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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谎言难辨

 

维多利亚酒店号称“狗仔杀手”,因为背靠金家,安全隐私性没得说,很多明星抑或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入住。

去年引发公众热议的“通风管惊魂”事件,起因就是一狗仔顺着酒店后厨通风管道爬进某明星的房间,该明星因为行程在当地停留了几天,狗仔就在通风管里不吃不喝窥视了几天。

有天晚上那名明星鬼片看多了,在朋友的怂恿下壮着胆子黑灯瞎火地去找刺激,一揭开通风管风口,就跟一个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了。

最令人震惊的是后续狗仔被判了个终身监禁,网友把警察扭送鼻青脸肿的狗仔上警车的图片p成梗图,调侃“没有一个狗仔能活着逃出维多利亚”。

网上对这件事的评价褒贬不一,但事情的真相可能跟大众想的不太一样。

起码就南慕所知,那个“狗仔”之所以被判那么重,是因为犯了间谍罪。他跟踪的根本不是什么明星偶像,而是秘密到访的外国使团的大使。最后出于各种考量才把受害者的身份推到碰巧住在下一楼层正对房间的某个明星身上。

“‘瑞贝卡’到底在哪?!”

日上三竿的会客厅被分成了三派——

金司坐在主位,秘书charles以及另一个特助一左一右站在身后;开口质问的女人和另一帮人居于侧边;而在正中间,跪着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双手被拷在后面。

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勃发的肌肉,块头特别大,像个小山包似的,此刻神情激动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他挣扎着起身,立即被守在两侧的保镖按住了。

嘴角木偶纹向下耷着的女人揉了揉眉心,问自己的手下:“找到可以翻译d区语言的人没?”

d区是下属银星的一大行政区,鱼龙混杂,常住人口构成复杂,是臭名昭着的滋生混乱邪恶的温床。

手下犹豫道:“这小子八成说的是当地黑话,就算找来会官方语言的人也很大可能翻译得不准确……”

就比如像人工智能一样,ai刚刚把黑皮男人的话翻译成:昨晚公园绕着我跑了两圈。

男人听得懂官话,但不会说,更不会写,导致他们只能传达,不能接收。

“金先生,”女人露出询问的表情。“你看……?”

金司抬手打了个手势,“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保镖上前去拉那男人的胳膊,对方却误会了金司的意思,以为要把自己拉出去杀掉,当下爆发出一股力量,大喊着什么。

他的声音洪亮到放在居民楼会被举报扰民的程度,金司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淡淡地收回目光。“让他闭嘴。”

“他的意思是说,他可以帮你们,前提是你们需要找到他的妻子阿丽娜。”南慕慢悠悠地走下楼梯,穿着一身裁剪良好修身的白衬衣、黑色长裤,扣子扣到最顶上的那一颗。

侧首的女人精神一振,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疑惑抛诸脑后,问:“你听得懂他说什么?”

南慕颔首。

金司的视线落在他的领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底下的风光,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反倒更……

金司又回想起昨晚被咬的一口,他肩膀上还留着那个牙印。他开口:“坐过来。”

南慕本来是想站着的,闻言只好坐在了金司旁边,幸好沙发够软,下身隐隐传来的痛感没那么严重。

黑皮男人再次跪在了地上,保镖将他嘴里浸湿的布团抽走,他低着头说了一大段话。

女人紧盯着南慕,仿佛看的是全村的希望,“他说什么?”

“稍等,”南慕支着头,坐姿尽量保持自然,在别人看来显得慵懒散漫。“麻烦帮我泡杯黑咖啡,谢谢。”

这句话他是看着金司说的,身后的特助不像charles那个木头,特别会察言观色,会意地去了茶水间,很快端回来一杯咖啡。

嗓子里的干渴得到缓解,南慕解释道:“他说他叫理查德,一年前和妻子偷渡到扬城,半年前他的妻子失踪了,找不到人但不敢报警,因为是黑户,会被立即遣返。如果你们能帮忙找到他的妻子,他愿意回答所有问题。”

这段话里的疑点太多了。

金司:“为什么。”

南慕转而问这名自称理查德的男人,“为什么是扬城?偷渡点选在隔壁海年市更容易吧。你说你不敢报警,实际上你先在扬城报失踪,遣返后再向你们那边警方报案,找到人的概率比你一个人摸瞎更大。”

海年市也被叫做打工人之都,外来务工人口众多,地方管制不严,从上到下都尤其的贪,只要红包到位,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相比之下的扬城堪称清流中的清流。

终于有一个人能跟他正常交流,理查德急欲辩解,语速飞快:“当时我们不了解情况,稀里糊涂地就上了偷渡船,ala一直想在扬城定居……”

“你在撒谎吧。”

理查德霎时顿住,“——什么?”

南慕的食指指尖敲了敲手中的陶瓷杯子,居高临下:“虽然你每句话都离不开你的妻子,但其实你和妻子并不恩爱,你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她,甚至说——更希望她死外面?”

“你这徒有其表的卡普什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是在诅咒我的ala吗?!”理查德怒不可遏,咔咔两声竟将反拷在身后的双手扭转至身前,两个保镖都按不住他。

理查德一拳打碎了桌上的杯碟,抓起一块尖利的瓷片对准了南慕的脖子,即便产生的威慑力微乎其微。

几乎是在他有所动作的一瞬间,南慕一把摁下了金司的手伸向外套内袋的趋势,“你不想你的妻子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了吗。”

这句话有两个重点,一,完好无损;二,活着。

理查德赤红着眼,手心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屈服般慢慢垂下了手。

“当啷”,瓷片被扔在了地上。

“解开他的手铐。”不知何时,南慕已然处于上位者的姿态,从容不迫,仿若对手的一切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在他的驱使下,保镖差点下意识动了,先是看向金司,得到点头首肯后才上前给理查德开了锁。

理查德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警惕且流露出一丝质疑。“你的南边话说得很好,你不像是太阳的儿子,这里没有人听得懂我们说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在银星南部地区,一部分人把站在金家那边的派系和民众统称作“太阳的儿子”,其实带着点侮辱的性质,说他们是金家养的狗。

比如旁边的那个女人,在理查德眼里就是“太阳的儿子”。

“这不重要。”南慕喝了口咖啡,“在那之前,不妨说,你和rebea是什么关系?”

他的目光半点没动,“——以及,你为什么会被抓过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保你、和你的妻子不死。”

理查德现在坚信南慕不是太阳的儿子,一点细小的波动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他不敢去看其他人,只闷头说话:

“rebea是我的亲小姨。”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去年发生在hv的通风管事件,那个记者的真实身份是间谍,他被发现后第一时间就把窥探到的所有信息传送给了他的上司——也就是rebea。”

南慕了然,“他们抓不到rebea,但找到了你。”

理查德说是。

“那你知道她在哪吗?”

理查德迟疑,“一年半前她还活动在这个国家的东海岸,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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