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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说当然没什麽问题。爷爷才刚走没多久,他只是利用这段假期回来收拾点剩下的东西,房子是被打算一直留在这里的,不过是空的。
况且nv孩都说了自己需要帮助,爷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啊,当然没有问题。」
後来他发现少nv更奇怪了,竟然认不得手机是什麽。幸好乡下地方日常、居民纯朴,否则他真的很担心那时少nv走出门後会再也回不来。
他给少nv换下古典的衣裳,从邻居妹妹那里借了些衣服,还带她去市集买了许多生活用品。
本来,这间房子除了基本家具外其余皆无,如同样品屋似的。
叔叔阿姨们都问,这是你nv朋友吗?
李欣只能回答这是大学同学来乡下玩。
他们都说,都市的小姑娘真是特别漂亮阿!
「你叫什麽呀?」
少nv只睁着圆圆的双眼不语,好像没听见似的。
李欣很紧张,在月桂婶的摊位上视线疯狂扫s,「……红……桃。」
「泷桃?唉呀,不然这样好了,这个桃子就给小桃当见面礼吧!哈哈!」
「谢谢。」泷桃,就泷吧!b红桃什麽的好太多了,像水果品种名一样……
夜里,他们睡在爷爷的房间里。只不过他睡地上,泷桃睡床上。
「我只在这陪你几周。」
「你什麽时候走?」
他以为她会先问为什麽。不过却好像已经对分离习以为常,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来。
「天气变凉的时候。我走了,你还是可以在这住着,住到你想起来原本的自己吧。」
李欣发现泷桃特别ai读书。
只要一看见市集中有书摊,就会赖在那儿不肯走,叫李欣自己去把食材买完再回来接她。
每次李欣看她略含水气的瞳孔都有些不舍。
反正ai也不是什麽坏事。於是自那之後,李欣经常给她买书。只要那天的市集有书摊出现,李欣就给她买一本,泷桃也乐得愿意继续跟着。
「李欣,你人真好。肯定有很多nv人。」
「啊?」
什麽妾阿?他现在可连nv朋友都没有,不然那敢还泷桃每天在这儿厮混。
「也许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要你需要。」
泷桃倚在书架旁漫不经心地如是说。
哪些?成天做个四处被人称赞长相的小书虫让我养吗?
李斯立刻後悔了自己方才盛怒之下无意识的举动。
「李斯,你疯了!你敢为了那个妓nv打我……我说的哪句不是事实!?」
王妘悲伤的眼泪从她愤恨的眼神中滚滚而落。她气得打开大门,外头的暴雨立刻被狂风卷进门。他却仍只是怔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你和我,和小英每天睡的这房子,是程阙的。」
「程阙曾经也像你一样美丽开朗,饱读诗书,家世烜赫。」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程阙失去过的。」
「王妘,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李斯把桌子掀翻了,王妘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一直一直程阙、程阙、程阙的!」
「程阙难道有失去过你的ai吗--!」
李斯来不及回神,王妘就重重地甩上门了。
他已经冷静不住,倏地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那时是李斯自从程阙离开他的那天後,数十年的再次掉泪。
「李斯!走啊,马上给我离开!」
他还天真地以为程家只是家道中落,生活过得节俭点也还是另种幸福的。
这间房子是程阙最後分到的程家遗产。他们很知足,李斯每天下田努力耕种,他让程阙在家打点好事务就好。生活还过得去,就好。
直到他们十九岁时,程阙被绑进青楼的那天,才知道什麽叫纸包不住火。他被打到重伤,几近昏迷的意识中程阙凄厉的哭喊像地狱的悲鸣,直至他寿终正寝的那天依然挥之不去。
他加千倍、万倍拚命种田兼工,向这个村庄借钱,仍旧赎不回特别的程阙--因为程阙长的非常漂亮,又曾经是千金小姐所以有书卷气息,过没多久立刻被巡视地方的军官带走了。
那天,他没哭泣也没愤怒,之後也再没见过程阙。
幸好阙是被军官带走了,是军人的话起码还会有点节c吧。幸好不是被花天坠地的贪官带走,甚至继续待在那里给p客享用。
幸好阙又可以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了。阙和他不一样,他天生就是农家子弟,阙是望族小姐,要不是因为si心塌地,凭什麽需要跟着自己吃苦?
幸好阙离开了。幸好阙再也不会回来了。
後来他娶了同村的王妘为妻,有了儿子。王妘是个好nv人,就是说话特别充满妒怨让他很不喜欢。
「李斯,你现在是把我当作程阙的替代品?」
「哼,忘了她吧。她早就不是程小姐了,只是个青楼红牌。不,现在还是军官的玩物,太小看她了。」
「让军人上应该更爽吧?」
「你想她就回去点她的牌啊?让她给你示范看看她以前都怎麽服侍客人。」
这些羞辱程阙的话,李斯都只是充耳不闻。
那天有个男人来了家里,给了李斯一封信。
那天之後李斯已经两周没下田了。
原来程阙生病了,走了。她的军官丈夫以为李斯是个曾经很照顾程阙的哥哥,慎重地在信里和李斯道歉。
「已经努力找了全国最厉害的大夫也没能治好阙儿。阙儿逝世的前几周,我刚好得到一段假期,每日都亲自在家里照顾她。她那阵子特别常拗我带他回故乡,却又不改在一日之间往返的坚持。我常问她这样都多少年了,要是她还是觉得故乡好我愿意陪她移居,阙儿总是只回我: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现在看着阙儿的书房如此空荡,才t会了这句话。
对不住了,兄长。」
这封信最後被王妘偷去看了。她几近发飙得指着李斯的鼻子骂:
「si了刚好,活着也早就没价值!你这样醉生梦si要到什麽时候?不如去陪她啊!」
不管是撕心裂肺还是肝肠寸断,都是年轻的时候的事了。那是情绪都还波动得起来。
李斯一人坐在藤椅上。
要是现在你也在身边就好了。
和我t会做人长辈的感慨,和我见证时代科技的进步,和我t会身旁的人流逝的气息。
我的时间彷佛都禁止在和你在屋子里生活的那些年。
这麽说来……阙,我们应该是同时si的吧?
从你哭得让我痛心而麻木的那天,我si了。
从你离开村里的那天,我又si了。
知道你早就不和我呼x1同个世界的空气的时候,我其实不太难过。好像早就知道了些什麽一样。
每一个ai情故事的开始总是灿烂如花,而结尾却又总是沉默如土。
要是你也在这里,和我见同样的场景,我静静听你的心跳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那是我唯一能再次感受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