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中途乔子栀轻步过来,严沙鸢没注意,等回头,已经看到她要离开了。
“乔将军,您怎么在我身后。”
“我打算找阮太医来着,不过她在”乔子栀指着屋内,嘴角一勾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问,“她们,多久了?”
“两个时辰。”严沙鸢一副什么都见过的无畏表情,客观的陈述。
乔子栀竖起大拇指:“真厉害。那你继续看着门吧。”
说完拍拍严沙鸢的肩膀,嘴角含笑,轻步走了。
五个时辰后,天已经暗了下来,尖尖的月亮高高挂上天空,门终于打开了。
开门的是阮青葙,她散着乌黑秀发,穿着白色里衣,累坏了般鬓角汗涔涔,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半分。
“严大夫,辛苦了。”
阮青葙说话间面色有些绯红,尴尬的没有直视这位一直在屋外的人。
严沙鸢动动鼻子,隐隐闻到一缕旖旎余味。
“热水已经备好,现在要不要洗澡?”
阮青葙看着严沙鸢,这个人就像个得体的管家,微微点头。
一会有几个女侍从送了两浴桶过来,里面温水刚好。
严沙站门口鸢递过毛巾干净的衣物,头往里探了探,“要我帮忙给你徒弟洗澡吗?”
“不用,她已经醒了,麻烦你去给我熬一碗八珍汤,再拿一瓶地黄丸来。”
说着,挡着严沙鸢的目光,门嘭一下就关上了。
“青葙。”
杜仲染喑哑的声音从床榻传来。
这声音让阮青葙想起了刚刚的某刻,于是起了一身栗子,心头又痒了起来,嘴巴有些发干,于是倒了盏茶。
以前杜仲染只会喊她“阮大夫、阮太医、师父”,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清清冷冷。
可今天在床榻缠绵,她一直在耳边喊她“青葙”。
一声声或温柔、或失控的呢喃,从耳根传入脑海里。
颅内万发烟花同时升空,烟硝弥漫,黑夜变白昼般起了大雾。
这让她想到刚穿越过来时的样子,她们也是这般躺在一起,她如当日一样温柔缱绻,媚眼如丝。
当时的自己隻觉得惊吓,一脚给她蹬了下去可如今,自己的心境却有了变化。
像心头被下了蛊般,目光挪不开她
“怎么了?”
一声呼唤,让阮青葙从疯狂的回忆里抽身出来,抿一口,发现端着的茶水都凉了些,没想到自己出神这么久了,连忙磕巴回復:“没,没什么。”
杜仲染已经坐在了床榻边,她想去洗澡,阮青葙上前小心扶起。
到浴桶里坐好,杜仲染头倚靠着桶沿,仰头闭目,脖颈如雪山一般雪白,只是这雪山有些斑驳的印记。
阮青葙盯着,又想起了些画面,面上又红了三分。
“水,青葙,我想喝水。”杜仲染用一贯清冷的语气说着,喑哑的嗓子使其多了三分柔和。
阮青葙立马去桌上倒了杯茶水,把茶盏小心递了过去。
杜仲染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小心谨慎的人,有些好笑。
她从结束后就一直这般小心,像对待瓷娃娃一般。
昔日严格的师父,一下子变得妻管严?杜仲染的嘴角微微勾起。
今天,倒也是怪累的。
接过茶盏,太渴了,杜仲染一饮而尽。
“青葙,不够我还要。”
阮青葙呼吸一滞,似曾相识的话,手上一抖,给自己倒的水盏打翻了。
咕咚咽了一口水,立马又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还要吗?”
“够了。”
两人在屋内梳洗了快一个时辰,才穿戴整齐一起出来。门一打开,严沙鸢和乔子栀就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严沙鸢一副“恭喜你终于康復了”的表情看着杜仲染,手上端着一碗八珍汤。
乔子栀难得掩饰不住笑意,只是笑的意味深长,见她一隻手抱胸,目光在阮青葙跟杜仲染身上来回扫视,另一隻手举着个药瓶。
药瓶里应该是地黄丸。
阮青葙接过药丸,跟严沙鸢确认后,自己吃了一把黑黑的小药丸子,喝了半碗八珍汤,然后给杜仲染递了几粒,让杜仲染也像她一般把剩下的半碗八珍汤喝了。
两人汤药就丸之际,头颈转动,衣襟松了些。
看到两人脖子被群殴一般,乔子栀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笑什么乔子栀!”阮青葙脸通红,怒声斥责。
“哦我笑啊,原来阮太医这么厉害啊,五个时辰。”说着,乔子栀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晃。
冷不丁阮青葙抬手,指尖露出三根银针:“你个碎嘴子,我要封了你的嘴!”
说着向乔子栀扑了过去,乔子栀一个轻功迅速后退,然后两人在院子里开始了猫捉老鼠。
乔子栀自信轻松的跑着,阮青葙跑的气喘吁吁仍不肯放手,死活要追到她扎几针般,紧咬着不放。
两人追赶,严沙鸢扶着杜仲染站在一边,笑着,无奈的轻轻摇头。
杜仲染一隻手把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
清醒了,也该自己管管自己了。
屏气凝神,依次感应寸关尺三脉。
脉象整体是恢復的表现,疫毒与情毒已双双消散,而在服药后,脉象有明显自我修复的趋势。
最后,杜仲染没忍住,自探了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