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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衣起

 

关遥失笑,“看出来什么?”

风荷绞着手帕哼哼道:“看出来我有一个小秘密。”

“我们宝儿长大了。”

风荷晃着关遥的手臂撒娇:“师父……”

到了医馆,关遥照例拿了药箱外出看诊,风荷到门口去送她,小nv郎娇俏地挥手,待她走了,便欢欢喜喜地跑回医馆里。

卫漪已经在这儿等许久了,风荷知道他经常坐的地方,径直牵着人到了后堂的小药房。

这两间小药房是用来煮药、制药丸,以及存放一些药材用的,因为前堂也置有药柜,一般也不用到这里拿药。

一进来,风荷便把卫漪抵在桌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扬起白净的小脸撒娇道:“亲亲。”

卫漪轻笑,从善如流地低下头,nv郎捧着他的脸,啃桃子啃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心满意足地拉着他走出去。

走了两步,卫漪忽地停住了。

“怎么了?”风荷疑惑地问道。

卫漪看着不远处静静立着的青衫nv子,他认得的,是……nv郎的师父。

少年郎君第一回遇见这种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关遥神se平静如水,视线落在他红肿的唇瓣上,方才透过半阖的窗子,隐隐约约看见自家的小nv郎捧着少年的脸,行孟浪之举。

她无声地笑了笑,朝卫漪摇摇头。

“怎么了卫漪?”风荷又问了一声。

“没事。”

少年人的欢喜像是一场葳蕤馥郁的春事,所有人都知晓,却都心照不宣地替这小nv郎和她的情郎瞒着。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一样欢喜的。

譬如祺兰,知道风荷不能做自己的亲嫂嫂了,足足难过了好几日。

譬如挽夏,自从知道nv郎喜欢那个g引人的“狐媚子”,好几次忍不住想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骂,却因为关遥的放纵,也只能跟着装作不知情。

又譬如陈阿嬷,满面愁容地来劝了关遥不下五回。

nv郎怎么能与一个来历不明,衣着古怪的混小子在一处呢?再不济,也该找一个身世清白的读书人家的公子,做人家的正头夫人才是。

可关遥只淡然道:“宝儿不需要富贵和名利,我只要她是自由的。”

陈阿嬷万分不解,纵使她再喜av郎,可nv郎毕竟不是她的孩子。

一如眼下,她看着那少年堂而皇之地把nv郎带出门,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先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陈阿嬷忍不住劝道。

关遥面se平静,“我知道。”

絮子街的烟花一直从傍晚燃到了深夜,将整个夜幕渲染成一道流光璀璨的星河,关遥想起十六年前将风荷带回家的那个春夜,轻声地,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要她自由。

流云阁位于絮子街最繁华的街心,隔着一道细河,将对岸的烟花流光尽收眼底。

“卫漪,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烟花呀?”

自以为是偷偷出来的小nv郎伏在窗边,听着外面响彻云霄的声音。

卫漪的脸红了些,紧张又期待地问道:“nv郎喜欢吗?”

“喜欢!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听着声音心里也很欢喜,总想起从前除夕的时候,流云阁这儿也是这样放烟花的。”

“但是那时候只能在家里听一听,远没有这里来的热闹。”

“可惜师父她们都已经睡了,要是我们一起看烟花,该多好呀,阿嬷和挽夏最ai热闹了。”

“明日也会有的。”

“真的吗?”

“方才流云阁的掌柜和我说的。”

风荷欢喜起来,可是想了一会,又犹豫了,“我想和师父她们在一起看,可是也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办呀,卫漪。”

nv郎走过来,扑进他怀里,委屈巴巴地撒娇。

卫漪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牵过她的手,在掌心放了两个小小的人偶娃娃。

这种泥塑的娃娃在坊间叫做“磨喝乐”,风荷小的时候关遥也给她买过许多,然而远没有这两个se彩鲜yan、jg致小巧。

并排躺在掌心,仅有一指高,半指宽。

卫漪带着她细细0过娃娃的脸和身子,“这一个是我,这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是nv郎,明日nv郎偷偷拿着这两个娃娃,和师父一起看烟花好不好?”

“这样我们就还在一起呢。”风荷惊喜道。

“你这法子是哄小孩儿用的。”她弯着新月似的眉眼,“可是我很喜欢。”

“你送了我礼物,我该怎么谢你?”

卫漪r0u了r0u她的唇瓣,意思是:明知故问。

可小nv郎偏要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谢你,可我现在要看烟花,只能等我看完,再继续想了。”

卫漪失笑。

这烟花,应该还能放半个时辰。

好在流云阁的小厮及时过来敲门,才没有让他白等那么久。

小厮端来了许多东西,风荷问是什么,他笑着道:“是流云阁特供的一些糕点和酒水。”

风荷是用了饭才出来的,直接将糕点略过,问他是什么酒水,小厮说是去年暮夏泡的青梅酒。

用的是米酒,还有从南诏场运来的的青竹梅,味道清新醇厚,入口微酸,又在冰鉴上晾过小半个时辰,很适合在夏日品尝。

话音落下,风荷便已捧着那壶青梅酒,乐乐陶陶地到桌边坐下。

小厮想问问糕点还要不要,但是瞧见这公子只看着nv郎在笑,自觉打扰,把东西放下便离开了。

风荷也不想着看什么烟花了,拳头大的琉璃小盏,饮了足足四五杯,后来是卫漪拦着,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nv郎很喜欢喝酒吗?”

风荷喝得有些微醺了,r0u了r0u发烫的面颊,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喜欢喝酒,是这个凉冰冰的,很好喝。”

平日里关遥不怎么允她喝冰饮,因此格外喜欢这个。

“nv郎醉了。”

“没有没有。”风荷连忙摇头,“我现在清醒着呢,不信你问我一些问题,我都答的出来的。”

“昨日的香膏是什么味道?”

“是桂花!”风荷不假思索地答道。

自那日栀子花的事情后,卫漪每日都在身上抹鲜花的香膏,后来连着风荷也一起抹,两个人身上每日都是幽香满袖的。

“前日呢?”

“腊梅!再前日是晚香玉。”

都清楚记得的nv郎很是骄傲,“你瞧,我说的对不对?我没有醉的。”

“嗯。”

“我全都说对了,卫漪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

“送你一颗桃子。”他低下头,与她鼻尖相抵。

风荷却是羞愤地捂着嘴,一双杏眸瞪得圆圆的,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什么?”他明知故问。

知道我把你当作桃子来啃。可这话太羞耻了,风荷是怎么都不能说出口的,讷讷道:“你、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nv郎昨夜说梦话了,nv郎说,想吃桃子。”他的笑声很清很浅。

“我说想吃桃子,你凑过来做什么?”

“这里没有桃子,只能让nv郎先尝一尝别的。”

风荷方才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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