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宗宅
“不是前阵子我跟你说张太太一家下个月要搬去广东那边,我g到月底结完工钱再另找下家吗,本来我还愁以后找不到她们家那样轻松、钱又多活计,这不她们家管家给我介绍了一个新活。”
方母烹饪得一手好菜,g活麻利,也识字,颇得张家大管家的信任。
“听说我要去的这户人家来头可是不得了,家大业大,怕是是非多,”方母稍稍有点犹豫,“不过人家给钱是真大方,而且只要我在厨房帮衬着,再做点零碎的活计就行,”方母脸上绽开笑容,“姈儿,这样你下个学期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妈,我说过了,我不继续上学也行,我早点去找份工作,补贴家用,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方龄姈在综合大学放榜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去看,还是母亲连拖带拽地挤到人群最前面,发现nv儿考上的那一刻,她决定就是砸锅卖铁都得供孩子上学。
“说什么傻话,你考上大学,娘不知道有多高兴,你这也是第三年了,再坚持下,毕业了再考虑工作的事。”
方母年轻时曾经有过念大学的机会,但是因为家道中落早早就出来帮佣嫁人,这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一晃几天过去,方母要去王家管家新介绍的那户人家去试工了。
方龄姈握着母亲遍布老茧的双手,双眼无b酸涩:“娘,现在的大户人家有几个是好的?您这么多年不也就遇上了一户王家?今天您去试试,要是他们对您不好您就别做了,我在学校图书馆勤工俭学处帮忙,多少也是能帮衬一下家里的啊。”
方母不语,轻轻拍了拍nv儿细neng的双手,接着就走出家门。
方龄姈把母亲送到巷口,只见一部熟悉的黑se轿车停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方母正要开车门上车,街坊邻居经过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哟,小方她娘这是要去哪啊?”
“找了份新活计,今天去试试。”方母不咸不淡地回答。
“唉哟,还有汽车坐,到底你是发达了啊,就是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街坊,人这一发达,就好忘恩负义,你说说你们孤儿寡母的,这么多年,我们……”
这个碎嘴大妈还没念叨完,只见司机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这是一个jg壮的中年男子,身上冷峻的气息很像是从军队里带出来的。他冷了地扫了那碎嘴大娘一眼,大妈悻悻地闭上嘴,周遭空气瞬间冷下来。大妈只得念叨:“还不让人说了……”周围的人也作鸟兽散开,待车开走后,小巷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
方龄姈心下确是无b惊讶。那个来接母亲的司机正是接她去宗宅的那位。
怎会如此,应该是巧合的吧。她有点说不上来的紧张不安,但是又莫名地兴奋。
她枯坐在书桌前一天。老师要考查的课文怎么也背不下来。终于,她听见门有响动,便急匆匆地跑去迎接母亲。“妈,怎么样,他们没为难您吧?”方龄姈拿出手帕替母亲擦去头上的汗,“没事,这家人太好了,我第一天去不懂规矩也不敢乱动,人家直接没给我安排事情,”方母放下手中的一堆东西,“到了点就说就算我留下来了,管事的脾气也特别好。”母亲喜气洋洋,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只是……”接着方母犹豫地看了nv儿一下,还是说道:“管家想让我直接做长工,这家人家又远,就说直接让我住下,要是有小孩也能带过去。要不咱们直接就搬去吧?”
方母以前有和nv儿寄人篱下的经历,她知道孩子不喜欢住在人家家里,于是便租下现在的小屋。但是这份工作的薪水实在可观,而且给佣人的住房也b现在的小屋要大不少。
于是方母将原委向nv儿一一道来。奇怪的是向来顽固的孩子这次只是静静地听她讲,并未提出反对。
方母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解后,方龄姈终于开口:“那好,母亲,这样我们母nv还是能始终在一起的。您在的地方就是家。”
谁知道,母亲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她只是在心里想着,又能见到那天让她意乱情迷的男人了。男人粗粝的双手仿佛又滑过她的脸颊,而富有侵略x的呼x1仿佛就喷在她耳朵边。
而身下,仿佛有yet不受控制地流出,su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微微战栗了,细小的j皮疙瘩从背上跃起。
“很快又能见到他了”。她想道。
方龄姈和母亲早年习惯了四处漂泊搬家,家里东西布置得极少,零零碎碎也不过才装了一个手提箱、两袋包袱,这手提箱里还有一大半是方龄姈的书。没一会儿,本就家徒四壁的小屋内便空落了起来。来接人的司机很准时地来到了巷口,还一路走过来帮母nv俩搬东西,惊得方母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司机憨厚地笑了笑,还是坚持帮忙分担了不少行李。方龄姈穿过这条住了几年的小巷,心中涌上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在和自己最后的少nv时代告别一样。
巷口停着辆气派的轿车已经够稀奇了,更稀奇的是还有人跟献殷勤一样帮方母和nv儿搬东西,几个好事的街坊直接走出家门大咧咧地说:“哟,青姨,你这是发达了,要去谁家当阔太啊。”
方母搬家的事情只有几个要好的邻居知道,没怎么声张,也是怕有人看见了眼红,以后再来寻她们母nv的麻烦,闹到宗家,到时候工作和住处都丢了就得不偿失了,谁知今天来接她们的人这么高调,一时间她有点不知所措,只能讪笑地站着。
“花婶,我和我妈到别处帮工了,要不日子快过不下去了,不劳您费心呢。以后下了工有机会就回来看看。”方龄姈回了句话,一手牵起母亲,另一只手抱起自己的贴身包袱,飞快地离开这个口舌之地。
司机扶着方母上车,又为她们关上车门。方龄姈心中确定了:他是想见我的。他要是不想见我,怎么还会找人来接我和妈妈。
但是或许这只是大户人家出手阔绰的作风?家大业大,做事也格外熨帖。可是,对一个帮佣的一家,怎么会这么t贴呢?不对不对。这样想着,她又不确定了。一时间,方龄姈又开始纠结起来,随着离宗宅的路越近,心脏跳动更加激烈。“是为了我,不,只是我想多了”“到底是为什么”“他在想什么”方龄姈把头埋进臂弯,鬓角因为紧张已经布满了汗水。
好紧张啊,在考学放榜前都没这么紧张过。
“姈儿,到了,醒醒吧。”方母轻轻推了推nv儿。方龄姈猛地惊醒抬起身,额头一下磕到车顶,她有点委屈地叫出来,“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方母急忙来查看nv儿的伤势,只是微微测破了点皮,没渗出来太多血。
“方小姐,您别急,我请家里的医生来给您瞧瞧。”司机打开车门把母nv二人请出来,又去搬行李。宗宅又走出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来搬东西,“你就是青姨吧?我来帮忙抬东西,你和孩子先去吃点东西垫一垫吧。”
方龄姈捂着留血的额角,心里祈祷这:他千万别在,千万别。她不想让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看见。走进宗宅大厅,她紧张又期待地抬起头,却又瞬间失望了——原来他真的不在。
到了宗宅,到不像是来做工的,反而像是来住店,府里的人,上至张管家,下到洒扫的nv工,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方母有点纳闷:“奇了怪了,这宗家里的下人一个个的这么热情,ga0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觉着不对劲了。”方龄姈和母亲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的间隙,张管家已经把母nv二人领到一楼的一间房前。
打开门进去,是个宽敞的套间,有两个小的里间,收拾得窗明几净,桌椅床褥俱全,桌子上的花瓶里还cha着带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