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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本书名称: 含宁待放

本书作者: 妙玉子

本书简介:

徐怀安第一回 见苏婉宁,是在一场声势浩大的婚宴之上。

当日他备了厚礼上门,贺好友娶得名门美妻。

谁想拜堂时,好友许湛的外室大闹婚堂,世家联姻成了一桩人人皆知的笑话。

新娘苏婉宁摘下红盖头,无措的美眸里凝着些许泪意。

徐怀安第二回 见苏婉宁。

是因他在望红楼碰见了喝的烂醉的许湛,彼时许湛拥着两位美妾,喋喋不休地与他抱怨,说家中正妻善妒,日子苦不堪言。

徐怀安劝了几句后,将许湛送回了家。

镇国公府门前,苏婉宁梳着妇人髻,目光盈盈地望向徐怀安,问:“外头天寒,公子可要喝碗姜汤?”

姜汤泛着滚烫的暖意,晃得徐怀安有些许失神。

徐怀安第三回 见苏婉宁。

是她小产后执意要与许湛和离。

这一回的苏婉宁面色惨白,身子孱弱,由陪嫁丫鬟们搀扶着离开镇国公府。

徐怀安看不过眼,便欲上前去替她抬一抬嫁妆箱子。

谁知她却忽而软倒了身子。

徐怀安忙将她揽进怀中,温香软玉般的触感令他心口一窒。

徐怀安其人,出身高贵、端方知礼,自来清雅出尘,为京中王孙公子之翘楚。

他本该尚主入阁,封侯拜相。

可偏偏为了个二嫁妇人、密友之妻,拒了公主之意、弃了青云之梯,断了拜相之路。

世人都说他是鬼迷了心窍。

只有徐怀安自己知道。

他才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而是求之不得、寤寐思之。思之过甚、摧心伤肝。

内容标签: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友人之妻是系在他脖颈里的命绳。

立意:在逆境中开出最美的花朵

第1章 大婚前夜

黄昏时分,两三个身着暗红色比甲的妇人叩响了梁国公府偏院的二门。

红漆木小门应声而开,小厮探出脑袋后认出来人是镇国公府家的仆妇,便笑着递上了一个系着大红丝绸的金丝笼,笼子里恰装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雁。

妇人们瞧见大雁,凝化成冰的嘴角跃出蓬勃的喜意来。

“这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心意,好哥哥们尽可去买酒喝。”妇人接过金丝笼后便递回了一袋沉甸甸的银钱。

梁国公府出身的小厮又岂是那等眼皮子浅显的粗陋之人?那小厮连忙摆了手,推辞着不肯受:“这是老太太的吩咐,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担不起姐姐这般大礼。”

梁国公府与镇国公府关系亲密,两户世袭罔替的豪门大族,便是靠着同气连枝、相互扶持之心才能抵御住皇权的倾轧。

连奴仆与奴仆交往时也透着几分客气。

“不过是小钱而已。”那妇人硬是将银袋子塞在了小厮手中,转而赧然一笑道:“府里还有诸多事务要忙碌,咱们这就先回去了。”

小厮恭恭敬敬地目送着妇人们离去,待到金澄澄的斜阳拢回二门外的青石台阶上时,再瞧不见妇人们的身影时,方才嗤笑一声道:“怎会有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家?大婚前一夜竟弄死了结亲时要派用场的大雁,倒劳累得我们连晚膳也没用。”

二门一阖,另有几个小厮上门与他闲话是非:“那安平王倒也能忍下这口气?”

“安平王不过是个没实权的闲散王爷,好不容易将膝下的嫡长女嫁去了权势滔天的镇国公府,焉敢为了这些小事落亲家的脸面?”

