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
世人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如果她连自己的小家都顾不好,那么,她又拿什么,又什么资格去扶危救困顾更多的人。
这样想着原本因为唐茜的话而惶恐、愤怒的心渐渐地坚定起来,目光再度如常,无半分锐利,有的只是淡然,“唐道友可能是误会了。魔界之人视我为仇敌,恨不得食之肉,饮其血。梓汐为我的妻子,难免受其牵连被魔界所构害,为的便是重伤于我。”
越说宁舒便越觉得魔界打的就是这般主意,构害梓汐,不就是衝着她来的吗?
梓汐是她的未婚妻,是她日后的妻子。
若是梓汐德行有亏,那么修仙界的众人该如何看她。
说到底是她牵连了梓汐。
唐茜没有想到凝棠仙尊会这般‘自我安慰’又或者是这般信任苏梓汐,宁愿自我‘诋毁’也觉得苏梓汐她千好万好。
毕竟仙尊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着苏梓汐是受其牵连,实则无辜。
可是她知道的,她不是胡言乱语更不是胡乱攀咬,苏梓汐她就是细作!
而且和蝶衣一样是幕后的操手,可是仙尊不信。
仙尊自始至终都是极其信任苏梓汐的,宁愿觉得苏梓汐是因为魔界之人太过妒恨自己而连累的苏梓汐也不愿意去相信苏梓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宁舒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了,在听到自己这番话之后没有思索其中的话,反而颓唐不已,精神恍惚犹如霜打了的茄子,没有半分的生机与活力。
不知道为什么唐茜突然很想笑,是的,不难过了,隻想笑。
苏梓汐,就该死!
所有人都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了。
这样的人就是颗毒瘤,唯有根除,别无它法。
“您就那么信任她吗?”现在连苏梓汐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显然是厌恶的厉害。
不是很显而易见吗?梓汐是她的未婚妻,她相信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要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吗?
看着仙尊的眼神唐茜就知道了答案。
“您会后悔的。”因为苏梓汐终将辜负仙尊的信任。
“也许是唐道友过于偏激。”
唐茜知道仙尊在变着法儿的说也许错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惜,她才是那个洞察一切的人,错的只是仙尊和崇明剑宗上下而已。
:她听到梓汐说不爱自己
似乎是觉得和她在这里说这些过于浪费时间,唐茜只见仙尊以剑为手,剑柄落在她的小腹整个人便被一股浑厚的灵力托了起来。
而后便只能应到风声,因为速度太快,让唐茜根本睁不开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只看到四周空旷,除了断木残肢之外再也不见任何。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旋涡中心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隔得太远唐茜有些看不清。
可是宁舒地眼神极好,看到了旋涡中的飞花,有些甚至是散落下来。霜寒横扫,飞花落在银色的剑身,那飞花像是有生命般感受到了什么。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毛茸茸的根系,犹如细小的绒毛,而那根系盘踞在霜寒剑上丝毫不惧,即便是最底下的根系很快的死于霜寒剑上所缠绕的剑气,但是很快就会又长出新的根系来盘踞。
生命力不仅旺盛,也很可怕。
宁舒认识这花,是海棠花,她记得梓汐最喜欢的花便是海棠。
不仅认识这海棠花宁舒还曾见过,她犹记当时在一处镇子上,苏梓汐被异样空间结界所隔绝,当时巷子深处有人同自己交手。
飞射而出的便是海棠花,仍然记得那枚海棠花瓣擦过她的耳骨时快速的生根发芽,开出新的花朵,汲取她的血肉以及灵力。
本就幽暗的眸光愈发地寒冷,深不可测,所以,那个人再度出现了是吗?
当初梓汐伤的那般重,也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吧。
想到那人应该就在附近,宁舒不愿打草惊蛇,带着唐茜隐匿气息,悄然逼近。
如果不是有凝棠仙尊相护就她这样的别说靠近漩涡渡劫中心地带,就连站在刚才那儿她都有可能被渡劫的飓风吹进旋涡里成为第一个死在它人渡劫之下的修士。
唐茜小心翼翼地跟在凝棠仙尊身后,因为她害怕拉开的距离太远自己会死。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对话,对话的两个人她都熟悉。
“我会把东西带出来,更不会爱上宁舒。”
没有人知道当宁舒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她是何种心情,隻觉得脑子是混沌的,半点神思也无,甚至是连其它的也感知不到。
她听到了什么,她听到梓汐说不爱自己。
宁舒的脑内盘旋的只有那句‘更不会爱上宁舒。’后面的两个字甚至陌生却又熟悉,让她无法承认那两个字就是她的姓名。
空气进入胸腔带来阵阵地疼意,就好像有细碎的刀片在划割她的心臟,红色的血丝渐渐占据她的眼睛,眼尾泛着嗜血的红意,死死地盯着站在苏梓汐面前的蝶衣。
眼睁睁地看着蝶衣朝着背对着她的梓汐伸出手,不知道在触碰、抚摸女子的脸颊还是如何,末了将女子鬓边散落下去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带着莫名的亲昵,甚至是缠眷。
而女子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未曾反抗分毫,这本身就不太正常,就像是动弹不得又或者是被控制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