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不打无准备的仗
会议不欢而散。
秦汉面色如常,眸底却压着一层怒火,起身夺门而出。
“爸爸。”秦文晋继续靠坐在椅子上,晃了晃瞧着的二郎腿,浅淡地语气忽然响起。
秦汉脚步怔住。
她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翘起地脚尖不停有规律般的晃着,眸子平静无波澜,音调平淡如水:“中午一起吃顿饭吧,毕竟我们十年没见了。”
秦汉没有应答。
无所谓,秦文晋不在意。
但中午十二点她进入电梯,准备去吃饭时还是遇到了同样去吃饭的亲爹。
会议结束,徐宇哲悄悄舒了口气,冲着秦文晋比了个耶的手势。她也同样弯唇一笑,对着他比了个耶。
在旁人面前保持冷漠疏离清醒,在自己人面前就可以暴露出一些俏皮地小心思了。
莫绾绾速度很快,整理出一间办公室给秦文晋办公,徐宇哲的办公室就在她门口那间,方便沟通。
餐厅。
春日午时的太阳没那么烈,微风一吹还稍微有点冷。
为了和亲爹约谈,秦文晋特意让莫绾绾选了一家私密性极强的餐厅。
吃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
车子缓缓停在餐厅门口,秦文晋那张矜贵淡漠的脸露了出来。
“东西给我。”徐宇哲把她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
秦文晋目光隔着一层黑色墨镜扫了扫周围环境,十年变化很大,轻声开口:“别跟着了,你也去吃饭吧。”
“好。”
服务生带着父女俩进入一间私密性很强的包房,里面只有她和秦汉两人。
秦文晋还是挺喜欢吃北城菜的,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秦汉慢条斯理开口:“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秦文晋眼尾上扬,眸色如常。
秦汉端详她的眼,似乎在考虑她话里的可信度,挑眉哼笑一声问:“咱俩吃饭,你不会只是跟亲爹叙旧这么简单吧。”
要细数,这父女俩怎么也有二十年没好好单独一起吃饭了。
秦文晋咬了一口醉蟹,现在是春季,螃蟹还没到吃得时节,味道不怎么滴。
“你看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推给秦汉。
秦汉狐疑着打开袋子,然后他就愤怒了,东西拍在桌子上,重重地喘气。
当然不是针对秦文晋。
那牛皮纸袋里是关于秦氏旗下娱乐公司与高层之间的负面颜色新闻。
而这些高层要么是林家的人,要么是老二的人,总之都沾亲带故。
看到他的第一反应秦文晋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这只是颜色新闻,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手里比这个更惊人的讯息还有很多呢,毕竟水浑了才好重新洗牌。
秦文晋脸上堆积灿烂的笑容:“爸,秦氏目前的状态您也很清楚。而我,会是唯一一个可以救集团的人。”
目前有这能力,且愿意在秦氏付出全部心血与金钱的人还真没有。
要想救活秦氏集团,那首先得有强大的能力,以及金钱的支持。at投资秦氏完全是吊着一口,好等秦文晋回来,除此之外他不会为了秦氏多花一分钱。
再见秦汉和秦林宝儿,秦文晋没了当年的浮躁易怒,她也没料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两人讲话。
饭间,秦文晋边吃便说一些近几年来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商业计划。
“这些年我在国外发展了不少项目去年底一手创建的ha在港城上市。”
听到这里,秦汉的耳根动了动,目光落在秦文晋身上,眸色有一瞬深沉。
ha风投他听说过,资金链强大,投资的项目全部稳赚不赔,无论是营销还是管理都很有一手,他曾经还想过与ha合作,替换掉目前投资秦氏的公司。
可惜,这个想法还没实现就因一些原因灭了,没想到居然是自家大女儿的公司。
秦文晋喝了一口汤,啧啧砸吧嘴皮。
秦汉擦擦嘴,后靠柔软的沙发,打量她的眸色特别幽深,“我只有一个条件。”
“您讲。”秦文晋也放下筷子,认真听他说话。
秦汉看着她的眼睛:“你二叔和宝儿毕竟是你”的亲人。
他本想说是亲人,但一想这三人对彼此可没什么情感。于是换了个说法:“就算你与他们没有感情,但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们一条活路。”
秦文晋聊到秦汉会这么说了,语气清淡脱口而出:“那他们若是非往枪口上撞呢?”
秦汉动了下眼皮,一字一句道:“若真走到这个地步,你交给我,我来处理。”
秦文晋抿唇思索几秒,“好,我答应。”嘴上这么答应,只代表她不出手,不代表她不可以使诈。
若他们真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轮不到秦文晋呢。
秦汉点着头,眸子平静与她对视,此刻秦文晋不再是晚辈,也不再是他可以随意指挥的孩子,而是一个被他放在同等位置,受到尊重的独立个体。
“三个月。”他的眉梢微扬,薄唇轻启:“公司高层人事变动需要经过董事会同意,你必须得让他们觉得你能带来利益,否则你很难通过第一关。”
没人是傻子,尤其是一群在商场泡了几十年的老东西。
秦文晋挑着眉,“我知道。我要秦氏旗下的娱乐公司,以及华南地这个项目。”
“哼”秦汉笑了下,“你知道的不少啊。”
秦文晋抿唇娇俏一笑,眨了下眼佯装羞涩:“爸爸,我可是爷爷培养出来的,不打无准备的仗。”
“行。如果三个月你能洗牌成功,我会召开董事会,退居幕后,到时秦氏上下都是你说了算。”
见目的达成,秦文晋抿唇笑了起来,“好。”
“回来和你小爸他们见过了吗?”秦汉冷不丁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秦文晋吃饭的动作一顿,呼吸明显有停顿,“还没呢。”
秦汉默了默,“去见见吧。”
“嗯。”秦文晋低着头轻轻应答。
饭局结束,父女俩分道扬镳,秦文晋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便没有回秦氏。
车里,她敲着二郎腿幽幽靠着舒适的椅子,双眸闭着,浑身呈现一种轻松的姿态。
身侧的徐宇哲忽然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又挂断了。
秦文晋冷淡开口:“谁啊?”
“咱们的人说秦汉先生被跟踪了。”徐宇哲垂眸,嗓音暗哑。
秦文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忽然不敲了,微抿着唇喉咙滚动:“查出来是谁了吗?”
徐宇哲虔诚开口:“林家的人。”
她的姿态又松懈下来了,哼笑一声冷漠开口:“这林女士,哼十年不见一丝不变啊”
徐宇哲:“需要找人告诉秦先生吗?”他有点看不懂老板的家属关系了。
秦文晋摇摇头,睁开眼睛看向窗外,“水越浑越好。”这样才有利于她夺权。
天气忽然变得灰暗了些。
秦文晋从来不信十年时间可以把秦汉变好,他如今答应自己的要求无非是两个原因。
一来,他早就想整顿了。
只是苦于都是亲人的家属,他狠不下心也拉不下脸皮。
二来,秦文晋就是一把枪。
等她处理好了,那到时再用一个借口把人弄走,最后秦氏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