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似的白莲花气息。
一个包厢里容不得两朵白莲。
“我叫褚歌,最近在跟着傅哥学习,是他的助理,多亏了傅哥细心带我,我学到了不少东西。”褚歌声音又软又甜,眼睛大而黑白分明,像一只纯真的小鹿。
宋清泽被自己用过的招数恶心到,像吞了一只苍蝇,“我没听识均哥提起过你,我们是青梅竹马呢。”
褚歌失落地垂下头,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
傅识均递了一杯果酒给他,全程没有搭理过宋清泽。
“清泽弟弟别看人眼生就欺负人啊。”
“对啊对啊,识均受人嘱托嘛,你也大度点。”
宋清泽听到这句“大度”简直恶心得说不上话,傅识均一直不肯和他在一起,往日他仗着舅舅的面子,所到之处没人不让着他,加上宋清淮一向不参加这些活动,他在外面早就以傅识均的准男友自居。
这个什么褚歌从哪冒出来的?
趁着他假戏真做生了病就来勾引傅识均,还有这群人都瞎了眼吗?这么茶的人也护着。
宋清泽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他舅舅边,委屈巴巴地不说话。
褚歌从他们的解围中听出了点什么,他利用杯子挡住自己的目光观察傅识均,对方眼眸稍动,正满怀深情地盯着宋清泽。
自己好像成了别人爱情里的调味剂?
热闹还在继续,但都敏感地收了自己的神通,有些不尴不尬地。
李常学招呼傅识均:“过来坐,有些事同你商量。”
不知谁关了音乐,气氛霎时冷下来,傅识均依旧在喝酒,对别人的暗示视若不见。
宋清泽被自己的舅舅推出来也有些不满,他还在生气呢,那个小白脸也在看戏,让他低头岂不是在情敌面前丢脸?但他不能违抗他舅舅的命令。
“识均哥,我不该任性,你别因为我和舅舅伤了和气。”宋清泽主动端了一杯酒委婉讨好。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傅识均身上,他连姿势都没变,“哦?我为什么要生气。”
“堂哥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知道你怀疑我。”宋清泽半真半假地哭泣。
傅识均打断他,幽幽地说:“别提他,我不在乎。你不该对褚歌发脾气,他是我朋友。”
宋清泽呆滞,褚歌也没想到这个发展,他不期然对上傅识均泛着淡淡温柔的眼神,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没关系的。”
傅识均似乎一直在等褚歌的回复,既然他不介意,傅识均也放下架子,和李常学正常交谈。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傅识均是认真的,宋清泽大概也成了被冷落的那个。
没人觉得不对,当初傅识均和宋清淮恩恩爱爱的时候,宋清泽不也是强行插一脚嘛,绿人者人衡绿之。
众人揭过这一插曲,开始讨论起项目来。
近期崛起的科技公司迅速在北城占领了一定份额,而这家公司背后的控股人就是傅识均。
他正在接触傅家以前的事业,和李常学合作了两个项目,两人赚的盆满钵满,连带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公司都分了一杯羹。
“东西带了吗?”傅识均漫不经心提了一句。
李常学的助理立刻拿出一个小盒子恭敬地递给他。
傅识均表情依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已经抖得需要控制才能不动声色。
“这是李总费尽心思才拿到的,一到手他就马不停蹄来见您了,我们李总的合作诚意都在这儿了。”助理适时助攻了一波。
李常学大尾巴狼似地摆摆手,“说这干嘛,傅总孝心可嘉,我不过尽一下绵薄之力。”
傅识均把东西收起来,“李总的心意我明白,这个项目再给你让两个点。”
几人达成了合作,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
宋清泽悄悄暗示了一下李常学,对方沉吟后开口。
“傅总,听说你投资了一部新电影,缺个主角?看看我这个外甥怎么样?”
“这个角色已经给褚歌了,亲兄弟明算账,当初说好带清泽上综艺,捧他一把,这个账算结了。”傅识均嗤笑一声。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可谓五彩缤纷。
宋清泽紧紧掐住手心才没有当场失态,褚歌到底是哪跑出来的小明星,短短一晚上让他吃了几次瘪。
不行,一个宋清淮他都能毁掉,刚遑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
褚歌则被这样坚定的选择而感动不已,而且他一点也不怕宋清泽,他有舅舅,自己有哥哥,大不了斗一斗!
傅识均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垂眸饮尽剩下的伏特加,恰好挡住了他眼底的阴沉。
其余人努力活跃气氛,但怎么都没办法回到之前的热闹。
刚过十二点,一群人如同灰姑娘般姗姗离场。
褚歌跟着傅识均来的,在众人“一夜春宵”的打趣中同他一起离开。
他紧张地揪着衣角,觑着男人英俊的侧颜,脸红心跳地幻想。
两人一起上了劳斯莱斯,将宋清泽怨恨的目光牢牢甩在身后。
“停车。司机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傅识均捏了捏眉心。
褚歌一愣,还没来得及挽留,傅识均已经开门,上了旁边的一辆阿斯顿马丁。
 p;他的温情甚至没有一公里远,褚歌怨怼地想,他是去哄宋清泽了吗?那个假惺惺的白莲花到底有什么好?明明自己一点也不比对方差!
火种埋下,只等一条细细的引线。
阿斯顿马丁穿透夜色,停在医院前。
傅识均隔着门探视,病床上的人双目紧闭,“他今天状态怎么样?”
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戳戳,听不真切,像一个将醒未醒的梦境。
“睡睡醒醒,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有时候会叫您的名字。”护工尽职尽责汇报。
傅识均沉默了很久。
一直没睡着的宋清淮也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梦中还惦记着傅识均,难不成恋爱脑会通过体液传播?
“他睡了吗?”傅识均问。
“睡了,睡得很香,应该没做梦。”护工斩钉截铁地说。
失眠的宋清淮听着他们大声密谋,很想大喊一声吓吓他们。
自他受伤后,傅识均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他已经默认两人没了关系,大半夜他不回他的温柔乡,来这干嘛?
还有那枚领带夹到底是谁的?护工明明说谁也没来过。
囿于出身
病房外的声音渐渐消失,宋清淮努力转动眼珠,还是看不到门口方向,没一会儿眼珠子疼,连忙闭上眼睛。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无边的夜色很好地成为了短暂心软的借口。
这个冬天真的太冷了,今天护工告诉他外头的雪积了几厘米厚,路况很差。
宋清淮好像又嗅到了那冰天冻地的味道,掺杂着绝望、求助无门的萧条。
病床微微颤抖起来,宋清淮咬紧了唇肉,脸色发紫,他呼吸不了。
但他已经有经验了,只要能冷静下来,想点开心的事,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的。
护工应该已经休息了,他不想吵醒他。天儿啊真的太冷了,离开了被窝又要很久才能暖起来。
就这么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宋清淮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他睁着眼睛呆滞地望着被焊死的窗户,猜测傅识均会在哪个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