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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情书

 

绳。

梁赞拿他的手往嘴边推,催促道:“看什么,吃药啊,不想死你就赶紧吃,”又添了句,“不想噎死你就喝水。”

林晚谦沙哑道:“我想死——”

就在梁赞以为他宁死不屈时,林晚谦仰头吞了药,咕咚咕咚喝下了梁赞递给他的水,全咽下去后他说:“但我不想疼死……”

“行了行了,吞下就好,”梁赞伏低身板问他,“见好了吗?”

“……我才刚咽下去两秒,怎么见好。”

“不重要了,如果没好转,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你去校医室,听见了吗?”话说得好好的还得晃着林晚谦两下,非得听见他的回应才罢休,“你听见了吗?别说什么不要请假的胡话。”

前边的同学多少听到低声的话语,带着疑惑的目光,陆陆续续扭头去看。

林晚谦胃里翻江倒海,人又被晃得头昏目眩,在心里默默给梁赞翻起白眼,“别,别碰我…”

他捂着嘴,声音是从指缝间溢出来的。

“什么?”梁赞附耳上去,“你说什么?”

“后面两位同学,”英语老师到底是发现俩人窃窃私语了,一声声拍着讲台,斥道:“什么话这么重要,非得上课讲,上来讲给老师听听……说的就是你们两个,上来!”

梁赞“噔”地一下站起身,林晚谦捂嘴的手改而揪着梁赞的衣服,“别……”

没见过身子不舒服还不愿意请假的,梁赞心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都达不到优秀生的原因,他就没有这个境界,平时都是诅咒自己胳膊疼,手疼,头疼,肚子疼,以此逃过压力重重的课程。

他不假思索道:“老师,林晚谦他胃不舒——”

“yueyueyueyueyueeeee……”

梁赞登时噎了话语,声音自身下传来,自个儿的裤子左大腿处暖暖的,堪堪濡湿了大片,“哒啦哒啦”黏稠的液体流进鞋里,在同学们的哗然声中梁赞悻悻然移了视线下来。

嘶——

林晚谦没忍住吐了,吐在了梁赞的左腿上,于是他的裤子他的球鞋……

“你?”这酸爽,梁赞要疯了,他的白球鞋不干净了。

只要认真看那么一眼,还能看见林晚谦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林晚谦反应过来离了梁赞远点,低头还在“a”地吐。

人吐虚脱了,趴在桌上,连眼皮子都抬不动。

梁赞矫情不过半分钟,他抖了抖鞋子上的香菇和米粒,把人扶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

班里倏然炸开了锅,个个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围簇上来的人手足无措,一时不知从何帮起。

老师下了讲台看到林晚谦惨白的脸色,着急万分道:“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啊,是中暑还是吃错东西了,这要紧啊。”

梁赞目光还在林晚谦身上流转,“老师,我先带他去趟校医室。”

老师忙道:“好好好,赶紧的。”热风拂过几丝发,露出他微秃的头顶。

林晚谦神色恹恹,吐了一阵后双腿发软,被梁赞架着走两步就要滑下来。

梁赞眸光一暗,冲身旁的同学说:“快搭把手,把人扶我背上。”

“这……背着能行么?”一旁的同学发出灵魂拷问,毕竟林晚谦个子高,这身骨骼肌体看着就不轻。

“快点。”梁赞催促。

两腿一屈,紧接着背上的力量就沉了下来,他轻轻颠了人。得亏自己时常在家撸铁锻炼,才不至于被压垮。

老师投去担忧的眼神,“还是老师跟你一起去吧。”

梁赞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没事的老师,大家都等着上课,我背他过去校医室不成问题。”

“那也得多几个同学跟着去才行,一个人整不来,别到时把自己也给累垮了。”

梁赞已经大步跨出门,斩钉截铁道:“不用,能行的。”

肖张告被梁赞感动到了。

他的兄弟心胸如此豁达,对先前有矛盾的同学都能做到热心帮助,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参与其中,于是忧心忡忡追到了走廊上,“阿赞,今年《感动人物》没你,我不看,我来帮你扶着另一边。”

然而他手还没挨上林晚谦的后背,就让梁赞一脚踹弯了膝盖,“干你什么事,凉快去。”

“我擦,搞什么呀,我是在帮你……们,”肖张告脑子懵但妥协也快,“得嘞,你能你能,那我滚。”

人灰溜溜地折返回去。

下楼梯时梁赞颠了颠林晚谦。

“别颠。”林晚谦微微揪着他的领子,显然承受不住这样的颠簸。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脸上,晃得刺眼。

梁赞背到后面体力不支了,跑得跟插刀索命似的。

林晚谦动了动嘴皮,飘着气音,“你再颠我,我要吐你身上了,好难受……”

梁赞咬着牙坚持,他顶着烈日小跑,苦头吃尽,“你又不是没吐过,刚才我不还中了一回奖,你要吐我身上我也没办法,总要背你过去的。”

“但这一趟不能白背啊,你别晕过去,你要好好记着,全校就我一个人愿意这么辛苦背着你去校医室,只有我搭救你,呼……累死了都……”

那副嘴叨叨念,就是跑累了,梁赞也没敢歇。

林晚谦没接茬,疼痛时不得不伏在梁赞的肩上休息一会儿。

“你这么沉,我就跟驮了头大象一样。”

“……”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真的晕过去啦?别吧。”梁赞稍稍扭头察看。

林晚谦顺着梁赞回头的方向,蹭过头去,“聒噪,你好吵。”

那蹭过头时的不经意,颈侧略微的厮磨使得梁赞肌肉倏地不自在地急剧收缩,明明没有电光和雷鸣,却有了触电般的僵直。

他有了心跳加速的错觉。

大热天背着人满学校跑才造成这样的错觉。

一定是!

热汗汩汩淌过梁赞的眉目,浸湿他的眸子,他抿了唇,“算了,等你好了我也不要你报恩啥了,但你要主动踊跃积极自觉找我说话,别整天一副冷冰冰的脸对着我。”

即便吐得七荤八素,但林晚谦脑子还是清晰的,他双目一闭,哀慨人的耳朵为什么没有阀门。

“我要是不找呢?”

“啧,”梁赞脚下一顿,当即拐了个方向,“丢操场的垃圾池算了。”

“诶,我胃还抽着疼……”

梁赞又风风火火拐回正路,仿若一股气憋了很久,这会儿一股脑地倾泻出来,“我不讨厌你了,你也不能讨厌我。”

他猛地把人颠高,预备一口气吊起来跑过对面教学楼。

林晚谦咬紧了牙,“疼!”

梁赞反应过来颠猛了,“啊对不起,我忘了。”

梁赞就这么背着他一路奔过两栋教学楼,一条长拐道下坡,才给送到了校医室,好在这段路上林晚谦没有再吐。

人漱过口就在校医室隔间的简易床坐下了,是林医师接的人,问诊了几分钟,躺在点滴支架上挂输液瓶。

林医师给他输上了液,让他好好歇着,说是一输也得输上3个小时,那么下午几节课都没法上了。

白帘被一把捋在窗侧,日头未绝,把这个隔间照得通亮,林晚谦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吊挂的老风扇,隐隐约约能听见附近高二部学生的朗读声,铿锵有力,声量如洪。

偏头望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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