便有心善些的小厮摇着头叹息道:“只怕这苏氏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好不好过的与我们有什么干系呢,倒是这几日公主和县主总来府上拜见老祖宗和太太,似是在为了我们世子爷打擂台呢。”小厮笑着论道。

梁国公世子徐怀安,及冠之年便以新科进士之名入了翰林院,不靠祖荫、不倚权势,靠着真才实学挤进了涡旋般的内阁之中,摆在跟前的是一道封阁拜相的青云之路。

玉华公主乃是中宫嫡出,朱薇县主则是大长公主膝下独女,皆是出身高贵的金枝玉叶。

满京城的龙子凤孙里,也只有像徐怀安这般端方知礼、如芝如兰的君子方能勾得两位贵主的芳心。

“也不知晓世子爷更中意谁呢,说不准再过几个月咱们府里也该有喜事要大操大办了。”

小厮们的说话声渐行渐远,飘入清澈淡远的天际,缓缓没了声息。

徐怀安沐浴净身之后,便走去了外书房,坐在翘头案旁提笔书写给玉华公主的回信。

公主不顾闺中女子的矜傲,几次三番地相邀着他去郊外踏青散步,纵然他不愿赴约,也要给公主一个合情合理的推辞理由才是。

不多时,梁国公夫人秦氏端着自己亲手熬煮的桂花梨汤盅赶来了外书房。

小厮们在书房内添了几盏明烛,影影绰绰的光晕笼着翘头案后的徐怀安,让他清濯笔挺的身躯蒙上了一侧淡薄似烟的孤单,无端地便显出几分寂冷来。

秦氏叹道:“你仍是不肯赴玉华公主的约吗?”

徐怀安从满盈的神思里抬头,觑见秦氏不悦的模样,便道:“父母之言、媒妁之言,儿子都听母亲的。”

秦氏膝下有两子,长子徐怀安自小时便比其余的孩童要沉稳懂事,读书、科举、入仕一事皆无需父母操心多思,唯独有一点不好,便是他性子太清冷淡漠。

她总想着要给徐怀安挑一个合心合意的正妻,起码要让那女子入了长子的心才是。

玉华公主与朱薇县主卯足了劲打擂台,皆对梁国公世子夫人一位势在必得,秦氏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虽是哪位贵主都不敢得罪,却更在乎徐怀安的心意。

若徐怀安并不愿娶这两位贵主,秦氏自然不会强逼。

“罢了,你方才替许湛去京郊外的猎场里跑了一趟,也该是累着了,这碗梨汤可要趁热喝。”说话间,秦氏担忧的目光已越过烛火落在了徐怀安的身上。

徐怀安只淡淡笑道:“儿子与许湛是自小时交好至今的密友,他因大婚一事忙得脚不沾地,于情于理,儿子都该帮他去郊外猎雁才是。”

明日便是镇国公府与安平王府大婚的日子。成婚当日,新郎官需在人前放飞一只康健壮硕的大雁,谁曾想镇国公府事先准备好的那两只大雁竟都在今日晨起时暴毙而亡。

这消息不胫而走,几个时辰内便已传遍了整个京城,听说连安平王府也知晓了此事。

于是,许湛寻上了徐怀安,托他去京郊外射一只大雁回来。

秦氏是个端庄守成的性子,也知晓儿子与许湛关系匪浅,可想起镇国公府荒唐腌臜的做派,便忍不住感慨道:“那位苏小姐我也曾见过的,性子娴雅大方、知书达理,人也生得清丽姣美。若不是苏许两家婚事既定,娘便想着去给你求娶了这位苏小姐,定也是桩和和美美的亲事。”

秦氏这话说得云遮雾绕,其实不过是在指责镇国公府做事没规矩罢了,大婚当日用的大雁必该派人严加看守,怎会好端端的暴毙而亡?即便大雁暴毙,也该由许湛这个新郎官亲自去猎场射雁才是,这才能彰显他对苏氏女的看重。

如今这般囫囵的做法,足以表明镇国公府对苏氏女的轻视。

秦氏是在为苏氏女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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