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是啊,他用药的剂量,确实是像给牛马治病的。”
“唉,医者自大真要命啊,他们油盐不进怎么搞。”
“使君子就是瞧不起女流之辈,在民间行医的时候,就常常诋毁我,跟几位同修医术的姐妹。”严沙鸢娓娓说着。
“不过他气场强大,经常把病人唬住,自诩江南医仙来着。”
所以他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单纯看不起女人而已。
阮青葙心里无语,平时她是不在意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可如百姓安危面前,还来这一套,这是真要命啊。
要好几个人的命。
四人连同随行的侍卫到了东街。
刚到就见到了使君子在“挑选”病人。
他把神志清楚的病人都抓走了,剩着十来个近乎昏迷的病人,在东街的街头。
“呦,阮太医来啦。”使君子阴阳怪气的的说着,嘴角勾着,一副胜利在望的奸笑,“还以为你能隔空做法,让病人瞬间活蹦乱跳呢。”
定方
“你这样挑挑拣拣,是不公平的。”杜仲染上前,使君子撵着小胡子没有回应,得意的扬长而去。
“师父,这情况有些不利。”杜仲染罕见的眉毛蹙起,是真担忧她师父了。
“无碍,他把轻症的挑走了,应该不容易搞死人。”
阮青葙前脚刚说完,只见两个侍卫,从使君子苏木一边巷子出来,抬着担架,上面用竹席裹着。
是刚死的。
四个女人一头黑线。
真不知是使君子还是苏木诊的?有没有偷偷加量啊,阮青葙纳闷。
他们是跟阎王爷签了什么销售合同吗,送人送的飞快。
“咱不耽搁了,赶紧。”
严沙鸢跟侍卫把病人扶到巷子两边躺好,阮青葙挨个上前号脉,查看患者神情,扒开嘴巴看看舌苔。
“这个人,就用严大夫的原方,快去煎药!”
“旁边个人,方子上加一两牡丹皮!”
“靠墙这个老奶奶,加二两当归!”
阮青葙指挥,严沙鸢带侍卫去抓药煎药,杜仲染把熬好的汤药,喂入病人嘴里。
忙成一锅粥。
乔子栀在一旁持剑站着。
倒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苏木使君子那边时不时来使绊子,她得阻止。
比如刚刚,那边就派侍卫端了不知名的汤药过来,杜仲染都已经接过准备喂了,被乔子栀一眼认出来,这人不是这边队伍的,一脚踢走。
十个病人陆续服下汤药,根据病人的反应,阮青葙结合了一点针灸,助药力。
拍拍手,大功告成。
这些病人刚刚还是接近昏迷,这会都陆续清醒了过来,有的恢復的快的,已经在夸人了。
“这不是严大夫吗?”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已然恢復大半,身上衣服都是破布拚缝的,手指向严沙鸢:“是严大夫救的我吗?”
阮青葙:是。
严沙鸢:不是。
阮青葙严沙鸢同时回復,让中年男子有些懵。
阮青葙有些无语,严大夫也太谦虚了吧, 这人明明就是用的原方。
“哎呀严沙鸢你就别谦虚了,这人就是用的你的方,一点没改那种。”阮青葙不给她谦让的机会,直接上前又重复一遍。
“就是严大夫救的你。”
“那太谢谢严大夫了,以前多有些打扰,望您海涵啊。”
“以前?以前怎么了?”阮青葙疑问脱口而出。
“唉,那时我没有体会到严大夫的实力,经常走街串巷的诋毁她现在才知到严大夫为人善良,医术高超,我向您,”中年男子声音一颤,“赔罪了。”
说着便跪在地上,作势要磕头一般。
“哎不用,不用如此,”严沙鸢跟阮青葙上前扶起他,“只要你健健康康就好。”
严沙鸢还是那般眉眼柔和。
即使蒙着面纱,也知道此刻她有多好看,一身布衣反衬得她要发光。
阮青葙在一旁静静看着,如沐春风,嘴角扬的很高,眉眼弯了下来,心里十分愉悦。
自己挑人的目光,那叫一个没话说。
阮青葙看着严沙鸢,而杜仲染看着阮青葙。
她那欣赏的目光让杜仲染眼睛有些刺痛,心里像被大石头压住一般,堵得慌。
突然,杜仲染身边的年轻男病人也醒了过来,一把摘了杜仲染的面纱,姣好的面容暴露在疫毒之下。
这男子手伸了过来,想摸她脸蛋,杜仲染呼吸一滞,连忙偏头躲闪,然后把面纱夺了回来,又重新戴上。
“敢问姑娘芳名?”
阮青葙被这一声吸引了过来,看到那青年男子倚靠着墙,刚出完汗一脸油光,一脸春意的看着杜仲染的。
刚好转就开始骚扰姑娘,你个死登徒子!
阮青葙气势汹汹衝过来,准备给他两耳光。
杜仲染拦腰拦住,见她手还扬在空中,劝说道:“师父他要留着参与官员审核,要是打晕了,就不好作数了。”
听完杜仲染的话,阮青葙手放了下来,转身抽了银针,往他下巴扎了一针。
“我给你嘴巴封起来了,你现在暂时说不了话。”
那青年男子咕咕两声,确实说不出来,于是抬手准备自己取针。
“哎~别自己取哦,如果你不怕彻底哑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