住这里吗?”

“我的恋人暂住在这。”他说。

“啊?”女孩眨了眨眼睛。

“你父亲没有出轨,他只是跟踪并骚扰了我的恋人。”

“你父亲在另一个单元楼里。”裴映往前走几步,回头示意女孩跟上,“我带你去找他,你把他带回去。请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恋人。”

吸入式麻醉剂只是没办法那么快起效,但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张硕硕仍在昏迷,头歪着,像一朵秃顶的花。

裴映把这个场合留给这对父女,转身回到了家。

还不想睡觉。

他放轻脚步在施斐然公寓里巡视。

施斐然和以前一样,不在家里留任何多余的东西。

一件物品,超过一个月用不上,大概率会被施斐然丢进垃圾桶。

他走进洗手间,看架子上摆放的洗漱用品。

视线蓦地停在一瓶女性护肤品上。

笑意瞬间消失。

施斐然以“家里没有润滑剂和避孕套”为理由拒绝了他。

他很高兴,因为这个公寓里没有润滑剂和避孕套,由此推导出施斐然没把除他以外的任何床伴带回过这儿。

他因自己在施斐然心里的特殊性而高兴。

裴映拿起那瓶护肤品,暖光映出瓶身上薄薄的灰尘。

是售价贵得离谱的精华液。

——施斐然可能带女人回来过,不仅如此,那个女人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所以,施斐然说“家里没有润滑剂和避孕套”只是一个单纯的、拒绝他的理由,是他推导错误。

他松开手,任由那瓶护肤品掉进垃圾桶。

留意到镜子,他弯了弯唇,驱散自己眼中的寒气。

施斐然醒来时,公寓里只剩他一个。

和许许多多的每一天一样,只有他自己。

他拒绝了裴映,裴映不高兴是正常的。

他吸一大口气,慢慢吐出,尝试吐出那份失落。

今天周日。

他没有休息日,只有可以晚点上班的日子,比如今天。

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无可取代,他当然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是他自己不愿意休息。

休息时间一旦持续一天以上,他就会陷入恐慌。

小时候,每日练琴两小时、画画两小时、陪施鸿下两盘围棋;

但凡有一天偷懒哪怕只少做10分钟,施鸿就会说他是个废物,废物不配做他的儿子。

一个好孩子也不能挑食,他为了讨好施鸿,吃掉每一只施鸿剥出来的虾肉。

他唯一的盼头是梁佳莉,他等着梁佳莉接走他,把他从这一切中拯救出去。

想远了。

施斐然揉了揉胃,安抚绞痛感。

他起床去洗手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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