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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

 

她自桌案上执起一柄明月形的团扇,轻轻摇着,随意问:“在兵部的差事如何?”

身上是男装,手中却仍旧捏着脂粉气重的团扇,少年的飒爽与少nv的娇俏兼具。如此,见她还如小时候那样跳脱、鬼点子多,哪怕是很细微的小点子,他眸光垂了垂,聚在她身上。

“尚可。”

他道。十七八岁的探花郎,目下正在兵部领差事。他当初选兵部,她还颇为诧异,没见他多想去兵部来着。

不过这,只是寒暄罢了。宛如长辈“关切”晚辈,她直接问他:“婚事定了么?”

许濯涟:“?”

心绪陡地y郁下去,“那要看你何时能想通了。”

想通什么?自然是想通了同他成婚。

她指腹顺着团扇的边沿轻轻划着,笑了笑,“我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便再告诉你一回。年幼时,父皇教你做我的伴读,我问他,为何不是教某个姐姐或妹妹陪我读书,他道,你人聪颖,你陪我能教我许多东西。从那会儿起,我便只把你当本该处在你的位置上的、姐姐妹妹待。我此生毫无与你成婚的想法。”

明知她会讲相似的话,他心口还是止不住地作疼,更别提见他并无改变念头之意,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哥哥地,她又是直言:“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咱们意见相左,你便离去吧。这本也是人家辽东王的地界,我不好多留你。”

也不想留,以至这场相见连半刻钟都还没持续。

也是他咎由自取罢了,原本只当是应付皇家,半情不愿地随父亲进g0ng,给一个小公主而非皇子做伴读——虽说陛下根本没有皇子,却不料见到这个妹妹后,便念她同念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了。身t纤纤弱弱,但小小年纪便确实称得上龙章凤姿、又灵气充溢,学过的东西没有他多,但所有东西,永远是只消给她讲一遍,甚至不消讲完,她便领悟透了。

十年来“哥哥”亲亲热热地叫着,但是该对他冷若冰霜的时候,一点也不含混。不想同他成亲,连定亲也不想,便扭头去了辽东这等苦寒之地,回了之后,本以为离别许久,两人能温和着说上几句话先,她先惦记着、他还有没有惦记着她这回事,见他还惦记着她,登时便冷下去。这样的一个人,他执意要念着,可不是咎由自取?

他站起身,冷着面容,对她行了一礼,“如此,臣告退。”

见状,她神se倏地又柔和下来,“毋需多礼,你若是能想通,时刻是我的好哥哥。”

哥哥呵……他心内冷笑一声,不是姐姐妹妹么!她不是把他当姐姐妹妹待么?

罢了,以他对她的熟知,她越是如此,越是不该对她施加任何意味的b迫。正如她越表现地乖巧驯顺,她实则是掌控心越强的那个人。

他方离去,封容吩咐侍nv,“去问一下从哥哥,晚膳用鸭子可好。”

“嗳。”岁愿应下,然而很快是一声疑惑的“诶”。

所以她画人家小鸭子,是想吃了人家?

当然,晚膳用的鸭子是圈养的专供人吃的鸭子,并不是在水中自由自在、并跃然于她笔下的小鸭子。

天太燥热,封容懒怠挪地儿,教就在石舫摆饭,封从自然是过来就她。

而他显然更受不了这个天,武人本就血气方刚,他又经年在辽东待着,已经许久没遭过这种罪了。没不顾t面地打赤膊属实是克制。

显现出来是,他话变得更加少,兄妹闲谈间,她问什么,他答什么。至于向她,除了问了陛下的安,便没再问什么了。

她的侍nv们看似乖觉地侍立在旁,其实都竖耳听着,等着辽东王问公主方才见她表哥的事,好奇辽东王会不会因此吃味儿。然而他只字未提这回事,只字未提,似乎丝毫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并且不止不怎么用饭菜了,他连酒都不饮了,说是饮完酒身上便更燥了,只想坐在窗边凉榻上吹吹湖风。

究竟是心疼哥哥,封容教侍nv冰镇了些酒,他才稍稍用了几盏,但也仅仅几盏罢了。他在辽东时常一盏接一坛、仿佛永远不会醉似地闷酒,现在看来,他酒量极好,但并不嗜酒。

他越这样清清淡淡厌世少yu的,她越喜欢他。

用罢饭,漱完口,她便跨坐到他身前,窝在了他怀里。

热归热,他并不想推开她,还执起了小几上的团扇为她打起扇来。

她唇角的笑意便愈加浓了。又如在辽东时做过很多次的那样,自己饮不了酒,受不了那点辛辣感,便去他口中浅浅尝上一点。

说来,他也不挑酒,虽说呈给他的,也差不了。今日为他备的是很合时令的荷花酒,他又用的不多,是以她将小舌送到他口中后,已品不到一丝一毫辛辣的气息了,只尝到些微菡萏的清香。

他被迫放下了扇子,抱紧她,双手抚摩起她纤薄的背脊。

她离开他的唇舌,往下亲去,揪紧他的衣襟,张口hanzhu他的喉结。

“唔……”她t1an那小地方一口不要紧,这小地方似乎暗藏着什么乾坤,甫被她的小舌缠上,他下腹便猛得涌起一gu热流,激得他胯下某只孽畜越发jg神几分。然而他另有别的顾忌,忍耐着温声软语道:“好容儿,哥哥今日出了许多汗,还没冲凉。”

他说话间,他喉间那他眼中的小地方,但在她眼中是大且y的东西,便在她口中、擦着她软软的舌尖轻轻动弹,她只囫囵吐出两个字,“无妨。”双臂落下去,抱紧他的腰。

扯开他的领口,亲了亲他锁骨,她笑了笑,“我很喜欢你。”

她这样讲,他便回应:“好妹妹,我也很喜欢你。”

她偏头瞥见被他放置在一旁的团扇,忽然问他:“哥哥可知这团扇还叫什么?”

“什么?”

他不是个博学之人,何况是nv子ai用的物件,他自然所知不多。

她道:“合欢扇”

他正yu客套两句夸这名字好听,她又问他:“你想何时与我交欢呢?”

“嗯?”

今日这一整日,除了热得慌,他处理了些辽东那边来请示的事务,打发了不少京城这边的应酬,其间还被通报公主殿下在石舫处传见兵部员外郎许濯涟。

“公主殿下想见谁便见谁,不消向本王请示、通报”,他彼时是这样回的。他的事情又不少,妹妹又不是外人,无关紧要、同他不相g的事还向他请示,就是在添乱了——又不是要见他。他唯独没有想过的是,何时要与她交欢。今日之前,没有想过。倘若她这会儿不问起,明日、明日的明日,应当也不会想。

可,何时?

再怎么也不能此地、此时罢。

小则,她别被湖风吹病了,天又还大亮着。大则,这是在帝京、陛下眼皮子底下,且临近陛下寿辰,万一传出去一点点风声……

封容遣人送上来一个jg致的小银壶,她启开壶盖,“这是合欢ye。润滑用的。”

润滑。

他刚反应过来她口中这俩字,是给哪儿用的,她将壶中yet呼啦啦浇在了他胯间,就隔着衣衫。夏日炎炎,他难得穿一回浅se的衣衫,浅雪青se的衣料上顿时出现极其明显的一处洇迹,还是在特殊的、极其容易引起误会的部位。

太顽皮了!

而这顽皮的小家伙,还轻轻转了转眼珠子,一脸纯真无邪地对上他颇为无奈的神se。

他把衣服脱了就是了。

一应侍从们早知趣地退下,湖对岸也是已经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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