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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去做何?”

程迢将桃枝放在昭昭身侧,他拿出酒、也拿出棋盘,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昭昭以前提过的。

昭昭随手把玩了几个零散的物什,便将兴趣投在了酒中。

程迢说道:“城中也可酿酒。”

昭昭揭开酒坛子,喝了口、便被那人阻止了,他不尽兴,只好瞪着程迢,无奈道:“师弟酿酒的手艺我百年前便领略过。”

他咂巴嘴,心想,不如寻常百姓酿的。

“我只喝了一口,”昭昭理直气壮,“不算贪杯,再来!”

程迢想了想,把酒坛子给了师兄。

昭昭把典籍丢了,又抱着酒坛畅饮几口,自然没有瞧见程迢去捡起了那本典籍。

程迢翻了几页,淡淡问:“师兄,你写了什么。”

昭昭手一抖,酒坛脱了手,摔倒了阁楼外,他探出头,看见碎了一地的渣滓,回头很是恼怒地骂:“师弟,你又吓我。”

程迢没有觉得自己吓那人了。

难道是因为年纪变小了,所以那人的胆子也小些?

也有可能是忌惮,程迢想到,那人实力不如从前,也只能被拘在此方天地,所见所闻所感只由程迢掌握,自然会生出许多不安。

程迢说道:“没有吓你。你写了什么,师兄。”

昭昭说道:“你猜呀?”

那人的神情生动起来,和记忆中的某篇画面重合。

许久以前,或许是两百年,也或许更久,程迢记得与那人在塔城修读时,那人便是这般与他笑骂那老院长的。

师兄是因为不喜欢院长,才那般做,那么师兄如今以这般态度对待自己,也是不喜欢?

自然不是。

程迢了解那人,师兄不习惯被掌控,如此态度,只为试探。

试探便意味着心虚与不安,所以那些字迹、该是师兄有事瞒着自己了。

程迢说道:“你想逃。”

昭昭哆嗦一下,他笑道:再猜。”

程迢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想死吗?”

昭昭叹息道:“也许如此。”

他本不该再活着了。

程迢沉默片刻,他纤长的手指划过典籍,那些被昭昭用灵力抹去痕迹的字显露出来。

程迢:“师兄,你还是想逃。”

昭昭坐在窗畔,也不回头看他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迢认真道:“是,比师兄想要死,好一些。”

——

应约稿要求,之后内容不便放出,请谅解。

长乐坐在溪边。

他的裤腿卷起,脚掌浸没在浅浅的池水中。

他闭上眼,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忽而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长乐下意识地回头,见到一个半大的小孩向自己跑来,他笑着抬起手,招呼道:“师弟,这边。”

小孩跑过来,将手中拎着的木桶放下。

长乐才是站起来,他擦去额间的冷汗,接过木桶,舀了一桶水。

他笑着对小孩说道:“还好,晚上可以吃鱼了。”

小孩没有回答,于是长乐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是自顾自地说道:“师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吃好些。”

语罢,他便转身,抓起地上的一枚石子。

长乐站在岸边,低头向河中看去,忽然他眯起眼,将石头砸进水中。

大片的水花溅起来。

长乐弯下腰,从手中捡起一条手掌大的鱼。

他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好啦,师弟,该回山了。”

小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随在他身后。

长乐将鱼放进桶中,回首握住小孩的手掌,二人向着太虚宗的山脚而去。

二人走得很慢,只是因为长乐受了酷刑、伤势未愈,于是走几步便要停下来缓缓。

走到半路时,正好遇上一伙太虚宗弟子。

长乐才是瞥见他们,便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地藏起木桶。

可是修士的视力远胜于凡人。

还未等走近,其中一个太虚宗弟子便厉声喝道:“你拿着什么?”

长乐只好将木桶放下,他叹息一声。

几个太虚宗弟子互相看了眼,便走过去,其中一个踹翻了木桶,而另两个则是冲着长乐和小孩来的。

长乐下意识地挡在师弟面前,不卑不亢:“太虚宗不给吃食,我不过是——”

他话还未说完,心口就挨了一脚,当即便是撞到了崖壁。

长乐好久才缓过来,他捂着心口,下意识地弓起腰,咳嗽起来。

丝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淌到地上。

其中一名太虚宗弟子很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近日是铭阳尊者迎娶清歌大人的时候,你这个魔头便滚远些,不要出来碍眼!”

长乐无奈笑道:“是、我知道不要出来碍眼。可是宗门不给吃食,若是不出来,就要饿死啦。”

太虚宗弟子骂道:“还敢找接口!”

他方说完这话,便是一道剑气甩来。

长乐瞪大了眼眸,好似不可置信,可惜他如今全然躲不开,只好硬生生挨着这一道剑气。

剑气刮开了他身上的青衣,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血腥剑痕。

长乐几乎站不稳,他靠在石壁上,不断地呕血。

几名太虚宗弟子见他这样狼狈模样,好似解气般大笑起来:“活该!”

“反正你死不了,也饿不死,就受着呗。这就是你杀了清歌大人族人的代价。”

“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啊!”

那两三个弟子大笑离去,徒留下长乐。

长乐咬着牙,好久才能站起来,他撕扯下一块碎布包扎好伤口,还是倚靠着山壁喘息好久。

小孩此时跑过来,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长乐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他抬起手,揉着小孩的脑袋:“没、没事的,师弟就像他们说的,我没那么容易死。”

但说完这话,他又皱起眉头,紧闭着眼睛,涔涔冷汗从他额间落下。

“呼”

长乐好久才缓过来,他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道:“还是没能吃到鱼啊。算了,先回家。”

——

二人的落脚处在山脚。

眼下深冬,天寒,可惜山脚没有护山阵法,自然没有山上暖和。

长乐只好烧起一锅炉的水,借着燃烧着的木柴取暖。

他冻得哆嗦,本是怕冷之人,眼下也无依靠,只好受着。

待到水煮沸,他向里头扔了几个土豆,还有些周边采来的仙植——长乐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借故去山内的藏书阁整理典籍,便是从书中记下这点。

长乐叹了口气,想着还是明日再去山外的溪流看一眼。

忽然,木屋外响起敲门声。

长乐有些疑惑,平日少有人来找他,难道——

他有些担忧,便挥手叫小孩藏起来,自己缓缓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披着暖袄的夫人——那夫人的婢女是这般说的。

长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何事?”

栾锦还未开口,他的婢女便先一步说道:“你——”

她似乎本想说些别的什么,忽然她鼻头耸动,似乎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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